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何小滿接收到的劇情來分析,在整個故事里對宿主還懷著善意的,應該就是這位謝太太了。
當然,原劇情里面因為謝泠玥的刻意抹黑各種誣陷和對比,甚至宿主被綁架成為代1運工具而失蹤,也被謝泠玥模棱兩可的說成了不學好、傍大款跟人家私奔了。
于是謝太太對宿主最后的一點感情也逐漸淡化,最后全都轉移到自己的親閨女身上。
這個故事主脈絡很清晰,但是一些細節比較模糊,有些事情何小滿還不確定,這也是何小滿必須要回青云中學去讀書的原因之一。
謝太太就那樣站在門口,似乎并不想踏進來的樣子。
“太太有事?”
過完十七歲生日,胡家的陰謀詭計被曝光,謝太太頭一次歇斯底里哭著對謝雨鳶大喊:“你別叫我媽,你不配!”
從那個時候起,媽媽就變成了太太,謝雨鳶為了不喊錯讓謝太太傷心,沒事就自己偷偷練習,每次都會在說話之前先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喊錯,謝太太已經不是媽媽了,千萬別錯。
所以每次跟謝太太謝先生打招呼說話會有些遲鈍,在謝泠玥的嘴里,就成了她其實并不想理他們,但是人在屋檐下沒辦法才勉為其難跟他們說話。
“我們要給她時間來適應,小鳶她不是存心這樣對我們,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爸爸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每次上完眼藥,總要一臉無辜的替宿主強行洗白一下,實際上是越抹越黑。
因為這些事情并不影響整個劇情的走向,所以何小滿并不想給謝泠玥這樣的機會,所以在進入任務之初她并未直接離開而是把謝泠玥潑給自己的臟水回敬給他們。
謝太太能過來就說明何小滿的舉措沒有白費力氣。
誠然,她沒有必要再刷謝太太的好感,可是同一片天空下,何小滿不希望還有人詆毀那樣一個無辜的小姑娘。
歷盡滄桑而死,承受了太多的不堪,從樓上縱身一躍的那一年,她也才只有二十歲。
一朵花剛剛綻開就頃刻凋零。
謝太太沉吟片刻遞過一張卡:“里面有五十萬,我想節約點夠你花到大學畢業,畢竟你也叫了我十六年媽媽。”
她聲音里有些感傷,但是并沒有多少愧疚,可見即使明白這次做飯事件謝雨鳶是無辜的,但是謝太太仍然選擇站在自己親閨女這一邊。
何小滿并沒有怨言。
這很正常,人們嘴巴里都說幫理不幫親,可是大多數人都是反其道而行之,否則這世上也就不會有那么多的雙標了。
“謝謝,但不必。你們盡全力養了我,我父母也盡全力養了謝泠玥,他們錯在不該貪念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錯不在我,我仍然跟您說聲抱歉,感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以后各自安好,您多保重。”
何小滿說完,提著自己可憐巴巴的小包袱問謝太太:“這是我全部家當,太太要不要檢查一下?”
謝太太眼圈紅了,再次默不作聲把那張卡塞給何小滿,何小滿推了回去,謝太太見何小滿說什么都不肯收,也沒再堅持,而是對樓上喊道:“春芝,春芝!”
春芝是負責灑掃的女傭,此刻正提著一個造型古怪的箱子步履匆忙的走過來。
“這是你十四歲生日我買給你的,一直放在琴房里,你拿走吧,也算是全了我們一場母女情分。”
何小滿想起來了,宿主十分迷戀箜篌,雖然彈奏的并不是特別好,但是源于內心真正喜愛的東西,總是會比其他為了學而學的多出幾分堅持和熱忱。
這把像是半截木梳造型的小箜篌,當初買的時候足足花了十一萬多,何小滿看著那已經落了灰的水牛皮箱子,手指不自覺動了動。
這次何小滿沒有推辭,點頭說了句“好”,便接過春芝手里的箱子,再次給謝太太鞠躬,給飯廳里坐著的兩姐弟以及啤酒桶五嬸子逐一告別然后徑自離開。
“這樣也好,小鳶有這五十萬塊錢,也能好好的安頓自己,只要她別像以前那樣大手大腳的這些錢也夠她花了。”謝泠玥細聲細氣的安慰著謝太太。
謝宇軒翻了翻白眼,冷哼一聲:“最后還不是吃我們的喝我們的,不要臉,跟她那下賤爹媽一樣不要臉!”
“宇軒!你是男孩子,不要臉、下賤這樣的話是你應該掛在嘴巴上的?還有,小鳶畢竟曾經是你的姐姐,她沒做錯什么,不可以這樣說她。”
謝泠玥看著已經遠去的那個孤單的背影,眸中閃過一抹不甘,這個賤人就像是扎進她肉里的一根刺,留著難受,剜出來疼,就算拔出去了,傷口里仍然能擠出兩滴血來。
只是謝泠玥也實在沒想到謝雨鳶居然真能狠得下心說走就走。
“她本來就不要臉,不是很有骨氣說什么兩不相欠了,為什么還要拿咱們家的五十萬?又當婊子……”
“謝宇軒!你的教養呢!”謝太太拍了一下餐桌,臉頰氣得緋紅,看樣子是動了真怒:“她拒絕了,她沒拿那張卡。”
謝泠玥一愣,明顯能看得出謝太太眼睛里有一絲悵然。
“不拿也挺好,反正我跟小鳶都在一個學校,現在她任性,等到吃了幾天苦就該知道住校有多不方便,學校的伙食有多差了,到時候我再把她帶回來。”
本來也對謝雨鳶沒有接那五十萬有點驚訝的謝宇軒頓時明白了點什么:“就說她不要臉,她這擺明是欲拒還迎,以退為進,給自己過幾天回來留了個借口,要是接了那錢,她怎么還舔著臉再回來?”
謝太太眸光閃爍,臉上閃過猶疑之色,會是……這樣嗎?
“恕我多一句嘴,我覺得大小姐說的對,這龍生龍鳳生鳳,老話還是有道理的,胡家人連那樣的事都干得出來,她自然也是有樣學樣,看著吧,過不了幾天就會哭著嚎著在門口裝可憐了,太太和大小姐都是心善的人,還能忍心看她挨餓,不就又順理成章的住進來了?”
謝太太依舊有些狐疑:“可我看她說話那斬釘截鐵的樣子,不像啊!”
“您看那個吳美花對咱們大小姐好的,像是偷換孩子的人?這種人吶,心思陰沉著吶,您就看著吧,過不了一個禮拜就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