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研一路走著,偶遇的宮妃比以往少的多了。
往日這御花園中妃嬪多的很,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都抱著偶遇皇帝的想法。
皇帝多日不進后宮,美人們也不來光顧,御花園看起來都有幾分蕭索了。
看來皇后今天這個消息把人都炸懵了。
季研心里無所謂,可也知道局面對她也不算友好。
她根基不深,剛有一點起來的勢頭,皇上才對她起了點興趣,長時間不見,時間久點指不定就要淡了。
但是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什么關系,反正宮里的人只會多不會少。
拐彎處,和馮才人碰了個正著。
“見過季芳儀”,馮才人淡定行禮。
季研看著馮才人一身粉白色繡荷花的衣裙,粉色的眼妝,整體看著鮮妍俏麗,笑著說道:“馮才人的眼妝畫得挺好。”
馮才人落落大方,“那日見季姐姐這樣畫著好看,便也學了來,可惜沒季姐姐畫著好看,還望季姐姐不要介意”。
季研隨口說道:“馮才人不要妄自菲薄,你這是準備去哪?”
馮才人道:“嬪妾看到這邊天上有風箏,過來看看,可惜還沒走地方到風箏就落下去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廢話,就分開了。
馮才人的宮女說道:“沒想到這季芳儀也是能好好說話的。”
馮才人淡淡一笑,“我與她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她何必與我過不去,以前覺得她沒什么腦子,現在看看,這宮里沒一個簡單人。”
依夏扶著季研,小聲說道:“馮才人往日看著是個清高的,聽說新人進宮,也坐不住了。”
馮才人走的是才女路線,父親是御史,馮家在京城不算什么世家。馮才人進宮時位分很低,混了幾年混到了才人,不夠出彩,但也算是不差。
但和同期進宮的麗修容一比就不夠看了。
季研說道:“這多正常,我看這滿宮的妃嬪都要急了,你主子我指不定就要失寵嘍。”
一旁的福寶賣乖說道:“誰失寵主子也不會。”
依夏跟著點頭。
季研笑著說道:“你們對我倒是有信心。”
不知不覺走到月明湖,到涼亭里坐下。
白天的月明湖和傍晚相比,又是不同,看著讓人心情開闊,放松不少。
有一些荷花開的早,在湖中搖曳著。
福寶將手上提著的食盒放到石桌上。
季研拿了一塊糕點。
最近皇帝雖然沒進后宮,但季研的日子過得還挺滋潤,沒人敢慢待。
季研吃了一口糕點,嘆道:“說起來,皇上的膳食就是好,還記得那天那道酒醋蹄酥片,還有陽春白雪糕,香而不膩入口即化。”
說著將手里沒吃完的糕點扔進食盒,皺皺鼻子,“想起那些,我手里這個都不香了。”
依夏哭笑不得,“那主子總不能以后都不吃了吧!”
季研搖頭晃腦,臉上表情略帶愁苦,嘆道:“那我只能勉強自己將就了。”
忽的看到不遠處假山后面露出明黃色衣角,心中一驚,面上沒露出異色,回想剛才自己好像沒有說什么大逆不道的話,微微放下心來。
便又開玩笑似的說道:“糕點可以將就,人可將就不了。自從見了表哥,這世間任何人都入不了眼啦。”
又突然語氣低落道:“可惜表哥宮里那么多美人,怎么會記得一個小小的我呢。哎,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不到我呀”
依夏和福寶看季研難過的真情實感,還有點好笑,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一時氣氛很是古怪。
季研繼續低落說道:“表哥又不在這里,再好看的景色也沒什么好欣賞的,我們回吧。”
人走后,假山處走出兩人,正是蕭珝和李德。
蕭珝背著手看著季研的背影。
最近北方的事讓他心煩,夷秋國來勢洶洶,打一仗不可避免。
奈何國庫空虛,打仗消耗國力,現在的大齊朝不是打不起,關鍵是消耗實在是大。
于是便有小陸氏進宮的事。
蕭珝心里有些別扭,陸家捐獻銀錢,解了朝廷燃眉之急,只換一個女兒進宮,實在是很劃算了。
他卻覺得自己沒用,做的還不夠,心煩間便一陣子沒進后宮。
今日只帶著李德在宮中走走,散散心,聽到剛才那一出,覺得這季芳儀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蕭珝沒見過這么貪吃的妃嬪,對他的膳食念念不忘。
“李德,告訴膳房,今日晚膳在攬月殿用。”
李德心內贊嘆于季芳儀的好運氣,得虧背后說的話中聽又有趣,不然……。
季研心想以后可不能在外面亂說話,今天真有點險。
不出意外的話,她可以回去等著皇上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