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貴們會覺得韓成濤娶一個低賤的女人是對他們的侮辱,會瞧不起韓成濤,會遠離他。
便是皇帝,很可能也會不在重視韓成濤。
年輕時候的韓成濤一心只有曾珊梅,是被不懂這些的。
但他如今沉浸官場許多年,自然明白了。
因此,他可以寵曾珊梅,可以讓曾珊梅在府中作威作福,但絕對不會將人領出韓府,更不能讓曾珊梅成為他的正妻。
韓成濤將其中的害處以及自己的為難細細說給曾珊梅聽。
曾珊梅聽了,差點兒咬斷自己一口銀牙。
但沒有辦法,誰叫她出身太低呢,而且還有曾經是韓成濤庶母這么大的一個污點在。
曾珊梅原本是想弄死韓夫人的,但知道就算韓夫人死后,她也坐不上韓夫人的位置,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與其韓夫人死了,再進來一個有娘家有背景的繼夫人,還不如眼前這個呢。
眼前這人沒有了娘家支撐,還不是任自己挼捏揉扁?
自此后,韓夫人便再沒有過上好日子。
曾珊梅將韓夫人當成韓府的粗使婆子使喚,每天給韓夫人許多的活計,逼著韓夫人做。給她吃的是剩菜剩飯。
這些,嬌生慣養長大的韓夫人哪里干過?
那簡直就太苦了,韓夫人根本堅持不下去,差點兒想自我了結。
但曾珊梅用韓夫人的兒子威脅韓夫人,若是韓夫人死了,她的兒子也就不用活了。
韓夫人為了兒子,只能咬牙堅持過著這生不如死的日子。
韓夫人的兒子年紀不大,之所以能夠活著,因為韓成濤現在只有這么一個兒子。
在曾珊梅給他生下兩個人的兒子前,韓成濤還是比較看重這個兒子的。
小師叔看著冊子上的內容,表情跟張山一樣的一言難盡。
“這韓成濤是腦袋里面進水了嗎?竟然將那么一個女人當寶?”
李氏不贊同中竟然還帶了一點點羨慕:“這……他們是真愛吧。”
小師叔:“別侮辱真愛這個詞。”
李氏縮了縮脖子,她其實是有些羨慕曾珊梅的,有這么一個對她巴心巴肝的男人,曾珊梅真的很幸福啊!
小師叔收起冊子,對李氏道:“你的針線活兒不錯,有件袍子需要你去做。”
李氏忙道:“小姐請吩咐。”
小師叔微微一笑:“我要你做一件龍袍!”
張山、李氏和張弓長都駭然變色。
小師叔離開了張家,他并不住在張家。
他住在哪里,手下的暗探們都不知道。
他們不知道的是,小師叔其實就住在定遠公府。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沒有人想到,趙家還要血脈活著,沒有人想到,趙家的血脈就住在定遠公府中。
定遠公府的郡主雖然失蹤了,但皇恩浩蕩,皇帝沒有將無主的國公府收歸戶部,讓定遠公府依舊留存著。對外說是希望趙家血脈還有留存,有一天回來后還有一個家。
對此,朝臣們都表示皇上仁慈。
小師叔對此是呵呵噠。
雖然公府是保存下來了,但里面的人卻都離開了。
原本趙家的下人就被趙玄這個郡主給“處理”了,之前看管公府的都是皇帝派來的人。
如今那些人自然被皇帝給收走了。
定遠公府如今就是一個空屋子,連守大門的人都沒有,方便了小師叔住在里面。
定遠公府的面積十分大,不說藏匿小師叔一個人了,就算再來十幾幾十個,都能夠藏匿起來。
小師叔走進趙玄的房間,里面的擺設物件乃至衣服首飾都在。
就算國公府的人都不在了,也沒有人敢進來偷東西。
看著全部女式的衣裙,小師叔抽了抽嘴角。
他可不想繼續做女裝大佬了。
小師叔走出趙玄的院子,去了趙寰住的院子,從他的屋子里面翻出幾件沒有穿過的男式衣服。
不過這幾件衣服對小師叔來說都太大了,小師叔穿在身上一點兒也不合身。
唉,還得自己改改。
小師叔拿出了針線。
對于穿針引線縫縫補補什么的,小師叔沒有任何排斥。
誰說男人就不應該動針線了?
看看人家東方大佬,那一手針線活杠杠的,繡出來的東西堪稱藝術品呢!
將衣服改成自己能穿大小,小師叔立刻拋棄女裝,換上男裝。
艾瑪,終于擺脫女裝大佬的設定了。
第二日,小師叔便一副男裝打扮去見了手下暗探,并且讓這些人叫自己三少爺。
屬下們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小姐這是要掩藏真實身份啊,立刻全部改口。
唉,小姐可真不容易。
趙家就剩小姐一個人,她要擔負為國公爺報仇的重任,還要擔負重振趙家的重擔,實在太辛苦了!
小師叔(¬_¬),總覺得你們腦補了什么。
小師叔從屬下手中拿到韓府下人們的資料,便打發這些人離開了。
看著這些資料,小師叔的嘴角勾了起來。
這將軍府可真夠亂的。
也對,曾珊梅就是一個都沒有讀過什么書的丫鬟出身,更不用說格局和大家主婦的管家本事了。
曾珊梅根本就不懂,她能夠管好一整個府的下人?
而且這些任人唯親,喜歡溜須拍馬的人,這就導致了韓府的下人更亂了。
真正做事的人不多,老實人都被排擠出了韓府,留在韓府的全都是一些奸猾之輩,一個個全都往自己腰包中扒拉東西。見榮寧二府的下人一個德性兒。
也虧韓成濤曾經剿匪時收繳了許多山匪們的珍藏,使得韓府不是一般的有錢。
否則就以曾珊梅的這種管家本事以及下人們中飽私囊的做法,韓府絕對會入不敷出的。
正因為有這樣的下人以及當家“主母”,小師叔非常輕松地混進了韓府之中。
夜半,勞累了一天的韓夫人緩慢挪移著腳步,回到了自己睡的屋子。
那是韓府中最偏僻的一個屋子,破爛程度比柴房有過之無不及。
里面沒有床鋪沒有被褥,只有某個還算好心的仆婦給韓夫人找來的干草,讓韓夫人不至于直接睡在冰涼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