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很鄭重。
他們都以為陶然會說出什么要緊的話,哪知她手指周暢:
“你們也看到了,這種或將涉及性命的危險時刻,他第一個推出去的人,就是我。我如果真和他有一腿,他怎么可能這么做?而這樣狼心狗肺的男人,我又怎么看得上?
所以,我再次澄清下,我和他,什么事都沒有。以后誰再敢亂傳緋聞,我定不輕饒!”
說罷,陶然拍了拍衣服,直接就開始準備出發。
大家啞然。
“狼心狗肺”的周暢失笑:“這事,就這么重要?”
“當然!”陶然回了下頭:“未經我允許,休想蹭我熱度!這是我女明星的素養!”
陶然可沒客氣,她跟周暢索要了他那副還能使用兩次的金手套,又跟眾人湊了一些初級匕首在腰間插了滿滿一圈,穿上了自己的防護套裝,直接進了通道……
她并沒著急往深處去,而是在通道口又將那個夢細細回憶了一遍。
她盡可能去記了記,夢里那群盜墓賊大概是在什么位置遭遇了偷襲,陷阱和毒氣……在大致記住后,她才開始這次單人探險。
強大的精神力和靈敏的身手幫她最大程度躲避了各路偷襲和陷阱。
她躲過了石塊雨的攻擊;她避開了墻面扇形孔發射來的毒箭;她跑在了移動墻的前面;她甩掉了變異動物群的圍攻;她強行突破了陷阱遍布的甬道……
她熬過了幽深不見底,空氣稀薄,讓人幾乎窒息,全憑意志的墓道爬行……缺氧狀態很痛苦,到通道那頭時,她整個人已迷迷糊糊。
在她清醒過來時,眼前的場景正是夢里最后階段幾個盜墓賊和姑娘頭顱對峙的場面。
姑娘的骷髏頭整個都是黑色,一團團的黑氣環繞,猙獰又可怕。
而剛被她黑氣擊中的一個盜墓賊此時正滿地打滾,并用腦袋一下下叩著石地,縱是血肉橫飛也停不下來……
夢里見識到了這般場景,誰會想做這個單人任務?
現在,陶然就得要帶走這顆頭顱,讓其歸位。
她可以選擇加入盜墓賊們,選擇拿下姑娘的最后這部分身體。
但陶然二話沒說就加入到了對盜墓賊們打擊之中。
這場悲劇,說到底還是這群盜墓賊引起。冤有頭債有主,她要先處理了他們。
至于姑娘那里,陶然對其還是有點好感的。所以她決定,“招降”。
那么就老辦法,先刷這顆頭顱的好感!
陶然手里匕首連發,長劍更是耍個不停,招招直擊盜墓賊們。
而那群盜墓賊竟然手里還有槍,砰砰對著陶然也沒客氣。
陶然緊急避讓,心頭祈禱身上防護服有防彈功能。
可她卻沒有感應到有任何子彈飛來。
再一看,飛到一半的子彈竟跟羽毛一樣懸浮在了空中。
原來,它們全被魔氣托住了。
陶然再次出擊,盜墓賊們則取出了電棒等武器。
可惜,他們不是陶然動手。
幾分鐘后,幾個盜墓賊全被打趴在地……
魔氣一下籠罩上了他們,將他們吞噬。
至于那顆頭顱,這次對上了陶然。
一秒鐘后,頭顱指揮著黑氣,開始對陶然展開了攻擊。
“你也是來抓我的吧!”
空氣里傳來陰沉的聲音。
一道道黑紅之光閃過來。
黑光鋒利如刃,紅光則是詛咒。
陶然只是躲避和防守,沒有做出任何進攻,并在翻騰避讓之中將一張蛇皮展開鋪在了地上。
“我是來幫你的。”
“我來帶你離開。”
“我沒有惡意。”
“蛇皮上的氣息是你的,我身上也有你的氣息。您肯定能感應出來。這都是我千辛萬苦救助你身體的證據。”
“我發誓一定不會傷害你。”
陶然接連解釋。
頭顱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地上的蛇皮。
陶然特意帶來了一塊包裹有姑娘干尸的蛇皮她得讓“頭顱”相信,自己是來幫其歸位的……
如此這般,自己必定可以少受許多苦。
“頭顱”上前來,緊盯陶然之余,也在她身上一點點嗅了起來……
陶然很難做到不渾身發毛,心頭打鼓,但她演員素養高度保持,她真誠微笑,不露一點心虛,也強忍不表露對眼前這個骷髏的嫌棄和惡心……
陶然將已經集齊姑娘其他幾部分身體的事告知,為了取信頭顱,她還將娃娃告知的故事復述給了頭顱。
“你的另一部分靈魂很信任我。所以,跟我走吧。”
頭顱:“看在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就信你一次。”
陶然看了它一眼。
“你指的,是我的神魂?”
“嗯。一金一黑兩條線。和我一樣的命。”它說出了和娃娃一樣的話。“金的粗,黑的長。”
“是。我們一樣,所以我不會傷害你。”
“那行吧。我暫時相信你。但我不要進你的低賤東西。”頭顱示意了地上的蛇皮。
陶然默默收起蛇皮。這妖魔鬼怪都嫌棄的低賤東西,在她這里卻是使用價值不錯的工具呢。
隨后,頭顱一擺,就見空中出現了絲絲縷縷的黑線,最終全都繞來了陶然的脖子上。
“你要是騙我,我就掐斷你脖子!”它說。“走吧。”
“那……那個……”陶然手指了地上的包裹。她從那里感應到有靈氣溢出。
剛一進到這個密室后,雖說因為魔氣精神力壓迫很大,可陶然的神魂和身體卻有種另外的雀躍,之前因為缺氧的難受在那一瞬竟是松了下來。
她當時就鎖定到了那個包裹。如果她沒猜錯,包裹里裝的,正是盜墓賊們從棺材雕花里摳掉的靈氣水晶?
頭顱哼了一聲,那包裹就被黑氣托著,跟在了兩人……不,一人一頭顱的后面。
開始返回。
陶然卻在想著另一件事:“你既然能控制這些黑氣,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到我身體里的黑線?”這家伙擅用詛咒,如果伊麗莎白對自己用的也是詛咒,不知這位有沒有辦法?
那頭顱再次湊了上來,看了她幾秒。
“你這黑線,和我不是一路的。而且時間太長了。”
“……”可不是時間太長了?至少也有數百年。
陶然只知道,她外婆的外婆就有這種血液病。究竟存在了多少年,她還真就不知道。反正是很久。
陶然還想繼續問,卻被頭顱呵斥,說有話到地方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