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爾看了看東慧,見她點頭,“奴婢這就去。”
等巧爾一走,屋內就剩下躺著一動不動的宋司卓,站在一旁看著善意的和尚,葉嬉和東慧離床有兩步之遙,離和尚有一步之遙。
“師父還有什么需要的?本王妃讓人一道去準備。”葉嬉看向和尚。
“暫且不用,貧僧先替王爺看看。”和尚準備上前查看宋司卓,原本總是合十的手,此時卻垂了下去,僧衣袖擋住了他的雙手。
“如此,有勞師父了。”葉嬉說完退后半步,拉開和和尚的距離。
和尚上前一步,仔細打量著躺在床上的宋司卓,確定他是本人無誤之后,抬手要去掀開他的被子,被葉嬉制止,“師父這是要做什么?”
“貧僧只是想檢查一番,若是不查看診治一下,怎么好對癥下藥呢?”和尚神色如常,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有勞了。”葉嬉這次真的退后不再打擾他。
和尚左右查看,仿佛真的是在認真給宋思卓診治,葉嬉靜靜等著,果然......眨眼功夫,那和尚從袖中拿出匕首朝著宋思卓心臟處刺去。
宋思卓猛地睜開眼睛,遏制住和尚的手腕處穴位,“就這?”
和尚手上的匕首被奪走,自身又被挾持住,轉身一扭想要逃脫挾制,宋思卓不給他機會,和尚見掙脫不開宋思卓已經起身站在他面前。
和尚神色慌亂,他很清楚宋思卓的實力,來這兒的時候做的是宋思卓昏睡的打算,防的也是侍衛等人,并沒有防這宋思卓裝病。
“圣暿王竟然是裝病,這是欺君。”
“欺君?”宋思卓冷漠地盯著他,“看來是京城的那位派來的了,如此就留不得你了,只是......物歸其主,本王會讓你完整地回去京城。”
“章紹。”
章紹應聲出現,將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將和尚給綁了。
“今日是你們走運,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不是你宋思卓的,待時機成熟皇上自會收回他的東西,而你......就等著人給你收尸吧。”和尚嘴硬,“不對,你身邊的人一個也跑不了,連個收尸的人都找不到,想想就覺得可憐得很啊。”
“哎......”宋思卓嘆了口氣,“章紹,動手吧。”
“是。”章紹給人堵嘴帶了出去,在這里面不好動手,畢竟王妃在,怕給嚇著了。
等人出去了,葉嬉才上前,她之所以站得遠是因為同宋思卓商量好了,不讓自己成為和尚手中的人質,確保自己的安全之前,才能讓宋思卓安心對付和尚。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后腿。
是以她才會讓有功夫在身的東慧在旁,讓巧爾出去,也是為了保護巧爾。
“王爺打算怎么處置他?”葉嬉問著打算。
“各為其主罷了,我會讓章紹妥善安排其家人,行動失敗,他的家人估計會保不住了,只希望還能救下來吧。”宋思卓到底還是有惻隱之心。
“王爺是個外冷內熱的,還總是說我,王爺不也一樣總為他人著想嗎?”葉嬉打趣宋思卓,后者只點了點她的鼻子,沒接話。
不多時,章紹回來了,臉色不大好,“王爺,人沒了。”
“自殺?”
“服毒自殺了,想必是早就將藥藏在嘴中了,失敗就服毒自盡。”章紹臉色很難看,作為暗衛,其實最早就該先檢查這些,是他的失職。
“罷了,將人給京城的那位送回去吧。”宋思卓已經想過這種可能性了,沒有多大意外,也沒有責怪。
“是。”章紹拱手出去做事了。
這一天過得格外的慢,慕老爺子召集了所有人商議書院后續的事情,原本麓山書院是給了二夫人,可這好幾個分院如果都起來了,一個人總歸會比較累。
慕老爺子就想將這中原的分院給葉嬉,西和北的分院給慕大夫人和幕二夫人。
眾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驚訝神色,最后還是幕二夫人問了,“父親為何要將書院分給女子?夫君他們的能力也是很好的,兒媳相信他們能做的很好。”
“建立書院的初衷便是讓女子不再受挾制,讓她們也能自力更生,擺脫女子不如男的觀念,文熙若不是生在那樣的環境下,許能成為一代明君,造福天下。”慕老爺子感慨,每每提及文熙長公主,慕老爺子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兒媳定當不負父親所托。”慕大夫人和慕二夫人齊齊起身,朝慕老爺子行了一個全禮。
她們眼眶微紅,若是世間人人都對女子寬容一些,重視一些,沒有那么默守陳規的觀念,給她們一片天,她們定然也能頂起來,同男子一起并肩。
“坐坐坐,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慕老爺子讓她們坐下。
葉嬉也很感動,她何德何能能有這樣的親人,還有一心為國為民的夫君,三生有幸。
“外孫女也一定會將岳麓書院做好,不讓外公外婆失望。”葉嬉眼中全是堅定,“也不讓自己失望。”
后面一句是葉嬉對自己說的。
她不能太拉跨,不能拖后腿,一定要做和他們并肩的那個人。
“如此,老大和老二你們收拾收拾,去西北兩地吧。”慕老爺子吩咐。
慕大爺,“......”
慕二爺,“......”
“你們都退下吧。”慕老爺子叫退了下人,等屋內都是自己人后才繼續說道,“如今的形勢嚴峻,一旦皇帝派來行刺的人回去之后,皇帝定然會有所懷疑,屆時就不是現在這樣的試探了,那時候再讓你們離開就晚了。”
“你們分散去西北兩地,把我們的勢力都分散過去,江南一帶就留一點用來迷惑皇帝就好,我已經給錦兒去了書信,讓他們不要到江南來了,現在的他們應該去了瀛洲了。”
“瀛洲還有些生意,他們去了之后會將那邊的生意處理掉,等京城穩定下來再做打算。”
慕老爺子將自己做的事情現在才同他們說,他已經做了完全的打算。
從回江南的時候就在考慮了,曲管家的事情讓他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