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雙小臉有些白,看了眼同樣臉色慘白的韓梅梅,她往旁邊那屋比了個手勢。
“去吧!”韓梅梅呆滯的望著地上的尸體,聲音輕到不仔細豎耳聆聽差點就被忽視掉,小姑娘看她的樣子不知該如何勸慰。恐怕韓姐姐寧愿暫時找不到男朋友,也不愿見到男朋友千瘡八孔毫無聲息的躺在地上。
這個副本或許真的會死而無歸,否則怎么從沒有它的消息傳出來呢!
偏偏隔壁的女生并不曾意識到這一點,在發現門口站著那個漂亮精致的小女孩,開門的女生不敢興趣的又要把門關上。
“等等!”程雙喊住她,“你們的同學一個死了、一個失蹤,還有兩個昏迷不醒。”
“啊,又誰死了?”周婷關切的從衛生間冒出頭,一見是程雙報信立刻不滿的撇撇嘴,想起了死狀凄慘的周廊時,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惡心又不耐的抱怨,“到底誰死了?這些男生太沒用了!”
開門的女生翻了個白眼,態度不算好的跨出門,“走吧!我去跟你看看。”
“白茶,那我先用衛生間了。”屋內一個女人喊著,隨即她又走到衛生間門口叫叫嚷嚷,“周婷你好沒好,我快憋死了!”
“好了好了,催什么催,一宿沒怎么睡,我都有黑眼圈了!”
“呸,誰讓你不老實,非要往男生房間摸!”
“啊,黃小英我要撕爛你的嘴!”
女孩們的對話帶著熟絡的打趣和調侃,就是這份無動于衷才是最令人心頭發寒,她們真的是半分都不關心暈在隔壁房間床上的同窗是否即將邁入死亡。
白茶就是睡在軟塌上的人,程雙通過聲音辨認出來,邊走邊好奇的問她,“小姐姐,你睡在窗邊沒聽到什么動靜嗎?”
“沒有,天氣涼涼快快的,睡覺正好,誰有功夫聽什么動靜。”對方雖然語氣敷衍,但好歹回答了程雙的問題,只是在進入滿是血腥氣的房間之前,她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瞥著程雙,似是察覺出她的小心思,“你問我也沒用,這些男同學跟周婷的關系最好,我對他們可一個也不熟。”
程雙暗中嘆口氣,早有這三個女生不愿意配合共同闖副本的心理準備了。
她想了想,待白茶進了屋,悄悄跟在她身后觀察,見她雖然見到地上的死狀,極快的移開視線,但目標很明確的走到沙發旁,從上面拎起一個背包,肆無忌憚的翻找了起來。
韓梅梅冷眼看著,直到她翻出一個手電筒和一個金屬伸縮棍,這才淡淡的看了眼床榻上的兩個青面昏迷的男生,假模假式的嘖嘖兩聲,“真可憐!”感嘆完,扭頭就走了。
“等等!”
再次被小女孩叫停,白茶側身環肩,越發不耐,“這些東西可是我同學的,他都沒說什么,你別多事。”
程雙覺得自己牙疼,忍住想離開的沖動,直接詢問,“這個手電筒是他們三個的嗎?”她指的是房間的三個男生。
白茶擺擺手,“不是,是不知道失蹤還是死在外面的那個。”
程雙再也不顧她,猛然回頭,看向走向她的韓梅梅,“昨天晚上,韓姐姐你聽沒聽到咱們鎖門前李雷哥打趣大學生的那句話?”
韓梅梅拋開自己雜亂的擔心之情,目光看了眼頭也不回邁出門的白茶,沉下心仔細想了想,隨后視線落在被白茶翻得亂七八糟的書包上,不可思議的問,“你是說他要把手電筒借給大學生的那句話?”
“對!昨晚孫叔打開手機電筒時,何芳兒的反應極大。我當時有些懷疑是光線有問題,但沒往深了想。尤其是進了院子,大學生們那會兒正用著手電筒,所以便以為自己是多心了,或者在院子里用照明設備是沒問題的。假設李雷哥并不是玩笑,他真的掏出手電筒并且打開了它……”
程雙語速極快,韓梅梅立刻想起了自己忽略的地方,“昨晚鎖門我聽到有東西落地,難道是他把手電筒丟過去的聲音?”她咬咬牙,簡直氣死了自己男朋友多此一舉的行為,隨之又黯然失色道:“當時我不該阻止你去看一看。我以為他們男的可能會打起來……”不去阻止是因為相信自己這一方人的武力值,況且還有老爺子,真打起來還能震懾住這些大學生,讓他們就算不會配合,也不會挑事搗亂,誰想到……
韓梅梅的臉色難看到失去了所有血色,小姑娘握住她瞬間冰冷的手,“我們誰都沒想到,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細節,一夜間能引出這么多事!韓姐姐,不怪你,你別自責!這不是誰的責任!”
韓梅梅也不是自哀自怨的性格,事已如此,還是抓緊所有線索,盡早找到李雷,她才能真正安下心。
程雙見她閉眼吐出一口濁氣,在一睜眼恢復了冷靜,可見已經自我調節了過來。她有些慶幸的嘆了口氣,這要是換做蓮蓉,恐怕腦子轉不過來,反倒會記恨上她,誰讓光線這個線索她提供時機太晚了些呢!
小姑娘趕忙借機轉了話題,“東廂房邊緣的單人間是唯一有白熾燈的房間。”那亮度,即使關了門窗和其它房間也是截然不同的,可以稱之為亮的獨樹一幟。
“所以白修止是為了讓你死。”韓梅梅忍不住輕輕的驚呼著,而周廊不過是誤打誤撞當了替死鬼!
小姑娘沉悶的點點頭,“我原本以為會是白副院長先對我動手呢!”畢竟白紗惡狠狠的嗜人目光,讓人印象極其深刻,要是放到一般人眼里,絕對會做噩夢。
但她更想不到白修止為什么故意把危險的房間刻意留給她。
難不成這里的人都是神經病!
做事沒有絲毫的規律性可言。
韓梅梅沒在說話,只拉起程雙離開這間死氣沉沉的房間。
至于生死未卜的兩個男生,他們的同窗都不在意他們的生命,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更沒有心思去救幾個本就不算友好的陌生人。
孫瀚恰好也從房間走出來,他剛抬眸沖程雙笑了下,剛準備把老爺子的情況說說。
這時,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聚在院中的三人扭頭看向門口,幾個穿著防護服的人急匆匆跑過來,領頭的上來便質問,“誰?誰昏迷了?我們要把昏迷的人送去醫療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