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后是鐵了心要撮合他和寧婉音,不由分說就把人送上了回王府的馬車。
借口逃脫失敗的齊凌夜并沒有和寧婉音共乘一車,而是牽了侍衛的一匹馬,揚鞭率先回府了。
等到馬車動起來的時候,寧婉音不見有人上來,急急地撩開車簾,只看到自己的丫鬟流云跟著馬車走動。
“郡主,您有何吩咐?”流云見寧婉音露出自己的小臉四處張望,一邊走一邊湊過去問。
寧婉音四下搜尋不見齊凌夜的身影,就問她:“王爺人呢?”
流云有問必答:“王爺說他還有事要公辦,先一步回府了,命車馬侍衛慢慢護送郡主,之后會有府上的管家林想為郡主安排住處。”
得了這么一個令人失望的回答,寧婉音揪著車簾的手慢慢松開,失魂落魄地坐會車里。
馬車行的的確很慢,慢到她背靠著車廂都感覺不到多少顛簸。
她不由得惱恨,惱恨自己自小孱弱的身體,連馬車顛簸些許都會受不住,如若她是健健康康的,便也可以騎馬,可以追著阿夜哥哥,可以......可以跟他有很多回憶。
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她能夠獲得太后親自撫養,又冊封為丹陽郡主已經是蒙受天恩,又怎么敢再奢求阿夜哥哥那么好的人也屬于她。
寧婉音也明白知足常樂的道理,但她也懷抱希望,只要齊凌夜心里沒有喜歡的人,那她也許可以成為那個人,哪怕只有一點點希望,她也不愿意放棄。
這邊寧婉音經歷了失望又重獲希望的心路歷程,齊凌夜早就快馬加鞭回了王府。
回府之后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叫來了擎蒼。
“今日那個小孩子安置得如何了?”齊凌夜把韁繩一甩,瑾瑜便接過牽了馬往馬棚去了。
擎蒼跟在他身后匯報:“回王爺的話,那小孩子已經讓秦太醫診治過,林管家將人安置在外院居住,暫時還在昏迷之中。”
剛說完,穿著褐色短褂的林想就疾步上前,雙手抱拳,單膝跪地:“王爺,奴才有要事稟報。”
“說。”
此時幾人已經走進了他屋內,齊凌夜摘掉了進宮穿著的繁瑣外袍掛在窗前的屏風上,正除著手臂上的青底金絲護腕。
林想上前兩步,在齊凌夜耳邊一掌的地方停下,壓低聲音說這些什么。
齊凌夜聽完他說的臉色一黑,分明的眼珠往上勾起:“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剛傳來的信。”林想也是一臉凝重。
“行,我知道了,這就過去,對了正好你過來,稍后丹陽郡主會過來小住幾日,你給安排一個清靜的地方,別讓人沖撞了。”齊凌夜將褪下的護腕擱置在書桌上,一并把寧婉音的事吩咐了。
林想并未多問什么,只應了一聲之后就退下了。
反倒是擎蒼聽見這話眼珠子瞪得比牛還大。
齊凌夜見他滿臉的詫異,問道:“怎么,丹陽郡主過來你很驚訝?”
“不,不敢......”擎蒼的確很吃驚,但是不敢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