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妙聽到她的回答,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眼神,笑了笑,“睡吧,我累了。”
大夫人,“”
葉如妙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起身轉身離開的葉如妙瞬間收斂笑容,大夫人的話她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她幫大夫人奪得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她不是葉如妙,她是葉如媚,大夫人和大爺對她的影響一直在內心深處,她不會因為現在是葉如妙就當那一切沒有發生過。
有的傷害造成了,陰影在心底,是怎么也去除不了的。
已經在畸形的環境產生畸形的性子,怎么更改?
之后的葉大爺一直流連在賭坊和花樓,分配到嘉和園的下人都被他給發賣了,園子真的如葉如妙說的已經賣出去換成了銀錢。
東宮內葉如媚依舊折磨著倚音。
巧青安靜了好一段時間,葉如媚在東宮越發得意的這段時間,沒少去上林苑折磨巧青,后來巧青直接閉門謝客了。
太子久去不歸,離開之前葉如媚得勢,太子不在的這段時日更是將自己當成了主子,只是遇到阿華的時候,她還是會禮讓三分。
就在看似平靜的日子中,葉嬉殫精竭慮的過了好幾日,二十五已經過去兩天了,江南還未傳回來任何消息,她開始慌了。
最怕的就是沒有任何消息。
可是她也怕得到消息。
更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江南還沒有傳回來消息,北漠先傳回來消息了。
暮云莊正廳。
葉嬉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神色急切,正廳內已經站滿了人,外公舅舅舅母們,還有二房的人都到齊了。
“圣暿王有消息了?”葉嬉開口問道。
去叫她的下人只說是有了宋司卓的消息,可是一絲一毫更明確地內容都沒有透露,原本因為江南的事情就已經好幾天沒睡好的葉嬉,心里總覺得突突地,心里不安。
眾人臉色都不大好。
葉嬉一圈看下來,大家都沉默不語。
最后還是二夫人上前抱住她,“嬉兒,圣暿王是有消息了,但是你先聽娘說,不管你聽到什么都不能激動,好嗎?”
葉嬉皺眉。
這話是什么意思?
深呼吸后,葉嬉努力揚起笑臉,“娘親說吧,什么事情我都能接受,不會激動也不會有過激的行為。”
二夫人聽完看了看二爺,見他點頭,才轉回來,“前線來報,說說”
“娘。”
“說圣暿王為了深入虎穴,半夜突襲敵軍,燒了對方的糧草,但是也被敵軍發現,朝圣暿王的方向放了許多箭羽,饒是圣暿王身經百戰,功夫很好,也抵不過成百上千飛來的箭羽,最后身受許多箭,如今”二夫人說不下去了。
葉嬉捏緊了拳頭,腦袋只覺得嗡嗡作響,眼眶內眼淚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來,“如今怎么樣?”
“如今圣暿王身負重傷昏迷不醒,軍醫說圣暿王危在旦夕,已經讓將士將他護送回京,嬉兒,你”
“嬉兒嬉兒”
不等二夫人說完,葉嬉暈了過去。
一時間正廳內亂成一團,請大夫的請大夫,二爺心疼葉嬉,將她抱回她的臥室,等二房的離開,慕老爺子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晃了晃神。
大夫很快就來了。
經診斷,葉嬉是氣急攻心,這才導致她昏了過去,大夫開了些凝神靜氣的藥,二夫人吩咐若夢去熬藥,她坐在床邊握著葉嬉的手,滿臉的心疼。
二爺站在一旁拍了拍二夫人的后背,安撫她。
與此同時,圣暿王身負重傷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皇帝最先知曉,原本給他的圣旨讓他去江南的事情,因為此不得不耽擱下來。
給太醫院下了令,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等圣暿王一回來就全力救治,不得有任何閃失,若是圣暿王性命不保,他們頭上的烏紗帽也別想抱住了。
北漠那邊,因為圣暿王的偷襲,燒掉了糧草迫使敵軍不得不向成國發起投降,暫且休戰。
那些原本還想參圣暿王做事不顧大局的大臣,因為戰事勝利,圣暿王又勝負重傷的情況下,將已經寫好的奏折默默地收了起來。
葉嬉在天色擦黑的時候就醒過來了,她沒有驚動任何人,就那樣呆滯地靠坐在床邊,眼淚不斷地落下。
大哥哥,大哥哥
她心里不斷地喊著,難過悲傷和不甘等情緒統統涌了上來。
以為重來一次是給她的恩賜,沒想到這次卻將宋司卓陷入危險境地,前一世他明明打了一個很漂亮的勝仗,凱旋而歸。
如今如今
若不是因為她同宋司卓糾纏,告知他真相,傾訴了她的情意,他不會用兵權去換賜婚,也不會被皇帝給拿捏住了把柄,以此暗地要挾讓他去北漠。
宋司卓也不會想要早些歸來,以身犯險深入敵軍,落得昏迷不醒的地步。
都怪她!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而起。
越是這樣想,葉嬉的眼淚流的越發洶涌。
二夫人推門而入,看到葉嬉竟然醒了,端著藥疾步過去,放下藥碗拿出錦帕替葉嬉擦著眼淚,“嬉兒,事情已經這樣了,你這樣傷心難過只會傷了自己的身子,圣暿王還未回來,傷情到底如何我們還未可知,你可不能在圣暿王回來之前將身子熬壞了,他還需要你。”
葉嬉抬眉,“娘,為何?為何是他?為何是我?”
二夫人,“”
她知道葉嬉的話是什么意思。
只是要讓她說出個究竟來,她也無從說起。
“嬉兒從你選擇他的那一刻開始,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的,若是你還未做好準備,不如就放棄吧。”二夫人勸慰。
“放棄?”葉嬉用紅腫的眼睛看著二夫人,隨即搖頭拒絕,“我做不到,我已經無法放棄了,他已經刻入到了骨子里,拔不出來了。”
“你們現在相處不多,哪兒有你說的這般嚴重,只要嬉兒想,嬉兒愿意,娘親幫你。”二夫人摸了摸她的鬢角,很是心疼。
“娘親會放棄爹爹嗎?”
“我和你爹爹是二十幾年的感情,你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