打斗的兩撥人,全被請去了警局。
結果么,很快就出來了。
警方按著群眾線索,到了警局的第一時間就是翻了卷宗,調取了白天那個出警記錄。
確確實實的,袁麗麗今天因為商場鬧事,已被警告和罰款,晚上這行徑,分明是重蹈覆轍。
而袁麗麗指控老板偷竊根本就只是猜測,壓根沒有任何證據。反倒是老板,有人能證明他中午時分才到了旅館,之后一直在一樓服務臺……
如此,袁麗麗的懷疑已是不攻自破。
“不是你偷拿的話,便是你的服務員,或是旅館的其他住客!”袁麗麗又道。“反正我的護膚品就是在你們旅館沒的,你必須負責!”
然而,她的攀咬依舊只是猜測,旅館老板反咬她詐騙,而袁麗麗連證明那些護膚品是否真實存在都不能。
“我……我有小票的。”
袁麗麗去拉了陶然:“小雯,購物小票在你那兒吧?”袁麗麗特意叮囑方雯把小票和禮盒放在一起,好叫別人看著羨慕眼紅的。
“在我的手提包里。”嗯,一起被偷了……
“……”袁麗麗有一瞬想死。
旅館老板:“所以警察同志,她拿不出小票,她就是撒謊。她就是詐騙!根本就沒有那護膚品!多少錢那還不是她隨便說?”
“有的,有的,我的同學可以作證。”
那老板又笑:“就這幾位被騙的笨同學,根本沒法作證。畢竟她們已經被這騙子騙得團團轉了。”老板又把三位同學差點被騙房費的事說了一遍。
警方詢問時,三人都默認了……
警官也是無語。這是什么人啊!商場騙,旅館騙,連自己相處三年的舍友伴娘還騙?
幾事相加,沒人再盯著旅館老板,所有人都覺有問題的是袁麗麗。
連戴玉許白也不信她,其實包括陳俊和那些表兄弟也不確定袁麗麗是不是在行騙了。
警方表示,別說沒法確認有沒有貴重物品,即便有,物品主人才是主要負責人,更況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時間,完全沒有證據證明失物與旅館有關。所以對袁麗麗的索賠不予支持。
旅館老板開始了反擊。
滋事,暴力,群毆,誣蔑,恐嚇,勒索,損害名譽……老板表示不但不會輕饒,還要狀告他們這群人!
袁麗麗漸漸怕了。
自己的指控沒有證據,可老板卻是證據確鑿。陳俊先撲了他,所以被當成了先動手。她又放了不少狠話,這會兒全成了她恐嚇,威脅和勒索的證據。
加上一堆人證,所有人都在說是她的不是。
她還看見那旅館老板和一個警官打了招呼,似乎很熟悉的樣子……
她真切意識到,自己沖動了。
旅館老板態度強硬,那一個個罪名更是過分。
什么呀?
她明天要結婚!結婚!哪怕齊志已經鼻青臉腫,哪怕陳俊嘴邊破了,她明天也得結婚啊!然而照現在這個態勢,他們怕是要在警局過夜了。
萬一那老板再強硬點,他們會不會被拘留?
一群人,酒也醒得差不多了,開始把責任往“酒”上邊推。
“喝酒誤事”,“不太清醒”,“不是故意”,“知道錯了”,“一時沖動”,……他們開始了道歉。
能怎么辦?
求老板小事化了唄。
旅館老板放下了給熟人打電話的手機,笑容在唇邊展露。想占他的便宜?那就得做好吃虧的準備!他能安安穩穩開十幾年旅館,什么牛鬼蛇神沒見過?
從這幫人出來找茬,他就已經報了警。所以警察才能來得這么快。
他看出那幫人以那個袁麗麗為主,而她又對三位同學有所圖,所以故意從三姑娘下手,一下就叫那袁麗麗跳腳了。
他等的,就是對方先動手。而只要對方動了手,管他們什么理由,有沒有證據,今天也都理虧了。
所以在陳俊撞到他時,他就抓住機會開始了反擊,并當時就大喊對方先動手,爭取了輿論支持……
看吧!現在,對方還有屁個底氣。
跟他斗?太嫩了!
協商開始……
旅館老板聽到對方要結婚,更是淡定不少。
農村來的,其實更要面子。結婚那都是大排場!這要是出點紕漏,是要被幾百口人看笑話的。
那老板想想都要笑。
反正他不急。
這可不剛好是獅子大開口的時候?
他喝了口茶,才慢悠悠道:“想要和解,也不是不可以!道歉信,醫藥費,精神損害,名譽賠償,一樣都不能少。”
“你們也打了我們,你看看我家兄弟們都什么樣了?醫藥費就扯平吧。”要說起來,他們吃的虧更多。袁麗麗看著齊志那張臉,腦殼嗡嗡疼。“另外,精神……”
“你給我停!”那老板打量袁麗麗,“現在是我提要求,不是你。既然是你們先動手的,就是你們不對。你們要是不服,咱們就走法律程序!別忘了,現在要協商了結的可是你們!”
那老板直接抱起了雙臂。“還有,因為你們,我旅館今天不能營業,受損不少,這錢你們也得賠!”
袁麗麗一瞥墻上,已經半夜十二點了。
這要耗下去……
“你就直說吧,要多少錢!”
“這我可得慢慢算,別急哈!”旅館老板跟警官要了筆和紙,又弄了計算器,像模像樣弄了起來……
袁麗麗焦慮無比,來回走了好幾圈,隨后被陶然她們攔住了。
“麗麗,我們要回家了。跟你說一聲。”
“什……什么?”
“麗麗,我們不太舒服。”
“你們別聽那老板挑撥,他都是瞎說的。他不想賠錢,所以就挑撥……”袁麗麗只一個心思:不能讓方雯走!她今天這破事鬧下來,還不知要虧多少錢!這種狀況下,方雯的作用就更大了。這個窟窿,她還得靠方雯來填呢!
袁麗麗一著急,那眼淚還真就流了下來。
“我就只你們三個好閨蜜。你們要走了,我這婚也不想結了。算我求求你們,一定留下來。明天,明天我向你們好好解釋。”袁麗麗拉著陶然不放手。
陶然則挑挑眉,求她呢?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