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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最近不知道是從哪里傳出來的,說沈紅俏是個不祥之人,邪祟附體,誰沾惹上了都要倒霉。
還說上次那個從府里逃跑的道士其實是道行沒有沈紅俏身上的妖邪高深,所以被打跑了。
院子里的下人們不知道當天集福堂發生的事情,加之這事情傳得有鼻子有眼的,統統信以為真,覺得沈紅俏就是個妖邪,不論誰和她有關系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這一個人說一嘴,到了最后,沈紅俏就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邪祟精怪,更有甚者說她天天半夜里點著燈就是在吃人,吸人精血,還說她屋子床底下全都是白骨。
沈紅俏聽完撫掌大笑。
直笑得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們背后起雞皮疙瘩。
“所以,這就是你不敢進我院子的原因嗎?”沈紅俏用手擦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捂著肚子對她說。
丫鬟不敢說是,也不敢撒謊,只是把腦袋深深地埋進胸口。
顧霓裳聽了皺著眉頭說了一句:“無稽之談,若是二小姐真是你們嘴里的邪祟精怪,還留得你們到這時候嗎?你們說她房里全是尸骨,又何曾見過府里失蹤不見一個人啊!?”
她一向是不相信這些鬼神之說的,可這些荒唐的事情偏偏發生在她眼皮子底下,還是沖她女兒身上潑的臟水。
饒是泥人還有三分脾氣,顧霓裳這也是真動氣了,果然這些人跟沈紅俏說的一樣,得了三分顏色就開起了染坊,竟然還敢編排主子,這樣子的丫鬟下人放在誰家里都要處理掉的。
葳蕤庭里的人,自從顧霓裳嫁過來起,就沒見她發過脾氣,現在這語氣是十分嚴厲了,一個個三緘其口不敢說話。
她又說:“從前不對你們的小錯誤加以苛責,是我體恤你們做下人的不容易,都是娘生父母養的,誰家里還沒個心疼的人?可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犯我的底線,二小姐這類似的事情已經不是頭一回了吧?”
明明是病剛好還在修養的人,可顧霓裳溫潤的聲音卻聽起來讓人振聾發聵。
幾個丫鬟婆子也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覺得自己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放著這么好的主子不盡忠伺候著,反倒把人給得罪了。
其實沈紅俏拿著熱水做借口,目的之一就是讓顧霓裳看看這些下人們的真面目。
想要以后在府里日子好過些,還是需要她自己立起來啊,何況她還是戴罪之身,沒能脫去一個被冤枉的罪名。
二來,她是真的很好奇,這些亂七八糟的謠言到底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雖然有日子沒理事了,但顧霓裳收拾起人來卻也十分利索,那個犯了錯的丫鬟被趕出了院子去做雜務了,其他嚼舌根的下人都罰了一個月的月銀以示懲戒。
等人處理完,她的精神氣也下去了大半,讓沈紅俏陪著正在床上半躺著。
“俏俏啊,你受委屈了。”
良久,顧霓裳拉著她的手說了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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