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木遙的那些小手段,在她們面前,還真是不夠看。
她是怎么敗壞蕭木兮名聲的,她可是都看在眼里。
偏偏木兮這丫頭又是個單純性子,總是一次次著她的道。
赤勇侯夫人恨鐵不成鋼,伸出手指無奈的戳了一下洛沉魚的頭。
蕭木遙都聽在耳里,低著頭眼神變換,只能壓住心里的不甘心。
不論是心性還是才情,她哪一樣不比蕭木兮優秀?
卻因為一個出身,總是被人看不起!
“姨你就放心吧,在府上可沒人能夠欺負我!”
洛沉魚笑瞇瞇的應了一句,隨即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下人立即斟來熱茶,放到了她手邊,同時還端來一些水果讓她享用。
她坐下了,蕭木遙卻還是尷尬的站在那里,也不知該坐到什么地方。
尤其是那些夫人小姐的輕視目光,都讓她倍感煎熬。
“四小姐請后邊兒入座吧。”
赤勇侯府夫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即讓人將她帶到了最靠近門廳的位置,坐在了角落中。
一眾夫人們默契的對視一眼,隨即轉了眉眼,看向了上方的洛沉魚。
“許久不見,蕭小姐是出落得越發漂亮了,也不知將來要便宜了哪家兒郎啊!”
戶部侍郎家的林夫人第一個出來拍馬屁,練就了一番說謊不眨眼的本領。
“是呀是呀,丞相大人真是好福氣,有一雙如此優秀的兒女!”
其他人紛紛迎合,聽得赤勇侯夫人開心的笑了起來。
她看著蕭木兮長大,對她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哪里的話,這丫頭性子頑劣,哪里比得上各家小姐?”
“她啊,只要能讓我們省心一些,就謝天謝地了!”
赤勇侯夫人嘴上謙虛些,面上卻還是隱藏不住有幾分得意。
洛沉魚聽著這些虛偽的奉承,尷尬的腳趾抓地,特別想逃離這種場合。
她擠出一個笑容,索性吃起了水果,回避眾人的視線。
就在此時,禮部侍郎吳夫人突然開了口。
“林夫人家的二公子,今年不是正該說親了?說起來,他和蕭家小姐還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啊!”
她眼神帶笑,語氣里有幾分幸災樂禍,將戶部侍郎林夫人推上了風口浪尖,等著看熱鬧。
果然,剛剛還在夸獎洛沉魚的林夫人,一聽到這話心里頓時一咯噔,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起來。
“吳夫人此言差矣,我家那二兒子不成器,如今還正在努力考取功名,哪里配得上丞相家的千金?”
頂著壓力,她還是硬著頭皮把此事翻了過去。
再怎么樣,她也不能用兒子的前途來開玩笑。
若是娶了蕭木兮這個祖宗回去,那她家哪里還會有一天清凈日子過?
這番話一出口,廳里的氣氛頓時變得怪異起來,落針可聞。
尤其是赤勇侯夫人,臉色格外的不好看。
洛沉魚聽到這兩人明里暗里的嫌棄自己,勾起唇冷笑一聲。
“吳夫人,林夫人,兩位夫人家中均有未婚配的兒郎,那是個頂個的優秀,木兮可配不上。”
“不過呀,我們家還有個四妹妹呢,她心靈手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與兩家的兒子那可是絕配。”
她微微笑著,似乎一點也不惱的樣子,卻把兩位夫人給當場貶低了。
兩家正兒八經的嫡子,卻只配得上她丞相府的庶女。
這話,可不就是在打她們的臉嗎?
兩位夫人黑了臉,卻也不好當著面反駁洛沉魚,只能咽下了這口氣。
其他夫人小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多都帶著看熱鬧的意思。
蕭木兮有多任性刁蠻,她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只是還是第一次見她這么聰明,頗有些意外。
就在這時,門口又有人來了,打破了詭異靜謐的氣氛。
“娘,云黛來了!”
赤勇侯府家的嫡女魏聘婷,拉著鳳云黛的手跑到了大廳,語氣里充滿了歡快。
“云黛見過赤勇侯夫人,見過各位夫人,還有各位姐姐妹妹。”
鳳云黛走上前,乖巧的向眾人行禮。
她一到,諸位夫人的目光登時變得熱切起來,仿佛一頭頭看到兔子的狼。
大家都想把這寶貝娶回家去。
“云黛來了,快坐!”
赤勇侯夫人也非常喜歡鳳云黛,笑著讓人安排她坐下。
“娘,這個討厭的人怎么又來了?”
魏聘婷看到坐在上方的蕭木兮,不滿的撇了撇嘴,還瞪了她一眼。
“聘婷!”
赤勇侯夫人聞言臉色一肅,警告性的看了魏聘婷一眼,才讓她安靜下來。
“我看人也差不多都到齊了,不如先去后院聽會兒戲吧!”
她站起身來,帶著一行人離開了大廳,來到了后院搭建的戲臺子旁。
此時不少男眷已經在場,一邊聽戲一邊在討論什么。
蕭木兮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月墨離和鳳子軒都在這里。
突然,她的目光被一道身影吸引住了。
那人一身紅衣,慵懶的坐在那兒,仿佛整個后院的光都匯聚到了他身上。
他生了一副極好的樣貌,狐貍眼微微瞇著,一只手撐著腦袋,看上去十分愜意。
察覺到動靜,他轉過了頭,嘴角揚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目光一一從眾人身上劃過,最終在鳳云黛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洛沉魚幾乎是一眼就猜出了他是誰。
本文的男配,凌國的四皇子凌無憂,也是將來坐上皇位的那個人。
此人性情乖張,以浪蕩子弟形象示人,其實為人十分腹黑,手段狠辣。
這樣兩位未來優秀的帝王,卻都只鐘愛鳳云黛一人,甚至愿意為她遣散后宮,只要她一人。
多么可歌可泣的愛情啊!
洛沉魚唇角一勾,眼角劃過一抹亮光。
一直關注著她的月墨離察覺到了這變化,心里冷嘲一笑。
看來,這個女人才被鳳子軒拒絕,就又看上了別人。
不過,這個凌無憂可不是鳳子軒,若是真的打他的主意,這個女人恐怕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月墨離心里這般想著,卻沒注意到鳳云黛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見他一直盯著洛沉魚,從始至終都未曾看過自己一眼,心里越發難過起來。
有什么東西,好像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