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卓湊到葉嬉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葉嬉挑眉,“這你也想的出來?”
“雖然法子不太好,會委屈你,但是......目前沒有更好的法子了,所以,阿嬉......你不會因為是這樣的方式,就不嫁給我了吧?”宋司卓委屈的看著葉嬉,等著她的回答。
“我是不在意這個方式,只是......”
“只是什么?”宋司卓將葉嬉的手放到自己手里把玩著。
“婚后你打算怎么辦呢?一直昏睡?”葉嬉問后續的事情。
“自然是讓這個婚禮繼續進行的由頭成真了,這樣才能彰顯出我妻子的厲害,最好是以后見到我妻子能繞道走。”
“雖然圣暿王妃的名頭已經夠震撼人了,但是,就怕有些不怕死不長眼的人,想要試一試的,如此也能讓他們更加忌憚一點,不敢隨意的輕舉妄動,怎么樣?這個方法是不是很棒?”宋司卓將臉湊到她的面前。
一臉求夸獎的樣子讓葉嬉哭笑不得。
“江南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葉嬉強行拉回正題,“我把你派來保護我的章紹他們支去江南了,你......不會怪我吧?”
“為何要怪你?”宋司卓不解,“你是我妻子,我是他們的主子,你自然也是他們的主子,只要你安好,其他讓他們去做什么都可以,隨你調遣。”
“我做了很多準備,可還是沒有將這件事做好。”葉嬉低下頭,心中難受。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若是沒有阿嬉,這場天災只會發生更大的傷亡,后果不堪設想,我替那些活下來的子民謝謝你。”宋司卓說的懇切。
“我其實可以做的更好的,如果我不是執著于等著你回來,害怕錯過我們的婚期,那時候的我應該同章紹他們一起前往江南。”
“或許我去了江南就能勸那些百姓,能多勸阻一個,就多挽回了一條生命,可是我沒有......我自私的想要等你回來......是我太自私了,想的都是自己,才讓那么多人喪命......”葉嬉說道動情處,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許是因為宋司卓回來了,她的精神上有了依靠,終于能將肩膀上抗起來的東西松一松,才開始將自己心底深處的話告訴宋司卓。
宋司卓抱著她,摸著她的頭,將下巴抵在她的頭上。
他的聲音從上傳下來,沉穩有力,“若是再給阿嬉一次機會,阿嬉會怎么做選擇呢?是會選擇在京城等我歸來,還是去江南拯救那些百姓呢?”
葉嬉,“......”
她沉默了。
如果……真的給她重新選擇的機會,她還是會選擇留在京城。
“若我是你,我也會選擇留京,我們都是普通人,多為自己著想無可厚非。”宋司卓安慰葉嬉。
“可世人只會看你怎么做?如何選擇?大愛和小愛之間你最后站在哪里,他們只會對你的選擇進行抨擊,我……”葉嬉這話透露出無力感。
“阿嬉,人活一世,不要那么在意別人的眼光,你已經在做了你應該做的,章紹那邊我都知道,他們也盡力去護著百姓了,那些最后去世的百姓自己偷偷的跑回去,以至于失去生命,這件事不能全怪你,即使你在,也阻止不了他們想跑回去的心思。”宋司卓不忍她一直自責,只得換個角度來說。
“是嗎?即使我去了也阻止不了嗎?”葉嬉反問。
“嗯,他們有他們的堅持,你有你的,應該你做的不該你做的,你都做了,也做得很好,你想想那些活下來的老百姓,那么多人就是因為你才得意活下來,這也是他們的選擇不同,應該要承受這個結果。”
葉嬉,“……”
“這個話題太沉重,阿嬉如今只管好好配合我,后日便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了,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等我去接你。”宋司卓不想看到葉嬉愁眉苦臉的樣子,轉移話題。
“好。”葉嬉還是懨懨地。
“肚子餓了沒?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來之前用過了。”
“那……今夜就在王府了,岳父岳母大人他們那兒可說好了?”宋司卓隱隱期待。
“來之前同他們說過不用等我。”
“那就行了。”宋司卓點頭,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痕,“這個……還要勞煩阿嬉幫忙包扎一下。”
葉嬉回過神來。
宋司卓身上的疤痕還是很多,大的小的新的舊的,“新傷疤也就罷了,為什么舊傷疤還是這么多這么明顯?你沒有用我給你藥膏嗎?”
葉嬉一邊給他清理上藥一邊詢問。
“用了……”宋司卓有些心虛。
“說真話!”
“那膏藥是你親手做的,工序又繁復,我舍不得用,就剛開始喂了驗證藥效用了一些,后面就收起來了。”宋司卓不得已將真話說了。
葉嬉氣不打一出來,停下給他清理傷口的動作,“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嗎?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藥膏用完了再做就是了,難道藥膏還比不過身子嗎?”
“我不是怕你累著嗎?”宋司卓低聲反駁。
“累什么累,這點算什么累,為自己在乎的人做點事怎么會累,明兒起,把藥膏給我用上,聽見沒有?!”葉嬉耳提面命。
“是,聽娘子的。”
“什么娘子?”葉嬉給了他一個白眼,“我還沒嫁給你呢。”
“后日啰,很快的。”
“對了,你現在還要裝重傷,后日迎親一事?”葉嬉繼續給他上藥,他身上有些傷是真的,只是沒有到重傷昏迷不醒的地步。
“放心吧,我自會親自去的。”宋司卓神秘一笑。
葉嬉,“……”
罷了,既然他已經有了主意,就任由他吧,自己安心做個新嫁娘好了。
是夜。
葉嬉替宋司卓重新包扎之后,讓人下收拾了一番,胡管家一直在打量著床上躺著的宋司卓,葉嬉眼尖地發現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王妃,今夜您先委屈一下在隔壁的廂房歇息吧?”胡管家試探的問道。
“不用了,胡叔不用操心了,我若是困了在窗塌躺一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