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兩種路子,哪個都不是那么容易走通的。
最后三人不歡而散,沈念香揣著自己的心思,走在最后頭,她是想直接要回西廂房去,卻在門口被向菱攔住了去路。
按理說,向菱現在是她大哥的房里人,四舍五入算是她半個大嫂。
但沈念香是什么人,又怎么會把區區一個妾室放在眼里呢?
她冷著臉說:“讓開!”
向菱卻不氣也不惱,挺著大肚子給沈紅俏欠了身:“大小姐這么著急做什么呢,妾身肚子里懷的可是大少爺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您的侄子,您也不想看大少爺平白失去這個孩子吧?”
“你想干什么?好狗不擋道,有事說事,沒事滾開!”沈念香現在的心情特別差,根本不想跟她多說什么。
可是接下來向菱說的話,卻讓她不由得側目。
“大小姐,您就不想知道怎么樣才能夠對付二小姐么?”向菱笑的溫和無害,好像她只是說起了晚上想要吃什么而已。
“你有辦法?”沈念香很是懷疑,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鬟罷了,得了祖母開臉才抬做了妾室,能有什么見識和本事呢?
思及此,她便不屑地看向向菱:“我也是想沈紅俏摔跟頭想瘋了,你能有什么好辦法,既然懷著身孕那就老老實實在自己房里呆著吧,少擋別人的道!”
說完,沈念香就想直接推開她回自己的房里去。
然而,向菱卻契而不舍地繼續說:“這個辦法只有大小姐才能夠用,也只有您才能把沈紅俏置之死地!”
她聞言腳步頓住了,將信將疑地回過頭:“你怎么好像很恨沈紅俏?”
向菱突然就猙獰了臉色:“自然是恨了,妾身恨不得把她生吞,妾身的孩子尚未出世,她竟然就慫恿老夫人和老爺給大少爺娶親,這不是明著要個人壓制著妾身嗎?”
說著,她又低下頭摸了摸自己腹中的孩子:“只可憐了他,剛生下來就要做個籠罩在嫡母陰影下的庶長子,活得該有多憋屈啊。”
向菱是故意這么說的,因為沈念香曾經也是庶長女,如果不是擠走了顧霓裳,她這輩子都要背負著庶出的身份。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卻又靜靜看著向菱,似乎在等著她接著往下說。
向菱得意地挑了挑眉毛,踱步到她身邊:“妾身今日和大少爺、大小姐一同去城門口看老爺回城的時候,發現攝政王殿下,為二小姐簪了一枝花。”
“簪花?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沒看到!?”沈念香覺得不可思議。
就算沈紅俏之前是慶陽郡主的身份,這兩個人之間也不應該有那么多交集。
“那是因為大小姐后來生氣了,轉過頭去了,自然沒看見,妾身可是看的真真的,攝政王殿下接了那些小姐們的花,卻全都沒有要,只留了一朵最好看的海棠,親手簪到了二小姐的頭上呢。”向菱卻說的有板有眼。
其實那日,她看到的不過是齊凌夜幫沈紅俏摘掉頭上的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