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嬉賣力地表演,原想著自己都哭了,就算外公無動于衷,宋司卓也該有反應吧?
好家伙......
等她偷偷瞄過去的時候,他們兩竟然挨到一起笑得快岔氣了,葉嬉也不裝了,“我這么賣力的演出,你們怎么也不捧捧場啊?”
“啊?”慕老爺子努力憋住笑,“好......演得好......”
“王爺是不是也覺得演的很好啊?老頭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嬉丫頭的演技,很不錯。”
“是。”宋司卓也收了笑點頭。
葉嬉,“……”
“哎呀……我們家嬉丫頭該不會是生氣了吧?王爺還不趕緊哄哄?”慕老爺子在一旁開心的不得了。
宋司卓聽話的上前摟住葉嬉肩膀,輕輕往自己懷里一帶。
“用膳吧,一會兒飯菜要涼了。”宋司卓笑著說道。
眾人落座,正好封氏兄弟到了。
“王妃。”兩人先是給葉嬉行禮,然后才看向宋司卓,眼神隱晦,聲音冷淡的喊了一聲,“圣暿王。”
“你們來了。”葉嬉招呼他們,“這是我外公,慕家的家主。”
“慕家主。”兩人對葉嬉的親人還是很敬重的,加上此次江南的水災,慕府出錢出力他們也看在眼里,對慕老爺子也很是敬佩。
慕老爺子剛想說不用多禮,耿直的封萬宗開口了,“慕家主的病……”
話還未說完,慕老爺子搭在桌子上的手不小心打翻了碗筷,葉嬉神色一變,方才她聽的清楚明白,封萬宗說外公得病了?!
“咳咳……哪有什么病,可能就是天氣轉涼了,感染了風寒吧?不要緊的,晚點喝點藥就好了。”慕老爺子握拳在嘴邊咳了咳。
“慕家主可不是風寒,而是中了毒。”封萬宗再次驚雷。
屋內的人全都被轟了個遍。
慕老爺子眼神閃躲不敢看其他人,想著要怎么把這個事情揭過去。
“外公……中了毒?”葉嬉再次確認。
“是,還是慢性毒藥。”封萬宗點頭,“這毒還是哥哥之前遇到過,然后帶回來研究了一番,很可惜我們沒有制出解藥。”
葉嬉看向封萬君,只見他點頭,葉嬉閉上眼睫毛輕顫,再睜眼看向慕老爺子問道,“外公,你知道自己中了毒?”
“是,我也是才知道不久。”
葉嬉強忍著眼淚,聲音顫抖著問封氏雙胞胎,“你們……能治嗎?”
兩人齊齊搖頭。
不能治……不能治……葉嬉滿腦子都是這三個字,即使坐在位置上也一下子支撐不住往旁邊倒去,宋司卓眼疾手快地將她扶住,“阿嬉......”
“王妃。”
“嬉丫頭。”
眾人看到葉嬉的樣子都緊張了起來,葉嬉手撐著桌子穩住心神,神色痛苦萬分看向封氏雙胞胎,“真的......沒辦法?”
“我和哥哥沒有辦法,但是不代表別人沒有辦法,王妃先不要著急,或許這件事還有轉圜余地呢?”封萬宗不忍葉嬉傷心,出聲安慰。
封萬君不說話。
這件事他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不敢輕易給葉嬉希望。
“轉圜的余地?”葉嬉呢喃。
“對......”
“王妃,這件事您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雖然我和弟弟的醫術不算厲害,但是也不差,就這個慢性毒藥我們也是碰巧見到過,在成國很少見,能治的人只會更少。”封萬君冷靜地分析,不摻雜任何其他因素。
葉嬉攥緊了拳頭,已經被剪過指甲的手指同掌心相碰,依舊疼得厲害。
“阿嬉,你別著急,成國不行還有其他國,我們可以帶外公去求醫,天大地大總有能醫治的,這毒不也是人制造出來的嗎?對不對?說不定我們找到那個制毒之人就可以了呢?”宋司卓先是安慰葉嬉。
而后又問向慕老爺子,“外公是從何得知自己中了毒的?可知下毒之人是誰?”
“前不久。”慕老爺子模棱兩可的回答,“是離開京城之際,柏福安送來文熙的東西上沾染了毒,我當時沒有注意到,就......”
“是皇帝干的?”葉嬉怒不可遏。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他。”慕老爺子也不掩藏自己的想法。
宋思卓尤為冷靜,“外公這些都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外公中毒是怎么發現的?我們不會醫術看不出來,我記得外公也不會醫術吧?”
慕老爺子,“......”
真是恨不得封了宋思卓的嘴。
葉嬉也跟著看了過去,“外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
“沒......沒有,我能有什么事情瞞著你們的?”慕老爺子下意識反駁,“如今我們相依為命,行動一致,沒有事情瞞著你們。”
葉嬉眼簾輕抬,她知道外公撒謊了,但是她要怎么才能讓外公自己說出來呢?
“你們......真的沒有辦法醫治外公的毒嗎?”葉嬉轉移話題,慕老爺子偷偷松了一口氣,只要不追問他,隨便說什么事情都可以。
“沒有。”
“可以試試......”
封萬宗和封萬君同時出聲,封萬宗驚詫地看向身旁的人,“哥哥?”
葉嬉等人也投過去目光,封萬宗毫不閃躲。
“剛才我弟弟也說了,這個毒我們還沒有做出解藥,是因為這個毒有時效性,在體內慢慢蠶食人的器官,直至器官無法正常運轉,人......沒了。”封萬宗開始解釋。
“我們沒有把握,若是王妃和慕家主愿意的話,把慕家主作為一個研究的對象,或許會有一線生機。”
“只是這樣的風險也很大。”
“不行。”
“好。”
葉嬉和慕老爺子表達自己的想法,只是他們的意見完全相反,葉嬉冷著臉,“我不同意,外公已經不年輕了,經不起任何的折騰,況且體內已經有毒藥了,還要在他的身體內做實驗,風險太大,我反對這么做。”
“嬉丫頭......”慕老爺子想要再勸。
“外公以前是不會愿意做這樣沒有絲毫勝算的事情。”葉嬉不想他受苦,可也知道這毒若是不解,只有死路一條......
“不治就只能等死,可治......也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為何不是試一試呢?”封萬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