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遼東之亂的消息終于傳進了長安城。
喬明錦在知曉這件事情之后,便立馬備馬去了東宮。
東宮內,太子喬明憲也方得知此事。
他坐在屋內發著愣,正疑惑著這事怎會真發生了的時候,喬明錦邁進了東宮。
還未邁入大殿,喬明錦便遠遠喚了一聲:“阿憲。”
喬明憲站起身,連忙出門迎接。
“皇姐?你怎么這時候過來了?”
穿堂風吹起喬明錦水藍色衣袖,她大步朝他走去,笑著道:“過來與你說說話。”
喬明憲迎她走進大殿,為她倒了一杯茶后道:“皇姐可是為遼東之亂而來?”
喬明錦也沒有客套,直接點了點頭,喝了口茶道:“今日我過來,確實是為了遼東的事情。阿憲,遼東的事情,你現在應該已經聽說了吧?”
“消息剛送進東宮不久,我剛知道這件事情。對了皇姐,這件事情分明是今日才傳進長安城,你怎么前幾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前幾日你與我提起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在說玩笑話,就沒當真,不曾想這件事情竟是真的。”
“阿姐怎么可能會與你開這樣的玩笑?”喬明錦笑了笑,繼續道:“阿憲,這下你總該不會覺得這還是阿姐在唬你玩吧?”
喬明憲連忙道:“自然不會了,這消息是宮里的人親自送進東宮的,自然不會有假,只是阿姐,你為何想讓我親赴遼東?”
“遼東可是一塊肥肉,你若是平復了遼東之亂,便意味著你能得到遼東城百姓們的民心,還有父皇的封賞,這么好的事情,你不愿去?”
“并非是不愿,只是我太清楚我的能力了。這件事情不是一件小事,關乎著整個遼東。
我怕若是我到時候做不好,反倒是害了遼東百姓。”
喬明錦放緩了語調,溫聲道:“放心,阿姐相信你能做到。”
他聞言驀地抬眸,驚詫的目光與她溫和的目光對視。
“阿姐......”
她溫和的嗓音,似甘泉一般流淌進他的心底,仿若替他擊退了心底的懼怕,仿若化為莫大的鼓勵與勇氣,促使著他勇敢了起來,當即便做了決定。
“好,我去。不論結果如何,我都一定回護好遼東百姓,不讓阿姐失望。”
喬明錦聽見他這句話,也便放下心來,她松了一口氣,隨即溫聲道:“我陪你一起去。”
喬明憲連忙道:“戰場兇險,阿姐不該去那種地方。這件事情我今日就去找父皇請旨,一定會盡力而為,阿姐放心在長安城等消息便好。”
“我相信你,但此去遼東路途遙遠,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太子是她如今最在乎的皇弟,他若是出了事,她沒法想象她以后該怎么過。
“皇姐,這件事情即使是我應下了,父皇也不會愿意的,你就好好在長安城待著,遼東的事情,你就別擔心了。”
畢竟,她是明齊帝放在心尖上寵著的嫡長公主。
他怎么可能舍得讓他的掌上明珠奔赴沙場,涉身于危險之中?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父皇那里,有我親自去求,若是他不愿意,那我就不去了,留在長安城等你就好。”
喬明憲聽見這句話,默默松了一口氣。
喬明錦卻在心底另外做了打算。
她根本就沒打算,將自己要趕去遼東的事情,告知與明齊帝。
她明白,明齊帝一定不會答應,所以她根本就沒打算去問他的意見。
她打算先斬后奏。
先離開長安城再說。
這是抱月吃素的第二天。
她吃了兩日的菜葉子,感覺把自己都快要吃綠了。
抱月有氣無力地坐在門口的小杌上,整個人連說廢話的力氣都沒了。
她現在覺得,吃不到美味的肉,活著簡直沒有半點希望。
這種平平淡淡,沒有任何滋味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太折磨人了。
顧慍和這會兒正準備出門體察民情,展示一下自己的愛民之心,卻瞧見滿臉無望的抱月坐在門口發著愣。
他默默瞧了她一眼,也每說一句話,便準備直接離開。
抱月一瞧見他,就像惡狼瞧見小羊一樣忽然打起了精神。
她猛地站起身,跟在他屁.股后面喋喋不休地道:“將軍您可算是出來了,您是不是也打算出去吃頓好的了?
我早就同您說過了,吃素這樣的法子不可取。一直吃素對身體不好的,將軍,為了您的身體著想,您還是出去找家酒館,好好吃一段吧。
順便帶上屬下一起去,屬下這會兒都快餓壞了。再吃不到一口肉,屬下就要餓脫相了。到時候回去,借月估計都認不出來我了。”
顧慍和默默撓了兩下耳朵,他只覺得抱月聒噪至極。
這丫頭卻沒半點自知之明,一張嘴依舊是不停地說道:“將軍,您準備去吃什么呀?我好想吃紅燒肉,您想吃嗎?要不然咱們去吃紅燒肉吧。
再加上幾盤涼菜,麻婆豆腐和蒜蓉蝦仁我也好想吃,就是不知道汴京城這里有沒有。對了,將軍您知道汴京城的特色是什么嗎?
咱們既然來了汴京,就該吃點他們這里的飯菜。咱們今天既然決定要出去吃一頓好的,那咱們不如就去吃遍整個汴京城的特產,能吃多少吃多少,把這幾天受的苦全都吃回來!
將軍,您現在想好去哪里吃了嗎?”
顧慍和側眸瞥了一眼她,冷聲道了一句:“誰說本將軍要帶你出去吃了?”
抱月聞言,面上的喜悅霎時間蕩然無存。
“什么意思?您不帶我一起去?您要自己一個人去?將軍,您不能這樣......我畢竟跟著您受了這么多的苦,您要去吃好吃的,怎么能不帶我一起?
咱們將軍府的人,就該同甘共苦。您總不能在這種情況把我拋下不管吧?若是我餓死在了汴京城,那該如何?”
“抱月,你能不能清醒一些?本將軍不愿與你計較這些,你最好給我安靜一點,再嘰嘰喳喳的,當心我找人把你嘴縫上。”
抱月嘀咕了一句:“您說要縫上我的嘴,已經說了幾年了,這么多年您也不換一個新詞恐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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