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結成一個小團伙,秦衍提議出門搞點必需品。
于是三人結伴出門。
先去原主家修車行弄來三輛平板拖車,出發了。
途經一商業區,迎面一片混亂,人流攢動,火光四起。
之前秦衍出門的時候,外面只是比較擁堵嘈雜,經過幾小時發酵,街區變得異常混亂,到處可見打砸搶,或許是想在死前瘋狂墮落一把。
人逼到絕境,大類無非三種,
拼盡全力活下去,
喪氣等死,
失去理智破罐子破摔。
王強叫道:“不好,前面有暴動。”
秦衍立即說:“改道。”
兵荒馬亂中,維持秩序武裝人員對空射出一發子彈,陷入瘋狂的人無懼生死,暴亂中一名肌肉男出其不意拽起一名公職人員的頭發,將他狠狠的撞向地面,繼而拎起滿面鮮血的人,擋在身前,癲狂叫囂著:“都給我滾開,政.府不讓我們活,我他媽今天死也要拉一個墊背。”
這一變故太突然,其余武裝兵人人變色,本來就人手不夠,他們一組八個人,哪里抵擋得住幾千人。
參與暴動的人大多喪失了理智,不是背誦幾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就能勸服的。
巨大的恐慌摧毀人們的心理防線,情緒崩潰,絕望蔓延傳染。
大門被轟然撞開,背著逆光,無數人沖進超市,擠踏騷亂中,驚呼慘叫聲紛沓響起。
有人奔跑吆喝:“搶啊!”
場面愈發混亂失控,武裝隊淹沒在了洶涌的人群中。
人類引以為傲的秩序不復存在。
以千年為單位建立起來的法律秩序,摧毀僅需短短幾個小時。
見此一幕,街邊一位年輕的媽媽驚惶的捂了捂嘴,勉強止住顫栗的身體,毫不猶豫扔掉手上沉重的購物袋,抱起身側的小女孩,飛快往街尾跑,熙亂中一個人攘了她一下。
年輕媽媽摔倒之際,趕忙用臂彎牢牢護住小女孩的頭部,秦衍腳尖一擰,伸手一把夾住即將摔倒的年輕媽媽,拖拽著她避入小巷子。
轟——
一輛汽車被引爆,火焰化做黑煙沖上陰霾的天空,風揚起灰塵余燼。
隕石未落,海水未至,城市已淪陷。
“謝謝,謝謝你!”年輕媽媽拂開被汗水粘黏在臉頰上的頭發,心有余悸連連朝秦衍道謝。
“順手的事。”秦衍說道:“外面太亂,你帶個孩子,還是盡早離開的好。”
“我是單親媽媽,不會開車,電瓶車剛才停在路邊,不知道被人群擠去了哪。”年輕媽媽懊惱道:“我就不該貿然上街的,我想著給孩子收集一點吃的,再帶她離開這座城市,結果碰上了暴亂。”
秦衍問道:“你原本打算騎車去哪?”
年輕媽媽摸出一張皺巴巴的地圖,指給她看:“這里,山高的地方。”
秦衍看了一下地圖上用紅線圈起來的地方,轉頭看向齊遂:“你愿意多搭兩個人嗎?如果路上找不到吃的,她倆的口糧我出。”
興許是因為年輕媽媽在關鍵時刻丟掉了購物袋,摔倒的第一反應是去護孩子的頭,觸動了她內心的柔軟。
齊遂看看滿懷希冀望著他的年輕媽媽,又看看嚇得失語的小女孩,點點頭,自從老婆懷孕,他對小孩就沒有了免疫力,總是忍不住去關注他們。
“謝謝,謝謝......太感謝你們了,我的運氣太好了!”年輕媽媽疊聲說謝謝,拉著小女孩給他們深深鞠了一躬。
秦衍寫下一個地址:“這是我家的店鋪,離這里不遠,你帶孩子去那里等我們。”
“我叫余靜,怎么稱呼你呀?”離開的時候,余靜沖秦衍背影喊道。
“邵欣然。”
一段小插曲之后,三人來到一處較為偏僻的街區,再往前走是一大型建材市場。
這里街道兩旁有幾間便利店,秦衍指著一間玻璃被砸碎的商店說:“你們就在附近收集需要的東西,我要去前面的建材市場,一小時后在這里匯合。”
兩人雖覺怪異,但畢竟草班子剛搭起來不久,互相之間不了解也不是很熟,不好直接問。
秦衍也不打算解釋。
稀有金屬多用于國民工業,武器工業,航空工業。
電子產品、平板顯示器也含有少量稀有金屬,像硬質合金、特種鋼產品、鋼鐵金屬合金......都含有一定比列的稀有元素。
海濱城屬于旅游城市,不發展工業,秦衍就把主意打到建材市場上,反正最后這座海濱城會沒入海底,秦衍就不準備客氣了,干脆讓法器全吸收,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整座城的稀有元素她都不打算放過。
目前法器只有嬰孩拳頭大,至少要擴展個幾平,方便放置一些比較緊要的物資。
譬如,種子、可孵化的蛋類、小動物...和一些重要的求生用品。
攝取完整座建材市場的稀有金屬,法器總算成長到小圓桌一般大小,回去的路上在看看能不能碰到可以撿漏的金飾店。
一小時后,三人碰面,往回走。
穿街溜巷中秦衍視線掃到一家漁具店,腳一拐,興沖沖跑了進去:“老板,有人嗎......”
老板早跑路了,也沒人會把漁具店當作收集物資的點,里面空無一人,所有器具擺放的整整齊齊,秦衍喊了幾聲,見確實沒人,自取一些漁具放拖車上,尤其漁網一類,基本都被她拿光了。
王強不解:“拿那玩意有什么用啊?”不當吃不當喝的。
新搭檔妹子奇奇怪怪的,一路走來,一點食物都沒往拖車里裝,收集的全是一些在他看來根本派不上用場的東西。
秦衍言簡意賅道:“有用。”
收集再多食物總有吃完的一天,種子和一些工具才是保障未來生活最重要的砝碼。
所以,她并不熱衷于搜羅食物。
剛開始,途中找食物不難。
她要的不是滿足現在,而是將來。
***
“爸,你餓不餓?”秦衍滿街撿完漏已經是夜里11點,回家發現自己的床被譚一璇她們母子倆占了,索性拖著自己的行李去了修車行。
邵明遠渾身沾滿油污從車底鉆出來,抹了一把臟兮兮的臉:“還好。”
還好,就是餓了:“我媽他們沒給你送飯嗎?”
邵明遠搖搖頭,下午期間就女兒來送了一頓飯。
他也不覺得失落,家庭地位低,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