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靠近的月墨離聽到這句話,直接停下了腳步,躲了起來,豎起耳朵偷聽起了兩人的對話。
“你胡說什么呢~”
鳳云黛格外害羞的瞪了洛沉魚一眼,眼里的喜歡已經遮掩不住流露了出來。
其實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時喜歡上了月墨離。
明明一開始,她只是可憐他,想要對他好,慢慢的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還跟我見外什么,若是喜歡二哥你跟我說,我立馬就讓我爹帶他去府上提親!”
洛沉魚一臉嚴肅,似乎很認真的和鳳云黛商議這件事。
“別!”
鳳云黛心里一緊,立即阻止了她。
“你誤會了,我怎么可能喜歡他呢。”
她牽強的笑了笑,做出不在意的樣子。
月墨離如今的身份只是庶子,爹娘和哥哥們恐怕都不會答應她們的親事。
而且如今月墨離一直忍辱負重在京城隱姓埋名,受了那么多折磨都忍住了,為的就是不打草驚蛇,引起別人的注意。
如果真的和她成親,月墨離一定會被推上風口浪尖,被所有人關注到。
到那時,恐怕就危險了。
可是她沒想到,這些話盡數落入了月墨離的耳中。
月墨離面色漠然,似乎并沒有什么意外,只是冷冷的站在暗處。
很快,洛沉魚又開口了:“真的嗎?你真不喜歡我二哥?”
她露出不相信的表情,眼里寫滿了懷疑。
“真的,你可別再瞎說了,到時候對我和蕭公子都不好!”
鳳云黛只能再次強調一遍,免得洛沉魚壞了事兒。
“那你對他那么好干嘛?”
洛沉魚猶不死心,仍然揪住不放。
“每次我教訓他的時候,你干嘛幫他?”
看到鳳云黛臉上的難色,洛沉魚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你該不會是同情他吧?”
自尊心極強的月墨離,即便是受盡各種欺辱也不愿示弱,又怎么可能受得了別人的同情?
果然,暗地里的月墨離已經黑了臉色,兩只手緊握成拳,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鳳云黛被洛沉魚問住了,臉上的笑意也維持不住了。
她沒有正面回答,卻間接承認了這一點。
“木兮,蕭公子是個好人,你以后能不能別那樣對他了?”
“以后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太好是不是?”
鳳云黛句句都在為月墨離著想,可經過洛沉魚的刻意引導,已經徹底讓月墨離會錯了意。
他的身上殺氣四溢,整個人變得越發冷漠。
他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這些假惺惺的善意!
月墨離望了一眼不遠處若隱若現的身影,隨即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此前的一點好感,就像此地飄落的桃花花瓣,一瓣瓣飄散在風中,再也不見。
“云黛你說的是,我都記住了,你可得幫我好好在你哥面前說說好話呀!”
洛沉魚微一勾唇,迅速轉換話題,挽著鳳云黛的手緩緩向前走去。
第一回合,勝。
*
賞花的時間過得很快,見時辰不早了,幾人便一同離開了普陀寺,往山腳下走去。
蕭木遙爬山時本就過于勞累,下山時更是雙腿酸痛,還有些抖。
她咬著牙,想讓月墨離扶著她下去,卻又害怕被拒絕而不敢開口,只能露出無助的眼神。
可是此時的月墨離面色冷漠,周身都縈繞著生人勿近的氣場,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
今日鳳云黛的話還是對他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本就敏感的心越發扭曲。
他甚至開始覺得,身邊對他好一點的人都是在可憐他,同情他。
“小綠,你們照顧著點四小姐,可別讓她摔了。”
洛沉魚向身邊的小綠使個眼色,讓她上去扶住了蕭木遙。
“四小姐小心些。”
小綠笑嘻嘻的望著蕭木遙,做事全聽自家小姐吩咐。
蕭木遙心有不甘,卻只能作罷,悻悻的在小綠的攙扶下慢慢下山。
而另一邊的鳳云黛一直在偷偷看月墨離,察覺到他心情似乎不太好,心里也跟著擔心起來。
因為從剛才遇上,月墨離就沒給她一個眼神,這讓她有些難過的時候,又有些心慌意亂。
一行人各懷心思,終于來到了山腳下。
“鳳公子,有空記得來找木兮玩兒啊!”
洛沉魚還不忘扮演自己的人設,露出對鳳子軒不舍的表情。
“蕭姑娘慢走。”
鳳子軒并沒有正面答應,將鳳云黛扶上馬車后便翻身上馬,帶著一行人離開了。
“二哥,云黛都走了,你怎么也不道個別?虧她還對你那么好呢!”
洛沉魚還嫌刀扎得不夠深,故意瞪著月墨離說道。
“你說說看,哪次云黛見了你不是關懷有加?今日她還讓我對你好一點呢!”
月墨離聞言臉色一沉,身上的寒氣頓時更重了。
洛沉魚越是說鳳云黛對他好,他就越覺得諷刺!
他沒說話,冷冷的剜了洛沉魚一眼,轉身就坐進了馬車放下了簾子,將她那張令人生厭的臉隔絕開來。
蕭木遙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試探著問出了口:
“二哥今日可是有煩心事?”
看著她關心的目光,月墨離放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
他沒說話,將臉轉到另一邊便閉上了眼睛。
他不需要這些人的同情。
這些關心的眼神,令他厭惡。
他寧愿看蕭木兮那張討厭的臉!
蕭木遙碰了壁,心里越發難受,卻只能自己忍下。
她低著頭,看著手心好不容易才繡好的荷包,沒有了送出去的勇氣。
*
一回到家,洛沉魚就帶著兩人去用了晚膳,然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七,幫我把府里的間諜都找出來!”
自從得知有月墨離的人混了進來,她就一直惦記著這事兒。
以原身對月墨離的所作所為,那些間諜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忍不住給她一刀,還是提防著些好。
“是,沉魚姐姐請稍等。”
系統立馬應下,然后調取出了那些人的資料,一一顯示在洛沉魚面前。
看著那些人的資料,洛沉魚挑了挑眉。
“嚯,原來丞相府早就是個篩子了啊?”
除了月墨離的人,府里竟然還有不少其他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