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爸開車,載了老爺子,儲媽和陶然開車找去。
陶然沒告訴他們目的地,而是只告訴他們前面哪里直行,哪處右拐,最后,指引車到了那旅館門前。
“這里?”儲爸儲媽齊聲問。
“嗯。我那同學含糊其辭,只說儲樂來時有點怪,似乎還有其他人同行。”
儲媽腿有點軟。兒子,不會被綁架了吧?
事實到目前為止,儲家人都還沒往男女事上想。
儲樂眼光高,挑剔,有潔癖,這破破爛爛的小旅館,他絕對不會選擇。
所以,如果儲樂真在這里,大概率是喝醉酒真出事了,是被人強行帶來的……
儲家人沖進了旅館,要求前臺速速查詢住客里可有“儲樂”這個人。
一查,還真有。
“我是他爸,趕緊帶我去那個房間,打開房門!”
儲爸把戶口本砸了來。他之所以帶著戶口本,是準備這邊找不到人就去報案的。
“否則我兒子要是出了事,我告死你們旅館!”
前臺小姑娘嚇到了,這幾人的樣子太可怕,叫她都不禁想入非非,莫不是那住客,被人殺了?……
確認了戶口本后,姑娘通知了旅館老板。老板趕到,又叫了兩個幫手,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房間。
顫顫巍巍打開了門,老板壯膽一下拍亮了所有燈光。
隨后,不堪入目的場景就那么臟了眼……
袁麗麗再次得逞了。
一個小時前,昏睡中的儲樂有些哼哼唧唧,喊了兩聲“小雯”,袁麗麗心知他快醒。于是,她再次喂他吃了上回的同款藥店名藥。
和上次不同的,是這回儲樂雖昏昏沉沉,意識中卻沒忘今晚原本要帶方雯回家并將之搞定那事,于是稀里糊涂間,在袁麗麗自認她是方雯,并用方雯口吻喊他又親他后,儲樂真就錯以為自己和方雯在辦正事了。
于是,袁麗麗幾乎沒費多少心思便做到了。
她得意到快上天。
唯一不滿的,是儲樂一直在喊方雯的名字。她只能努力安慰自己,反正自己已經和陳俊準備了一系列的計劃,保證能夠人財兩得。方雯?不過是竹籃打水罷了,她再遭人惦記,最終還不是得落在陳俊手里?
袁麗麗自然不知道,再過兩小時天都要亮了,居然還會有變數。
當門被大開,燈光大亮時,兩人正甜蜜相擁而眠。
陶然尖叫。
儲母尖叫。
緊隨之的,是被驚醒的袁麗麗的尖叫。
三人的尖叫中有驚嚇,有絕望,更是出乎意料。
誰都看見了,那緊貼一起,沒眼瞧的兩人。造孽啊!這一晚上發生了什么,還用說嗎?
哪怕捂住眼不看那兩人,就看看眼前凌亂的床品和地上亂七八糟的衣物,也夠叫人膈應的。
儲家人心頭震動到不行。
臭小子!真的瘋了!
難怪騙了方雯說回家了,原來是在偷吃!
偷吃被抓包,被父母,長輩,女友,和外人一起抓包,這也是絕無僅有了吧?
儲老爺子那一瞬,只想找個地洞鉆。他的臉面啊,真是丟盡!
“孽障!”他痛罵。
儲父怒不可遏,隨手抓了個門邊的擺件就沖剛有些轉醒,面帶紅暈,一臉疲態的兒子砸了去。自己好歹是個大學教授,德高望重,怎就出了這么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旅館老板和前臺小妹松了口氣,隨后相視一笑,和幫手一起,也不著急走,氣定神閑吃起瓜來……
而被三人剛剛這一叫,隔壁房被驚動的客人也跑來看熱鬧……老爺子頭腦清醒,趕緊第一時間關上了門。
他本欲把老板也請出去,但想到不確定床上女的來歷,難免猜測她是否旅館小卡片上那種人,便留下了老板,直問女子是誰?
“老爺子,這事可與小店無關!咱們只管賣房,其他一概不知!您與其問我,不如問您孫子!”
老爺子一噎,氣得更是無地自容……
這一幕,壓根沒在袁麗麗的預料之中。
她下意識就往毯子里縮,并大聲嚎叫:“你們是什么人!出去!全都出去!”
她只能著急忙慌把毯子往身上裹。可恨,她猜想儲樂快醒來,為了營造儲樂主動,她被動的假象,她把他們的衣物全都丟得七零八落,制造了一個酣戰過后的場景來著。
現在好了,她連個遮蔽的衣服都拿不到,只能靠這張小薄毯了。
而她這裹身的一卷,令得儲樂身上一空。
真空了!
丟人!
陶然嫌棄不想看,便演技到位地直接抱頭蹲地,以掩蓋住自己快失控的笑。
雙肩聳動的她,笑得究竟有多燦爛只有她自己知道。
兒子漏了,儲母幾乎是撲了出去,一巴掌拍在袁麗麗臉上的同時,趕緊扯了毯子給兒子蓋住了腰腿。
“叫誰滾,你才滾!你是哪根蔥,為什么在這兒?”說著,儲母就一把薅住袁麗麗頭發:“是不是你算計我兒子了?我兒子一向循規蹈矩,肯定是被算計了。”
儲爸則抓了兒子一頓猛推,讓他趕緊醒醒。
安眠藥的藥性基本快過,儲樂昏睡主要是因為疲累和喝多了酒,剛剛因吵鬧已是半醒,這會兒終于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爸?”做夢呢吧?他以為。
陌生廉價的環境,昏黃的燈光,眼前站的那一溜面色難看的人,還有正在擁擠床上與人扭打的母親……儲樂終于徹底清醒。
“你!袁麗麗!”看清挨打之人,儲樂嚇出一身冷汗。
自己未著一絲,身邊躺著袁麗麗——這個場景,不久前已經發生過,是他最不愿回想的一件事。而被親友目睹這一可怕場面的情景,更是最近屢屢出現他夢中,是讓他最惡心膩歪恐懼的一個噩夢瞬間。
他狠狠咬舌,他寧可這是場夢,也不想接受真的發生了。
他看見方雯冷漠絕望的眼神,更看見爺爺怒其不爭的瞪眼。他怕了!
“你為什么在這兒!我為什么在這兒!袁麗麗,你陷害我!”
“儲樂你不是人!”袁麗麗嘶吼。“你提褲子就不認人嗎?你哄我來的時候忘了?你找我來的,你忘了?是你強迫我,你忘了?說什么陷害,你怎么不敢告訴他們,我們已經不是頭一回了?”
“賤人!你說什么呢!”儲樂終于忍不下去,直接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