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管事快去快回,我們早些回去就能早點見到祖母了。”葉如妙還不忘催促馮管事。
“好。”
等馮管事離開,葉如妙臉上帶著笑容,右手不斷地摸著懷中空了的盒子,漸漸地正常的笑容變得詭異而可怕。
同一時間,暮云莊也得到了老夫人去世的消息。
大家震驚的同時也疑惑著,老夫人怎么走得這么突然?
“都還愣著干嘛?還不回去侯府,都在這兒等著人來請你們不成?”慕老爺子看著一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人,朗盛說道。
“是,小婿這就帶著他們回去侯府一趟。”二爺率先反應過來,侯夫人去世他們怎么都該回去一趟的。
只是
二夫人看向葉元和郭盼盼,他們還在新婚中,明日又是回門的日子,這時候出現這樣的事情總歸有些糟心。
“母親不用擔心,爹爹和娘親會理解的,祖母的后事重要,回門日子往后延一延便是。”郭盼盼開口說道。
“如此識大體,這事兒是我們不好,待日子過去了,我和你父親一道去府上給親家道歉。”二夫人笑著說道。
“湘兒將你教的不錯。”慕老爺子稱贊道。
湘是郭夫人的閨名,郭夫人原名呂湘。
“娘親一直同我說外祖父您當年對她的恩情,真正的是恩重如山,也是因為外祖父舅舅們和母親,才有今日的她。”郭盼盼由衷地說道。
從小被郭夫人耳濡目染的聽著慕府他們的事情,以至于郭盼盼內心深處對慕府的人都多了一層濾鏡。
“哈哈哈,好,我看著長大的湘兒,沒有讓我失望。”慕老爺子笑著稱贊。
“好了爹爹,我們回去收拾收拾,也要早些回去侯府了,免得落人口實。”二夫人對慕老爺子嗔道。
“去吧去吧。”慕老爺子擺擺手,而后對慕大爺和慕二爺吩咐,“你們兩個臭小子也去準備準備,怎么說也是你們妹子的婆婆沒了,禮數不能少了,我們慕府做人做事可不能有讓人戳脊梁,明白嗎?”
“父親放心吧,兒媳和弟妹會準備好的,不會有損慕府的名聲。”慕大夫人接過慕老爺子的話,慕二夫人跟著點頭。
“你們辦事我放心,我不放心的是兩個臭小子。”
慕大爺,“”
慕二爺,“”
慕府的傳統難道就是男子地位要低一些嗎?
哎說多了都是眼淚啊。
二房很快就簡單的收拾好了,正巧這時候曲周侯身邊伺候的武奇來了,說是曲周侯帶話來,請二房的人回去侯府一趟。
二房只是收拾了一些不重要的東西,他們打算的是等到老夫人下葬,便要回府。
在二房離開前,慕老爺子將二夫人給叫了去。
“爹爹,您找我?”二夫人隨意坐下。
“嗯。”
“爹爹臉色不大好?怎么了?”
“你是何等聰慧,怎么可能猜不到我尋了你來的緣由呢?”慕老爺子瞿瞿地盯著二夫人。
二夫人嘆了口氣,“事情已經發生了,女兒又有什么辦法呢?不管這件事是天意還是人為,老夫人已經沒了是既定的事實,女兒也沒有辦法。”
“話雖如此,可總不能因著她的逝世延遲嬉兒的婚事,這件事我不同意。”慕老爺子堅定的反對。
“爹這人已經走了,嬉兒作為孫女需要守孝這是不容改變的,就算您不同意又能如何?”二夫人勸著慕老爺子,“方才您也說了,不能做出讓慕府被戳脊梁骨的事情來,您現在這樣不是讓慕府以后被戳脊梁骨嗎?”
“那不一樣。”慕老爺子梗著脖子辯解。
二夫人笑了。
“爹爹又犯軸了,好了,這件事等我們回來再說吧,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回去侯府,爹爹若是覺得無聊,京郊的寺廟莊園都可以去逛逛,人多,熱鬧。”
“女兒先走了。”二夫人說完起身離開。
關上房門后,臉上的笑容盡失,慕老爺子能想到的事情她自然也想到了,只是誠然如她說的這般,人已經沒了,這個事實已經改變不了。
嘆了口氣,二夫人回到自己的房間。
“岳父叫你去可是有什么大事?”二爺問二夫人。
“沒什么事情,就是叮囑我們別慪氣,去了侯府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二夫人撒了謊。
二爺和二夫人多少年的夫妻了,看出來二夫人說的不是真話,卻沒有再追問,“收拾的差不多了,走吧。”
“好。”
二房離開侯府的時候是四人,回去侯府的時候是五人。
武奇說的好聽點是來請他們回去的,難聽點是看著他們,直到他們五人進了侯府的大門才離開回到曲周侯的身邊。
侯府已經掛上了白幡,整個侯府陷入了一片白色的世界。
二房的人被帶到正廳,穿上下人遞過來的孝衣和麻繩,穿戴好了之后給老夫人上香。
葉嬉看著老夫人的靈位,心底又開始打鼓了,那種不安的感覺又來了,老夫人竟然生生的提前了日子,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會這樣?
剛上完香拜完,曲周侯來了。
一行五人給曲周侯見禮,生疏而客氣,曲周侯眼底一暗,“恒兒,隨我去一趟書房。”
二爺本能的想拒絕,見二夫人輕輕搖搖頭,才叮囑他們,“若是累了回去錦瑟居休息,別逞強知道嗎?”
“我知道的,你去吧。”二夫人輕輕說道。
“你們也是,自己身體重要。”二爺又叮囑葉嬉三人。
見三人點頭之后才隨著曲周侯去了書房。
“二弟妹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們要將暮云莊當家了,不會回來侯府了呢。”大夫人在一旁又忍不住陰陽怪氣了。
二夫人睨了她一眼,沒搭理。
“盼盼累不累?若是累了讓元兒帶你先回去休息。”二夫人看向郭盼盼。
“兒媳沒事的,我們在這里陪著母親。”
“嗯,好。”二夫人沒有拒絕。
大夫人氣炸了。
他們這是無視她嗎?如今老夫人不在了,她是大房兒媳,侯府的嫡長媳,他們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