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自是不慌不忙,直接掏出了手機。
梁成一瞟過來,看見她按下的卻是1,1,0三鍵。
“你……你干什么!”梁成一點不懷疑她會真報警,畢竟不是第一次了,于是下意識就伸手去攔。
“看不見?我報警。”陶然微一閃開:“然后就說你們非法侵占我的房子,行不行?”
“警察不會管這事。而且我又沒說不走。就是慢點收拾而已。”
“是,警察是不會管。但你別忘了,警察一來,警車一響,左鄰右里被驚動,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這房子已經成了我的,我們離婚的事自然也就瞞不住了……”對她,完全沒有影響。但對他……
“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提速!我找人來正是幫你們的!”
“是,是,我多謝你。”
梁成連連擺手請她高抬貴手,隨后飛快沖了出去,一邊求爸媽別鬧,一邊去拉住住了他爸,就那么任由陶然工作室的人一半進了一樓臥室,一半上了二樓。
梁爸喊著“逆子”,伸手就給了他兩個耳光。
梁成忍了。
他不能讓外界知道他離婚啊!
公司那里,昨晚也警告了他這事。要知道,他代言的廣告和帶貨的產品,多是親子和家庭用品。就連公司給他接的其他低級活動,比如婚宴壽宴做嘉賓,也都是因為他是家庭幸福美滿的象征,他的人設才是他的最大價值所在。
在轉型之前,他得盡可能地多薅羊毛。
更何況現在姜嵐熱度高,他就得多蹭一點熱度是一點!公司也讓他一定要壓下離婚消息。
“爸媽,與其在這兒攔著浪費時間,你們還不如自己趕緊去收拾啊!”梁成頭疼不已……
于是,在陶然的示意下,眾人直接進了臥室“幫忙”。
為了趕緊幫這些人搬家,陶然還幫忙打了搬家公司電話,當然,錢是梁成付。
此舉又嚇壞了梁成。
那搬家公司的車要是一進來,還不等于向全世界宣告,他家有情況?于是,他對陶然又是一番相求,表示一定會在她要求的時間內完成搬家,之后又忙著給搬家公司打電話讓不用過來。
梁成忙壞了。
他又找兄弟借了一輛特別能裝的車,報了地址讓對方開來幫忙。
他見姜嵐帶來這么多人,唯恐吃虧,又打電話到嘉喜,求公司派些人來。
“來給你打群架?還是給你搬家?你以為公司員工都吃飽了撐的?”梁成不但被罵了一頓,還又被告知罰了一筆錢。
今天的工作臨時全都推了,造成了損失,自然得他來賠付……
薅著自己頭發的梁成詢問嘉喜,能否搬點沒法安置的私人東西到公司?這一條,依舊被拒了。
“公司是雜物堆嗎?你把東西搬進來,別的藝人怎么辦?沒有這種先例!”
他和嘉喜的合同已經變了,嘉喜不對他負責,自然不會管這閑事……
梁成還在忙著給物業打電話,求物業那里暫時給他搬走的事保密。可想了想,光是電話說還不放心,又親自跑了一趟……
看著匆忙跑開的梁成,陶然哼聲,要是不用非常手段來幫他們,這事恐怕有得拖。萬一那倆老貨碰瓷,反而麻煩……
梁成剛從物業回來,就碰上安保公司的人也上門了。
是陶然叫來的。
他們得換掉家里所有的鎖,并在四處都裝上監控。
此舉,更是引發了粱媽的哭嚎。
“姐,行李箱都塞滿了,咱們去買點編織袋來?”
陶然:“要什么編織袋,不是有床單嗎?找個五條床單來打包,總歸能裝下了!”浪費什么錢!
這一句,更是引發了梁家人一陣又一陣,讓輕拿輕放,讓不許碰這個那個的串串嚎叫……
梁成剛要上樓,陶然又是叫住了他。
“你今天必須給我的一千萬,可以給了嗎?”他不提,她可沒忘。
“我這兒沒那么多,還……還差點。”公司那里昨晚并沒有直接答應會預支錢或是借錢給他,而是說要今天先開會討論下。
這不,今天一大早他就在辦離婚,所以到現在,身上只有之前賣了郊區別墅剩下的那七百萬。
陶然直接喊了梁成爸媽過來。
“你兒子欠我錢,你們能給多少吧?”
“我們沒錢!”老兩口異口同聲。
“梁成,你怎么說?”
“小嵐,我答應先給你的千萬,一定會給的。但現在我只有七百萬,這樣,我先劃給你,剩下的錢,到明天。我保證明天給你,你看可以嗎?”
“不用那么麻煩!”陶然笑。“拿東西抵就是了!這樣,你們就只帶衣物走,剩下的私有物品都歸我,就算抵了那三百萬。既給你們省了錢,也免了搬運,一舉兩得的事,你看行嗎?”
“你做夢!”梁爸唾沫橫飛。他急了。他房間里的明式家具,他收藏的玉石,他跟人買的字畫,還有庫房里的三十多箱十二瓶裝的茅臺……就只那些,都不止三百萬了。
更別提家里的其他擺設珍藏等等,兒子和他們添置的各種東西,加起來至少值千多萬!
陶然:“總之,要么給錢,要么給東西,你們自己看著辦!”
粱媽哭哭啼啼來求,表示她還有一百萬的棺材本,先拿給她,給她湊個八百萬,剩下兩百萬等明天,問行不行?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于是抓耳撓腮的梁成還是只能借錢。到底有些人緣,沒過多久,算是湊夠了一千萬付給了姜嵐。
雙方也在律師的鑒證下算是做了手續。
“剩下的一千萬,請你在接下來的六天里付清。”陶然的這一句,引得粱媽連盯著工作人員收拾行李的心思都沒了,直接坐在了地上哭著喊著,表示不想活了……
陶然心里有數,老兩口的錢,應該是真見底了。
梁成很快發現,他徹底被姜嵐逼上了絕路。
他不敢走漏他離婚的消息,所以不敢大搬特搬。
比如,他爸收藏的字畫他倒是方便帶走,可大件呢?比如那些家具,那么些酒,在不敢叫來大卡車裝貨的前提下,他根本沒法一口氣帶走。
所以,他依舊是莫名其妙就又走上了一條二選一的路。
要么,熱痛割愛。
要么,暴露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