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應該就是他們小頭目,你還沒回答我,要不要跟我吃香喝辣呢。”秦衍席地盤腿,撓撓眼角,手撐膝蓋,勾著唇皮笑肉不笑地說:“不跟也行,這條街我接管了,你們另找地兒盤著吧。”
而后便一語不發把玩著折疊刀,嘴角掛著悚然的笑,打量貨物般的掃掃他們,疑似下一秒就要把他們大卸八塊,扔去臭氣熏天的垃圾桶。
她一沉默,周遭的氣流都變了,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沉悶。
從頭至尾,言行舉止,這小太妹一看就是那種骨子里帶著一股瘋狂勁的瘋批。
會殺人那種!
“我答應你!”梁天華猶豫不到三秒就慫了。
適合混混們呆的街區都是有主的,離開這條街又要去外面打江山搶地盤,還不一定搶得贏,不如跟小太妹混段日子探探水深水淺。
原來都是策劃好的套路,陸飛后知后覺,總算明白老大為什么要租一套三居室,就這還不夠呢。
隔壁的三居室一起租下來。
小團伙集體搬家,住一起方便看管。
拎包入住后,秦衍大方招待大伙搓了一頓火鍋。
不差錢,行頭也煥然一新,西服一人一套,人手發一部手機,方便聯絡。
這時新加入的成員才知道先前看走了眼,新老大有錢著呢,只不過人低調,不顯山不顯露水的。
頓時八分虛假變成八分真情實意。
跟對老大了!
陸飛洋洋得意暗想,一群眼皮子淺的家伙,這點東西就被收買了,你們要是知道老大的真實身價怕不是要跪下舔。
從火鍋店出來,一群人滿面紅光,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等新老大分配明天的活兒。
憑老大的資本和身手,完全可以擴展一下地盤。
哪知新老大把人聚在客廳開會,開口就扔下一顆炸彈。
秦衍端坐沙發正中,翹起來二郎腿,燃一根煙,透過煙霧繚繞,說:“既然你們都自愿在我手下干活,就得先熟悉我的規矩,首先第一條,只要跟著我一天就不許在偷雞摸狗。”
這是什么晴天霹靂,他們除了那門手藝根本就不會干別的啊,杜絕了偷摸他們豈不是要餓死!
還有,誰自愿了……
“瞧瞧你們那衰色,我能虧你們?”秦衍不屑挑眉:“小偷小摸終究是上不得臺面,我們準備帶你們干一票大的,事成之后,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一人八萬塊獎金,表現出色另有獎賞。”
正事方面秦衍從不吝嗇錢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就看他們如何赴湯蹈火吧。
聞言,大家伙呼吸都重了,在場10個人,那不是說光賞金就八十萬?
到底是多大的國際買賣啊!
梁天華小心地看她臉色,溫溫吞吞道:“殺人放火,販.毒,我們可沒那膽子,抓到起碼20年往上。”
秦衍睨眼相看:“我是那樣的人嗎?”
所有人都在心里異口同聲:你是!
大伙七嘴八舌追問,
八萬塊到手,他們就可以考慮金盆洗手。
秦衍隱而不露:“現在不方便透露細節,反正等我通知,有活干大家就出門,沒活干就老老實實在家打打牌,看看書啥的,我不會虧待你們,成事之前你們每個人一天可以領一百塊零花錢,包吃包住,當天結。”
話語一頓:“但有一點必須遵守,派下來的活兒必須嚴格按照我的要求完成,不能自由發揮,不能有一絲差錯,能不能做到?”
八九道聲音齊刷刷響應:“能!”
這么好的待遇,不談最后的獎金,包吃包住一天一百塊,一個月光領零花錢都趕上那些坐辦公室的小白領了。
他們以為秦衍口中的看看書,是看那種小人書,漫畫啥的。
結果第二天因為沒活兒,新老大不知道從哪抱來一摞二手課本,挨個發。
理由是他們打牌太吵,身上流氓氣息太重,讀書可以修身養性。
大伙:流氓氣息最重的就是你本人好嗎!
捧著課本,天書一樣,看不懂啊。
秦衍也好說話,那就背課文,練字吧。
小團伙:“……”
救命啊!
有種入了正牌軍的感覺。
把一伙人拘在屋里看書寫字,秦衍帶陸飛出門,臨走交代:“好好寫,回來要檢查的,不合格扣零花錢。”
一句話就打消了準備趁她不在溜出去搞點私活的念頭。
下樓,先去批發市場搞了件柳釘皮衣換上。
喜滋滋擺弄手機的陸飛反正是摸不清他家老大的脈絡,馬上就要進入三伏天,穿皮衣真的不熱嗎?
擺腔調也不是這種擺法。
他哪懂,人家是敬業,干一行愛一行。
兩人去了電腦城,陸飛咋咋呼呼道:“電腦多貴啊,樓下就是網吧,十塊錢包通宵,沒必要花錢買......”
此時,電腦城門口出來一行人,其中一人似被陸飛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影響到了,黑眸抬起,鷹一樣的目光掃在兩人身上。
周遭忽然死寂。
秦衍感覺非常操蛋,好死不死怎么碰上他了。
他來電腦城干什么?
哦,對了,未來電子業前途一片光明。
毛球安慰道:“主人莫怕,你這會子的打扮,能認出你的都是真愛。”
想想臉上抹得五顏六色的妝,再低頭看看身上的柳釘皮衣,破洞牛仔褲,秦衍頓時自信多了,再燃一根煙,煙銜在嘴里,騰起的煙霧彌漫,面容被遮蓋,變得模糊。
嗯~更有安全感了!
婁謹瑜視線掠過一瞬,便移開了目光。
秦衍心底松一口氣,以后還是少出門的好,狗子精是人精中的人精,雖然監視她的人撤去,但對方并沒有放松警惕,隔三差五就讓人查一查蘇沫的資金賬戶,審查是否有異常。
銀行證券賬戶一個不放過,包括查她名下是否多了房產等。
要不是秦衍行事謹慎,估計早露餡了。
連在杜小朋友那里借的一百萬也沒轉到自己賬戶上,繼續用著他的卡。
路過婁謹瑜身邊,秦衍神態自若,一副垂涎他美色的樣子,流里流氣沖他吹了一聲口哨,婁謹瑜不悅皺眉,便是多一眼都不想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