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萬簌俱寂的夜晚,安靜得出奇,連一聲輕輕的嘆息都清晰可聞。
雪神與蒙神毫無睡意,斜身倚在石洞口邊,望著月下那一簾泛起新的一層神韻的銀瀑出神。忽聞蒙神言道此山勢秀美無比,一時間看不出兇險,雪神言道觀此山無有依附,突兀而立,水勢湍急,毫無顧盼之意,一去不回頭,保不準是個龍潭虎穴,不可輕視此地。
聞雪神言,蒙神鎖眉若有所思道“是呀,冬生,說來也是,圣人若如此易尋,誰都能見著,也就不神秘了,況世人還不知其為男女?吾思,其最好為一男子。”
雪神問道“因何其最好為一男子呢?若為女子怎樣呢?”
蒙神略靦腆道“冬生,其若為男子,吾等與其親密自是沒得說,若女子怎可如此?天庭之規怎容得?吾等欲飛蛾撲火不成?”
眼見著雪神斂眸凝視遙遠深邃的天空,睫羽翕動,夜色金紫交輝,光華璀璨。
星光閃閃爍爍,宛若一個個煽動著翅膀的天使,在天空中自由翱翔,將美麗安寧遍灑人間,真是美極了忽然間,一顆最亮的星陡然間出現在雪神的眼前,她渾身散發著超人的嫵媚,光纖倩麗,婀娜多姿,美目四盼,蕩人心懷,她朝著雪神走來,邊走邊搖落了面紗,深情注視,熱流直搗雪神的心田,喜悅猶如晴空之中的閃電,將雪神俊美的臉龐照得更加明亮,他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甜蜜
“噢,冬生,你在癡癡笑甚吶?啊?”蒙神疑惑問道。
“嗯,吾笑了嗎?吾怎不知道啊!”雪神躲開蒙神直勾勾的眼神低聲道。
“呃,喔,吾是說,冬生,你開心就好,開心就好。”蒙神道,“是啊,你說吾等不知歲卿暮因何居于此地吶?憑其如雷灌耳之大名,行走三界之外,更是不在五行之中,何方吉地不能被其所知、所居?居在這犄角旮旯里作甚吶?害得吾等好找!”
“蒙兄,說來凡大才之人,皆隱遁無形,神龍見首不見尾。聞其名號,想見其人者趨之若鶩,若是居于鬧市之中,恐其皆如市井之人矣。”
雪神言罷,蒙神點頭,二人邊聊著邊歇息片刻,不知不覺,星光隱現,圓月滑西,晨霧乍起,氤氳繾綣,遙遠的天邊露出一線魚肚白。
且說此峰巒疊障靈秀之地正逢著個夏季,寅時初刻天光便已然是大亮。
迎著清爽的晨風,眾將起身分頭尋‘晶池巖’,雪神叮囑蒙神、塵書與軒逸三人,此處斷斷不可大意,酉時前,回至此石洞處聚合。
少刻,以銀鏈倒懸瀑布為界,雪神三人西北、蒙神三人東南,立刻出發。
且說雪神三人,身輕如燕,騰空而起,腳踩祥云,細細打量險峰之下的數多個萬丈深淵。
眼見著遠處的山巒青青如黛,晨霧氤氳,裊裊騰空,如夢如幻。密林之中,不時傳來翠鳥輕啼,異常的悅耳動聽,巨大的山體巖石皆成雪白色,其余滿眼的翠綠,偶見山花爛漫香氣撲鼻,瀑布飛流直下如銀帶倒懸,水汽絲絲飛舞遙空,宛若仙境。
不一時,三人落在一陡峭山峰之上,眼見著萬丈深的山澗之下一片幽幽碧水,形同翡翠。
六目相對,默契點頭。輕點腳尖,縱身而下,但見雪白石壁,光滑平展,無有一滴水流奔下,亦是與師尊所描述截然不同。少刻,返身而上,又向西北奔出甚遠。
眼瞅著金燦燦的朝陽從遙遠的地平線上冉冉升起,一視同仁將這個世界通通點亮。
忽見不遠處的一座險峰金光閃閃,見其高聳直插云端,巍峨壯觀無比,遠遠的看見其巖石異常悅目惹眼,在陽光下閃耀著五色的光芒。
“冬生,快看那山峰之石,看著眼花繚亂,真乃怪哉!”柒歌驚道。
“五色光芒耀眼之石,造化玄機。”雪神應到。
“快,且快去瞧瞧!”歷姜道,“此山異常,分外惹眼,吾等近前觀瞧。”
少刻,三人落至山峰之上,眼見腳下萬丈深淵圓圓一水池似鏡子一般閃亮,直徑約三、五丈,池水碧綠猶如翡翠,積聚卻不流動,宛若一個剎那定格在畫中一般。
“此處,圓圓池水似鏡,積于萬丈深澗之下,準是龍淵,待吾等飛身下方仔細觀瞧。”歷姜道。
一盞茶起落間,三人飛身而下,如一片羽毛飄落池底一處,輕輕無聲。
但見圓圓一水池,邊沿處皆為白石,無有一草一木,偶來的一陣風,卻吹不皺這一池碧水,看著深不可測。
突來的一片落葉空中飄飄蕩蕩,未待其飄落水面便被斜刺里疾飛而來的一只鳥銜走。一時之間,三人面面相覷,說不出來的怪異感在心頭油然而生。
“柒歌、歷姜,吾等且細細查看巖壁水流。”雪神言罷,三人飛身而起。
眼見著峭壁似是一塊巨大的巖石,在陽光下閃耀著的五色之光,異常的光滑水潤,連一塊突起之石都沒有,也無水流之痕。于空中向下俯視,池中碧水如翡翠,白石如雪,閃著銀光,確也是說不出來的奇特之美。
“冬生,此處看似無有水流滴落,吾等至峰頂之上尋找可有水流痕跡?”歷姜若有所思道。
“嗯。”雪神點頭。
且說崖澗之下空氣清新,冰爽愜意,忽上得峰頂,溫度瞬間升高十幾度,陽光晃眼。
尋了好半晌,無有一絲水流之痕,實是沒看來個甚么。雪神站在崖澗邊沿,細看澗底之池,但覺一池碧水,宛若凝固的膏體一般,幽深沉寂,難以判斷其深淺。
少刻,歷姜近前道“冬生,眼下圓圓池水碧綠如翡翠,自是與它處之水不同,根據其形、其態,可斷其為龍淵。吾等若能于此處尋出水流,晶瑩剔透如散花狀下落,彈入池中,便可斷此地為歲卿暮鑄劍之萬丈龍淵。”
“嗯,再仔細觀察。”雪神道。
且說三人山峰之上正細細查看之時,雪神抬眼間無意的一瞥,突見西南一側的萬丈崖澗之間,一著大紅色長袍、妙鬘垂腰,異常飄逸的年輕男子,腳下踩著赤紅色的一條獨木舟一閃而過,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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