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奴才伺候了王爺十數年,知道王爺的習慣愛好,不然啊……稍有紕漏,可就是奴才的罪過了。”胡管家也和宋司卓說著笑。
宋司卓笑笑不語。
“熱水已經給王爺備好了,王爺洗漱一番就可用膳了。”
“好。”
……
洗漱好,宋司卓換了一身銀色常服,去了餐廳用膳。
胡管家在一旁給他布菜,見他心情不錯,揮退了下人,輕聲說道,“王爺,有件事奴才需要稟告。”
“何事?”宋司卓邊用膳邊問。
連著趕回來,還沒好好吃頓飯,此時洗漱得清清爽爽,又能吃飽飯的宋司卓心情的確不錯,最主要的是,他能見到她了。
“這幾日王府外晚膳后一個時辰內,都會有一對兒主仆前來,就在王府門口站著,也不敲門,也不問話,站一會兒便會離開。”胡管家刻意隱瞞了主仆倆的身份。
“胡叔看著打發了便是。”宋司卓不甚在意。
“王爺確定讓奴才看著打發她們主仆倆?”胡叔忍著笑意確認。
“嗯。”宋司卓淡淡應聲。
“行,王爺到時候不要后悔就行。”胡叔點頭。
宋司卓,“……”
終于反應過來不對勁的他,放下筷子看向胡叔,“胡叔……可是隱瞞了什么?”
“咳咳……”胡叔假意咳了咳,“也沒有,就是那對主仆是葉府二房的小姐罷了。”
“哦……”宋司卓先是應聲,隨后立即反應過來,站起身雙手箍住胡叔的雙臂,“胡叔……方才說的可是葉府二房的大小姐?葉嬉?”
“是,就是那個大小姐。”胡叔有些吃痛,到底是忍著。
他作為王府管家,管了王府十數年,照顧宋司卓十數年,該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
不給胡管家再說什么的機會,宋司卓已經消失在膳廳,胡管家輕笑一聲,急忙跟了上去。
王府門口,宋司卓壓著內心的激動,在門口東張西望看了許久。
“王爺,這還沒到時辰呢。”胡管家看著王爺急切的模樣,無奈地提醒。
宋司卓,“……”
原以為這樣說了,主子就能先回去用膳了,可胡管家沒想到宋司卓竟然不走了,就在府門口這樣等著。
“王爺,要不先去用膳吧?葉小姐沒那么快過來的。”胡管家苦口婆心。
“不用了,胡叔去忙你的吧,我在這里等一等便是。”宋司卓渾不在意地擺擺手。
胡管家,“……”
所以王爺這會兒已經覺得他多余了嗎?
無奈地嘆了口氣,默默地轉身回去了府內。
宋司卓左等右等,左顧右盼,從緊張激動到慢慢的失望,時辰慢慢地過去了兩個時辰,依然沒有等到葉嬉的身影。
……
倒回去幾個時辰,葉嬉一直忐忑不安,明日……明日就能見到宋司卓了。
去了王府好幾日的她,決定今天就不去了,她知道明日的宴會宋司卓不會缺席,她要在明日展現自己最好的那一面去見他。
所以今日……就不過去了。
陪著葉嬉好幾日去王府的巧爾,終于不用再提心吊膽的跟著一同去,臉上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連手上的活兒都做的利索了。
晚膳時分,二房一家坐在一起。
“明日要去高府,我不能同去,去的都是女流之輩和一些未婚嫁的世家公子,到時候嬉兒一定要跟在你娘親身邊,才安全,記住了嗎?”葉父剛吃了兩口,就語重心長地叮囑葉嬉。
“還有你,不要惹是生非的,給你母親招惹麻煩,知道嗎?”葉父又看向心不在焉的葉元,橫眉冷對。
葉元,“……”
他的地位這么低嗎?
在妹妹那兒就是呆在母親身邊安全,不被欺負,擱他這兒就成了惹是生非了?
他是這樣沒腦子的人嗎?
“聽見沒?”沒得到回答的葉父再次詢問。
“聽見了。”葉元懨懨的。
葉嬉忍不住笑,這樣的場景和家人的對話,讓她覺得心安,只是……前世都被自己給弄丟了。
“吃飯吃飯。”葉母招呼著,“再不吃就涼了。”
……
琉瓔水榭。
屋內燈火通明,葉如媚還沒有歇息,她坐在梳妝臺前仔細的看著里面倒影,手里緊緊捏著梳子,面容慢慢地開始變得扭曲,狠狠地說道,“我不管你是真的變了,還是裝的,我都不會讓你好過。”
“小姐,奴婢給您洗漱吧。”倚音端著臉盆進來,放好后輕手輕腳地走到葉如媚地身旁,替她梳著發。
“母親那邊還在吵?”葉如媚回神,收起了陰狠。
“嗯,老爺去三姨娘那邊了,夫人……又砸了許多東西。”倚音回答的小心翼翼,她只是一介下人,對于主子的事情怎能隨意置喙?
’啪……’地一聲,葉如媚將手中的梳子拍在桌上,“又去了那些個賤人屋里,父親這樣做到底有沒有將母親放在眼里?”
倚音停了梳發的手,安靜地立在一旁。
“小姐……可要去夫人那里?”倚音思襯片刻問道。
葉如媚忽然瞪了她一眼,呵斥,“愣著干嘛,給本小姐洗漱。”
“是。”倚音不敢在多話,手腳麻利地給葉如媚梳洗,期間哪怕是被主子用熱水燙了手,濕了身也不敢多說一句,連求饒的話也沒有。
在床上輾轉反側的葉如媚總算安睡。
可睡夢中,父親丑惡嘴臉,寵妾滅妻的行為,庶女一堆的他,心里只有怎么拿到侯爺爵位,怎么將自己看上的貌美女子搞到手。
而她的母親,面對父親的好色好權勢,對她冷漠無情,轉頭就對她這個女兒發火撒氣,連自己的小妹也不能幸免。
祖父偏疼二房,祖母明面上偏幫著大房,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祖母怎么可能拗得過祖父?
這世子和侯爺的位置遲早會落到二房的手上。
夢中的葉如媚臉色扭曲地看著二房得意的模樣,還有葉嬉被千嬌萬捧的樣子,她心中就嫉恨地不行。
陡然驚醒。
葉如媚坐起身子來,才恍然自己是做了一個夢,可是那夢中的父母親和現實中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