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阮千里、喜沫引著五百兵,兩頭豹子,順著密道而行,直奔魔殿處。
逢著半夜子時剛過,天空正是黑時,密道之中兩側石壁之上,零星散落著螢石塊,微微泛著綠光,影影綽綽能看見人影晃動。
越是在黑暗的地方越是覺得兩頭豹子的眼睛錚亮,特別是那只黑豹,眼中彈射出兩道綠光看起來跟螢石之顏色差不多,但卻是極亮,好似兩盞夜里漂浮著的幽冥之燈一般滲人。
見阮千里腰間別著個葫蘆瓶子,不言而喻,里邊裝的就是毒藥,在豹子發起攻擊前將其等倒入其口中、灑在身上。
說起來這一招真夠狠毒,不知道阮千里打哪兒學來的?本就為惡妖,造惡多端,為達到目的,想方設法,五花八門的造惡,對于其來說,沒有啥奇怪!
黑咕隆咚地密道內,安靜的出奇,聞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半數妖兵在前,阮千里與喜沫在中,向前而行。
雖是干燥的秋季,密道之中卻也有不太通風之處,聞得一股股潮濕霉味刺鼻而來,讓人很不舒服。
黑胖黑胖的喜沫,一張大餅的臉上,沒有鼻梁,突兀如蒜頭一般的鼻子,兩個鼻孔直翻向上,或是接風漏雨,令其鼻子總是不通氣,能聽見其不停地往外用鼻子鼓氣之聲。
似是鼓氣不爽,憋得又極其的難受,抬起黑胖黑胖的手,左右不停地搖動著鼻子,那蹩腳的樣子,好像若是能把鼻子摘下來,非得放在腳底下狠狠踩上幾腳解氣不可!
阮千里專心的看著眼前的喜沫,忽而亮,忽而暗的密道內,不曾覺得其臉上有半分的嫌棄之色。
或許,他的腦海之中存儲的喜沫永遠都是那個樣貌極其出色、魅惑妖嬈的喜沫原形,根本不在意、不嘲笑這一副她人的皮囊。甚至,愿意看到她因這一副粗鄙、丑陋的外形而被他人嫌棄!
愛是一種讓人戀戀不舍的東西,之所以戀戀不舍,是因為你付出了真情。
載猷、喜姝都不知道,阮千里與喜沫之間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恩恩怨怨、事事非非,皆因利欲熏心,想入非非。
喜沫本想攀上載猷這顆大樹,扶搖直上,執掌魔界大權,卻不想被嫉妒心如魔鬼藤蔓一般瘋狂生長的喜姝將其原身打入粗鄙、丑陋妖人之身中,如陷泥潭,開始了慢長、痛苦的掙扎,茍活至今,人不人,鬼不鬼
阮千里攪在喜姝、載猷、幾個女妖之間,亦是沒得一天好!
但他愿意啊,為了喜沫他甚么都愿意,這一團亂麻根本就捋不清,反正至此時,個個皆忙碌個一場空,美麗的幻影形同五光十色的肥皂泡,眼睜睜看著其破滅!
阮千里邊向前行邊回頭看了看隨在身后的兩只豹子,豹子雖兇猛無比,但到了這一伙妖人手中,秒變慫包!
不一時,阮千里與喜沫低聲道:“二妹妹,聲東擊西之策。你且造出聲勢牽引住魔兵視線,吾伺機引二豹靠近魔殿處,二豹嚎叫之聲雖不會太大,卻能吸引出二只獨角豹。只要其等出來,便會廝殺,只要廝殺,吾等大功告成。即刻退回,不可與魔兵戀戰。”
喜沫揉搓著鼻子,用力點了點頭。
稍刻,行至密道口處,喜沫引兵在前,就跟回自己家一般,肆無忌憚、長驅直入,阮千里引著二豹,隨在隊伍之后。
且說崔通、彭臨剛剛巡查罷,正引著十幾員魔將行往它處,忽聞得身后傳來喊殺聲,嚇了一跳,剛一回頭,見一魔將大步跑上前疾呼道:“回主將,女妖引著妖兵突然殺來!”
“多少妖兵,可看清?”崔通急問道。
“漆黑一團,沒有看清多少,暫時估計千人左右。”魔將道。
“速去回稟君上,眾將隨吾除妖!”崔通'嗆啷'一聲拔出寶劍,引將大步奔回。
不一時,見魔兵與妖兵砍殺一處,黑乎乎一片,崔通正尋找女妖之時,忽覺得兩道涼風順著身后而過,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回轉身時卻空無一物。
“彭臨,怎回事?”崔通問道。
彭臨正回頭看時,突見一個女妖手中掄著鏈子錘,氣勢洶洶直奔崔通、彭臨打來。
崔通、彭臨飛身閃躲,掄開手中寶劍與女妖大戰成一團。
卻說阮千里騰身半空之中,好似幽靈一般,飄飄忽忽緊隨著兩只竄身向前豹子奔至魔殿前。
忽聞得'砰'一聲響,阮千里打開葫蘆瓶的蓋子,甩手出一道黑光,地面上奔跑著的兩只豹子騰起半空中,見阮千里面目變得猙獰形同地獄厲鬼一般,立刻一動不敢動,一臉懵圈。
阮千里竄身上前,抬手卡住一只豹子之喉,將瓶中之物倒入豹口之中,又往身上灑落不少,另一只如是,搖了搖空蕩蕩的瓶子,隨手丟于一處。
一連串動作之快,二豹無有個反應,呆愣愣站于一處,好似兩個泥雕木塑一般!
說來這二豹也真是夠倒霉,從嘔吟山捉來,被做成誘耳,結局就是個慘死,遇此十惡不赦之惡妖,實是慘不忍睹!
且說魔殿之內,寒澈、寒道與卡呂、芬克等將正在商議引兵截魔嶺,與天兵合力前后夾擊載猷匹夫、斬除劍下惡妖之事。忽見一魔將大步奔入,氣喘吁吁上前道:“回君上,女妖引妖兵沖殺而來,崔通、彭臨引兵攔截撕殺。”
“君上,吾等這就過去。”卡呂、芬克言未畢,大步轉身出。
忽見又一魔將快步奔入,上前急道:“回君上,毛曲、毛久暴躁而起,突然間發狂,石洞內嚎叫不止,欲掙脫而出!就好像洞外有甚么吾等不可知的東西在招喚、激怒其等一般,已然是失控!”
“甚么?怎會如此?”寒道驚詫道。
“他娘的,準是女妖搞的鬼,走!”行秀怒聲罷,轉身與費舉直奔殿門口處,寒澈、寒道眾人皆奔出。
剛剛出得大殿,眼前的一幕情景,驚得眾人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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