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街上依然人潮如梭川流不息。
今日似乎是過節，每個古姜子民臉上皆洋溢著幸福快樂之色。
不少姑娘與孩童手中都提著一盞花燈。
走街串巷的小販們高聲吆喝叫賣，賓客滿棚的酒樓茶樓內，進進出出一波波人。
姜奈就立在街頭，冷眼旁觀眼前一切。
剛才那一劍，還是斬的太輕。
斬斷一層夢境，又被帶入第二層夢境。
她倒要看看這人想做什么。
玄武大街上，嬉鬧之人三三兩兩圍成群，或駐足看熱鬧賞花燈，或圍在一處攤子前猜燈謎玩射箭。
姜奈回過味來，原來今日是上元節。
難怪入了夜大街上這么熱鬧。
一片歡聲笑語之中，姜奈忽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這人一襲白衣烏絲松散，如修竹玉立站在街頭，如畫的眉目間含著一抹淺淺笑意。
姜奈愣了愣，順著他視線注視的方向轉過頭去，猝然見到一身紅裙，面容冷肅的女子從自己身旁一步步走了過去。
奈奈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
那女子五官眉眼與她極相似，但添了幾分肅然成熟之韻味。
與那抹女帝虛影完全重疊在了一起。
姜奈嘆了口氣。
都說了回憶是把兵不血刃的刀，根本沒啥好回憶的。
為什么總有人，那么不怕死，想要將她拉轉回往事的漩渦之中呢？
讓往事如煙般乖乖散去不好么？
姜奈面無表情跟了上去，跟在兩位正主身后，一邊走，一邊順手從旁邊糖果瓜子攤抓了把零食。
她仿佛是在看別人的故事，而不是自己的往事，就這么跟著那倆人。
看他倆一路秀著恩愛，手牽手逛著一家家攤子。
然后贏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小東西。
姜奈越發面無表情，內心卻忍不住狠狠吐槽：這些從猜謎鋪子射箭小攤子上贏來的小玩偶有什么好的呀，又不能吃。
還不如倆人去隔壁那餛飩攤子坐下，好好吃碗熱乎小餛飩呢……
當年操持國事的時候，一天天把自己累成狗，還有時間出來跟沈小冰塊瞎轉悠？
這腦子咋想的？有時間當然是好好睡個大頭覺啊！
姜奈剝了個松子糖塞進嘴里，冷眼旁觀瞧著面前那二人。
倆人越走人煙越是稀少，看得出他們是避開人群，專門往河灘那邊去了。
這倆人天雷勾地火突然親上的時候，姜奈同學就蹲在他們腳下，一手支著下巴面無表情繼續看著。
她還不忘往自己嘴里又塞了顆松子糖，然后繼續盯著。
等他倆親完，姜奈都已經塞第三顆松子糖了！
小姑娘白眼幾乎快翻上天，蹲累了就找塊石頭盤腿坐著，小眼神涼丟丟地繼續望著那二人。
“姒兒，我今天好開心，你呢？”
沈小冰塊一開口說話，姜奈的白眼翻的越發厲害。
果然千年如一日的土味情話。
當年的自己，大概可能八成是看上他那張臉了？
要不然以他那種弱智的情商，到底怎么追上自己的呢？
姜奈塞第四顆松子糖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手截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