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俏反應過來,想也沒想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聽著都疼。
她的脾氣不太好,而且一般不會忍。
咳,暫時忽略反派,她對反派“低聲下氣”是為了活命。
還摸她屁股,以為自己臉跟反派一樣帥?
不對,跟反派一樣帥也得她愿意。
劉五自認是爺們,竟然被打懵了一會,反應過來他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生氣的吼道:“你他娘的敢打老子?”說著就來擒她手。
誰知還沒碰見,這寡婦就倒在地上了,抽泣了起來,一副惶恐害怕的模樣,“求求你,別打我,我把錢都給你。”
咳,林俏又不是傻子,哪會跟他硬碰硬。
劉五又懵了一下,隨后瞳孔放大,他聽不懂這娘們在說什么,什么叫他打她,明明是她打他。
還有他才沒搶錢!
誰他娘的腦子被門夾了才會在大白天搶錢。
他還不想去牢頭蹲。
“宋寡婦你他娘的放什么狗屁!”
兩人的動靜頓時引起了圍觀,現在的情景就是雜皮欺負柔弱的婦人。
頓時七嘴八舌的指責,“劉五那個雜皮又出來欺負婦人了。”
“真是挨千刀的。”
“哎呀,那不是宋寡婦嗎?劉五你不是個東西,寡婦都要欺負。”
看看,這就是弱勢的一方必有同情,林俏暗暗的挑眉,很快又繼續含淚賣慘道:“我都給你,你別打我,求求你了。”
圍觀的眾人看不去了,但也不敢出頭,有人喊道:“快去喊亭長。”
話剛落,兩漢子帶著刀走了進來,“鬧什么,鬧什么!!散開!!”
“亭長,劉五搶寡婦銀錢。”
有人趕忙告狀,生怕劉五不被抓,又道:“我們大伙都看見了。”
緊接著幾人附和道:“對對對,我們都看見了。”
“亭長,把他抓了!”
平時劉五是做過了,被他們這樣指指還不生氣,他娘的,他沒偷銀錢,頂多抹了一下屁股。
“抓你娘賣批!抓抓抓!看老子不抓你才怪。”
亭長姜吉皺了一下眉頭,呵斥道:“劉五!”
“咋了,當著我的面都敢這樣?嗯?前幾天沒關夠?”
劉五還是有點怕他,氣焰收了點,梗著脖子吼了一句,“老子又沒犯法。”
似乎有人做主了,女子的抽泣聲大了許多,“亭長,他搶我的銅錢。”
“這是……我給小叔……買筆墨的銅錢,家里就……只有這點了。”
“你他娘的放屁,老子才沒有偷你銀錢,老子就摸了你的屁股。”劉五眼睛瞪大,這死寡婦剛才打人的時候不是這樣!
他剛說完,林俏就含淚盯著他,一副受到污蔑的可憐樣,手指著他發抖,“你要銅錢我給你,你為何要毀我名聲?”
“要是家里只有我一個寡婦,我就……我就忍了,但我家里還有小叔,他是要念書的人,名聲不能壞。”
“你今天要是執意要亂說,我我我……我這就撞死在這里,以示清白。”
說完她就站起來,往墻壁方向撞,眾人哪能看著她撞,連忙攔住了她,“宋寡婦我們相信你。”
“你別聽他亂混,他這個爛雜皮什么話都說得出來。”
“他是個爛嘴,爛嘴能講得出啥人話。”
“嬸嬸,你們別攔我。”
林俏掙扎了一兩下,似乎掙扎不了,情緒崩潰又道:“都欺負我這個寡婦,我實在活不下去了。”
她每說一句話,劉五的罪行就加深了一分,姜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接定了劉五的罪,“劉五,偷人錢財二十大板。”
“老子偷個屁,老子要是偷了,立馬五雷轟頂。”劉五氣得眼珠子都快蹬出來了,這個死寡婦污蔑他!
“五雷轟頂真管用,你早就劈死了。”
姜吉想為沒想,語氣不善的呵斥,隨后對著旁邊的人道:“小舉,抓住他。”
小舉立馬上前抓劉五,劉五掙扎吼道:“老子沒偷。”
劣跡斑斑的雜皮說話就跟放屁,姜吉信了他就不叫姜吉了,“帶走。”
“放開老子,快點!”
劉五掙脫不掉,只得惡狠狠的看著林俏,“你給老子等著,等老子出來了,你就完了。”
這人愚蠢腦子笨,說實在的林俏還真不怕他,但她要裝啊。
她瑟瑟發抖,豆大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
柔弱無助得讓人心生憐憫。
但凡林寡婦丑點,大家都沒這樣同情。
眾人暗地里罵劉五不是個東西,寡婦的銀錢都要搶。
“劉五,你死性不改,這次我一定會讓大人嚴懲你,務必要讓你長個教訓。”
姜吉氣憤得又呵斥了一句,抬手示意小舉將他押走,等他們走了后,他看向林俏,安撫道:“沒事了,別怕,他不敢做什么。”
林俏低頭輕輕點了點,哽咽道:“謝……謝……亭亭長。”
“這是我的職責。”
姜吉掃了圍成一圈的眾人,提高聲音道:“都散了,圍著也不怕熱?”
頓時圍觀的人散開了,只留了幾個婦人在安慰林俏,過了一會,林俏情緒緩過來了,抹了抹眼淚,“嬸嬸們,謝謝你們,我就不耽誤你們干事了。”
“想開點,他那種人要遭報應。”其中有個婦人安慰她。
林俏抬手又抹了眼角,低聲道:“好。”
突然賣包子的大叔塞了兩個包子放她籃子里,憨實道:“大晌午沒吃飯吧,吃兩個包子填肚子。”
“大叔,別,你也不容易。”林俏趕忙從懷里拿銅錢,又道:“幾文?”
大叔擺了擺手,“不收,吃吧,不是啥值錢的東西。”
林俏執意給了他兩文,隨后提著籃子走了,瞧著怪讓人心疼。
婦人望著她嘆了一聲,“唉,真可憐。”
……
“可憐”的寡婦這會進了書閣,視線落在一排宣紙上,有好有壞。
“掌柜,宣紙多少文一張?”
她嗓子有些沙啞,聽著有幾分嬌弱。
首先聲明,她這會沒演戲,是真的啞了。
剛才哭得太賣力了,眼睛哭腫了,喉嚨也啞了。
“二文一張。”掌柜打量了她的衣裳,粗麻布衣,他笑呵呵的指了最邊上的宣紙,是最差的宣紙。
林俏忍不住砸了砸舌,二文一張,紙是消耗品,又不能重復利用,算是很貴了。
“毛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