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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時之間竟然真的都被震住了,紛紛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可她忘了,這些都是喬姨娘帶過來的人。
后者橫眉倒立,聲音尖利地說道:“你們是聽這個戴罪在身的夫人的,還是聽老夫人的?”
這幾乎不需要時間來做出選擇,下人們又迅速開始行動起來,在葳蕤庭翻箱倒柜地找著喬姨娘要的那個箱子。
顧霓裳根本無力阻止這么多下人的搜查,因為她身邊的幾個丫鬟也都站到了喬姨娘身后,一副老老實實不敢多說一句的樣子。
整個葳蕤庭被翻了個底朝天,除了幾卷普通的醫書之外,根本找不到別的東西。
她雖然不知道沈紅俏把父親留下來的箱子藏在哪里了,不過不讓喬姨娘搜到就是好的。
喬姨娘把下人呈上來的幾卷醫書通通掀翻在地,被扎好的書卷落在厚厚的雪地上,嵌進去一個印子,沒入雪中。
“哼,算你有種,我總會把東西找出來的!”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喬姨娘便把脾氣撒在了其他地方,帶著葳蕤庭里所有的下人離開了。
唯有忠心的連翹,仍舊呆在屋里。
看著亂糟糟又空蕩蕩的院子,顧霓裳心如刀絞。
這是第幾次了,自從她嫁進沈家,這是第幾次面對這樣喪失顏面和尊嚴,甚至自由的情況。
當年待字閨中的顧霓裳也是數一數二的才女,不說追求者趨之若鶩,那也是眾多少年郎心頭的白月光。
為了沈建文,她拒絕所有的追求者,為了防止他人猜忌,更是和一直對自己很好的表哥一刀兩斷。
顧長卿曾經勸過她,告訴他沈建文是武將出身,不懂她的詩詞歌賦,更不會什么風花雪月。
年輕氣盛的人總是覺得有情飲水飽,只要她能和他在一起,那她也可以為他放棄那些花前月下,為他洗手做羹湯。
可她嫁給沈建文之后,雖然夫妻感情融洽,但是他一次又一次地讓她獨自在后院忍受各種痛苦。
婆婆的刁難、姨娘的挑釁、下人的為難。
一次兩次她還可以為沈建文找借口,說他事務繁忙無暇顧及后宅的事情。
可先是一個喬姨娘,又來一個李姨娘,再來一個付姨娘,他沈建文用了多少借口來擴充自己的后院,如果他真的在意她,又怎么會舍得讓她有一點點的傷心難過。
即便再痛苦,顧霓裳也不得不承認,或許自己當年的選擇真的是錯的。
她紅著眼睛回到自己的廂房里,見沈雨辰半撐著身子正在床上坐著,嘴唇發白看著她問:“娘親,這到底是怎么了?”
顧霓裳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解釋,她嗚咽一聲把臉埋進了掌心。
沈雨辰見狀著急,推著連翹去哄人。
連翹也是年紀小的,并不懂得如何勸人,只能用小手輕輕地拍著顧霓裳的肩背,又用手里的帕子給她擦著眼淚。
沈雨辰想要起身去安慰一下自己的娘親,可他的腿實在動不了,只能撐在床上干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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