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顧慍和有想過扳回局勢,可是這雙腿就好似不受控制了一般,她每逼近一步,他便下意識后退一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就好似被施了咒語一般。
喬明錦冷冷的望著他,忽然間抬起腳,猛然朝他踢了過去。
這一腳,幾乎用盡了她全部力量。
這一腳,正巧踢中了他身上要害。
顧慍和神色大變,神情變化極其豐富,還未來得及緩解身上疼痛,整個人便因為失去了重心而跌進水里。
他這下子才明白,她方才一直往前逼著他走,原來是想為這狠毒的一腳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
是他低估她了。
他睜開眼睛,左右環視了一整圈,卻發現她的身影已然消失了。
她這就跑了?
見他落了水,她撒腿就跑。
這回她學聰明了些,沒往門口跑,而是跳了離得最近的窗。
這扇窗通向將軍府后院,前世她雖說沒有熟悉這里的一草一木,但也知曉該如何找到一條最近的路線逃走。
喬明錦跑的極快,穿過了好幾個轉彎,才到了將軍府后院。
后院里,有一個男子正在烹茶。
她被嚇了一大跳,還以為那人是顧慍和。
那人的身形著實是有些熟悉。
乍一看倒還真的有些像他。
喬明錦又仔細一想,才想明白那人壓根就不可能會是顧慍和。
這才安下心來。
顧慍和那個粗人,可沒有那般雅興。
況且顧慍和又不是神人,他沒法瞬間移動到這里。
但這人畢竟出現在了將軍府后院,喬明錦對他還是警惕了些。
她藏在一顆槐樹后,靜靜打量著院內那人。
這人的身形瞧著確實是有些熟悉,可那張臉她確實是沒見過。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了顧慍和帶著些怒氣的聲音:“君朝!可有看見那丫頭?!”
只見顧慍和連身上的水都沒來得及擦干,渾身濕著便追了出來。
喬明錦默默向后退了兩步,移到了更隱秘的地方藏著。
那被喚做君朝的男子微微一愣,可手上煮茶的動作卻未有半分停歇。
他只是疑惑開口:“丫頭?”
顧慍和板著臉念出她的名字:“喬明錦。”
君朝有些不解,“錦公主?你莫不是瘋了,怎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堂堂錦公主怎么會在這將軍府里?”
他回的干脆利落,理直氣壯:“我將她抓過來的。”
君朝烹茶的手微微一頓,他抬起眼眸,難以置信的望向顧慍和,問道:“你是不是瘋了?還是哪受到了刺激?怎么說起胡話來了?”
“我沒瘋,我正常的很。”顧慍和又問:“你當真沒見到他?”
難不成這個人還真從他這將軍府上憑空消失了?
這算是什么道理?
喬明錦藏的極其隱蔽,又給自己留好了后路,即使被發現了也能隨時從后門離開。
只是,她現在也沒想明白,這個被顧慍和喚為君朝的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他究竟是什么人?
見到顧慍和無需行禮,好似與顧慍和地位相當,兩個人就好似親兄弟一般。
只是她活了兩輩子,也沒聽說顧慍和什么時候有這樣一個親兄弟。
君朝的身影看著有些眼熟,可她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她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什么時候見過他,但她能確信自己一定是見過他的。
君朝從驚詫中反應了過來。
他搖了搖頭,回答道:“我當真沒有見到她,估計是從其他地方逃跑了。你現在追,或許還來得及。”
說完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但我必須要提醒你,她是大齊嫡公主。你今天這般待她,著實是有違禮法。”
顧慍和卻答:“你看我什么時候管過這些。”
他從未在意過這些,也從來都沒有怕過什么。
這一點喬明錦亦是清楚。
她太明白將軍府這個地方不宜久留,于是也沒有多停留,將君朝的模樣記下之后,便從那扇小門離去。
小門后面是一處荒地,她繞過那一片荒地,沒過多久便走到了大街之上。
再望見這繁榮興盛的街市,她剛想松一口氣,便瞧見一輛馬車朝著自己的方向疾馳而來。
喬明錦連忙側過身,正要躲過去,卻在馬車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余光忽然瞧見馬車內的人竟是謝初堯。
這個傻子,原來還知道去救她。
雖說是晚了一些,但好在她來了。
她連忙開口喚了一聲:“謝初堯!”
謝初堯聽見這聲音,連忙命車夫停下了馬車。
他匆匆下了馬車走向喬明錦,滿臉擔憂的將她上下打量了一整遍。
“阿錦,你可有事?他有沒有把你怎么樣?”
喬明錦并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把將他拉過,徑直上了馬車。
這個時候,離將軍府越遠越好。
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見到顧慍和。
待上馬車之后,她忽然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就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我剛剛,差點沒死在將軍府。”
“什么?!”謝初堯大驚,隨即又問:“怎么會這樣……他與你不是有婚約嗎?為何要這般待你?”
“他就是個瘋子,竟想放火想要燒死我,好在我福大命大,從他那里逃了出來。”
她說的就好像跟真的一樣,謝初堯不敢相信卻又沒法不相信。
謝初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阿錦,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我為何要拿這種事情來騙你?”說完,她將衣袖展開,將被燒破的那一角讓他好生查看。
“你可看清楚了,這便是燒過的痕跡。好在我福大命大,熬了過來。”
謝初堯看完之后驚詫開口:“他當真對你做了如此過分的事情,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要不要進宮稟報陛下?”
喬明錦罵道:“他就是個混蛋,你看我的脖子被他掐的。”說罷,便將脖子上的勒痕露出來讓她去看。
謝初堯瞬間愕然。
顧慍和竟敢如此大膽,他居然敢對大齊嫡公主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情。
他這是不想活了?
“我原本以為,你們二位會是一樁好姻緣,每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阿錦,你們若是成了婚,那日子可該怎么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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