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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還起身,裊裊婷婷地向喬姨娘屈膝行禮。
臘梅卻想氣的眼睛鼓出來了,這主子做的可真是窩囊,明明都是姨娘的身份,誰還比誰高貴了去不成?
偏偏這個喬姨娘在這里拿著主母的架子,她有什么資格賞賜東西,又有什么資格讓她主子行禮?
可沈建文并不把這一切放在眼里,只覺得喬姨娘溫婉賢淑,不爭不妒,看著她的眼神也柔和三分:“你有心了,付姨娘這胎到底是?”
喬姨娘狀似傷心地嘆了口氣:“哎,老爺,之前付姨娘摔了一跤本就動了胎氣,前些日子竟然不慎小產了,那孩子我還去看過呢,是個成了形的男胎,你可別在她面前提起,她正難過著呢。”
她這么一說,沈建文越發覺得是顧霓裳的緣故了。
而這其中最為自在的,要數沈子修了,他正拉著貼身丫鬟向菱的手,和她低聲說些什么,絲毫不顧及沈老夫人就坐在他邊上。
向菱也是個膽子大的,聽了他的話面色一紅,抬眼覷了廳中眾人一眼,嬌滴滴地拍在沈子修的胸前說:“大少爺,一會要是大少奶奶知道了不會放過奴婢的。”
那眼波流轉的樣子像極了秦樓楚館里出來的。
即便沈老夫人再不喜歡這些丫鬟,可奈何沈子修喜歡,加之他出事之后丟了錢袋和小廝,一沒本錢,二沒人打掩護,在書院里做苦行僧等了數日才終于等到休沐放回來。
這一回來見著向菱就想動手動腳。
渾然不記得自己還有一個明媒正娶的妻子正在前院等著他,也絲毫不關心他的妻子為什么沒有在迎接沈建文的隊列之中。
倒是沈建文看著他這輕浮的樣子皺起了眉頭,想起了自己還有個兒媳婦,問:“王氏去哪里了?”
沈老夫人一向不關心這個大孫媳婦,只有喬姨娘笑著應答:“王氏身子不適,在她院子里修養著呢。”
聽完,沈建文越發覺得這府上不像話,早把付姨娘和他的孩子拋之腦后了。
這時候顧霓裳才剛剛從門口進來,沈建文本來還好好的,見著她就臉色陰沉。
李姨娘進來自然不可能坐在主桌上,但是卻擔憂地看了一眼顧霓裳。
她正傲然地挺著腰桿站在門口,看向沈建文身邊的喬姨娘。
沈雨辰也在她身邊站著,娘親沒入座,他也不入座。
沈建文被他看的煩躁,放下筷子說:“盯著人看向怎么回事?有飯吃就坐下吃!”
他一說話,整個屋子里就安靜了下來,連嬉皮笑臉慣了的沈子修都收斂了語氣。
顧霓裳秀眉微蹙,聲音清淡地開口:“哦?老爺是讓我坐哪里啊?”
沈建文剛想指著自己身邊的位置,卻發現喬姨娘早就在上面坐下了,他覺得這些日子喬姨娘操持家里也辛苦,便一揮手說:“這桌上這么多位置還不夠你一個人坐嗎?”
聞言,顧霓裳冷笑一聲:“老爺可真是好興致啊,可惜,我卻吃不下也喝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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