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泯然當初已經給他下了絕對的暗示,嬰鬼絕對不可能認出自己。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估計是當初收拾他的事后下手太狠,以至于他從骨子里見到自己就害怕。
雖然不擔心他會認出自己,但泯然還是決定,在明昭寺的這幾天,還是少見他比較好。
畢竟泯然也無法保證,這明昭寺里修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佛修們會不會從那嬰鬼的反應上看出來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接下來,眾人在明昭寺住持的帶領下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遍寺中的風景,然后就到明昭寺為他們準備的禪房中住了下來。
卿伯鋒則是跟著明昭寺住持走了,這次將無壽帶回來,可是給了明昭寺一個天大的人情,明昭寺怎么可能不對他有所表示?雖然他不需要,但這些年輕人肯定是需要的。
辛辛苦苦來這一回,總得給他們爭取些東西。明昭寺別的不說,在這片土地上屹立了這么多年,天材地寶,靈器寶藥肯定不少。
泯然等人看著卿伯鋒離開時驟然氣勢高漲的背影,彼此面面相覷。卿前輩這是突然打開了什么不得了的屏障嗎?
不過,卿前輩一走,眾人就蠢蠢欲動起來。
剛剛雖然已經在這明昭寺里看了一圈兒,但畢竟都是簡單的看兩眼就離開,也沒真的看到什么有意思的東西。這會兒卿前輩一走,可不就是沒人管他們了?
娃娃臉修士第一個悄悄離開,莊芯妍等人也不是沒察覺,只是在屋里呆著純屬無聊,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郝亦云是第二個有動作的,只見他悄悄的拽著泯然拽出門,然后拉著她就跑!
莊芯妍一個沒看著,泯然就被人拉走了,險些一劍戳死郝亦云!不過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所以莊芯妍忍了又忍,還是跟了上去。莊芯妍都跟上去了,軒玉衡自然也是。至于那個黑衣魔修,則是被兩個佛修給帶走了。
畢竟是魔修,在明昭寺也不好大大咧咧的行走。而且卿伯鋒這次來,也是為了將這魔修交給明昭寺安置。
剩下的幾個卿家子弟互相看了一眼,不想看他們打鬧,聳了聳肩,就各自找了個方向賞景去了。
郝亦云一路拉著泯然往早就看好的一處蓮池跑去。
剛剛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蓮池里生長著成片的各色蓮花,在清澈的水面上彼此映襯,顯得格外美麗。
且那蓮池之中還有各色的美麗錦鯉,在水中愜意的游來游去。大概是因為明昭寺的僧人們不輕易殺生的緣故,這些錦鯉過的那叫一個悠哉悠哉,一條條吃的身體渾圓,時不時的就吐出來一些密密麻麻的泡泡,將水面攪亂。
只是這會兒,它們可算是遇到了敵人。
郝亦云輕巧的探出身去拉過來一株蓮蓬,折斷了摳出蓮子來遞給泯然吃,還興致勃勃的打量那些因為不愁吃不愁喝而體型壯碩的錦鯉,眼中的垂涎之色,就差沒有明擺著說出來了。
“這條長的真好啊……”
“看那花色,看那魚尾巴,多好看吶……吸溜!”
如果不是最后兩個字暴露了,泯然還真以為這人是純粹欣賞錦鯉了。瞧瞧把這錦鯉給嚇的,呲溜一下就鉆入荷葉底下不見了。
泯然無奈的看著對方,只能暫時當自己是個瞎子,看不見附近僧人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不過泯然覺得,如果郝亦云再這么干下去,說不定他們一行人都會被明昭寺記在不許進入的名單里。
這時,莊芯妍也趕了過來,看著泯然手中的蓮子,開始運氣。她倒不是責怪郝亦云摘人家的蓮子吃,只是有些不喜歡郝亦云離泯然太近而已。
就像現在,還在寺廟里呢,竟然就開始往泯然身邊湊了,真是無恥。泯然還是個孩子呢!
當下,莊芯妍玉郝亦云一言不合,兩人就要打起來,后來還是莊芯妍反應過來這是明昭寺里,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能在人家的地盤上打架!
于是二人對視一眼,迅速一前一后,往明昭寺寺門走去。
泯然在后面無奈嘆氣,看來今天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本來還想偷個懶不去,可這兩人齊刷刷往后看的一眼讓泯然知道,自己若是不去,接下來還有的磨。
于是泯然就只能磨磨蹭蹭的跟上。
只是在經過那片已經沒了掃地和尚的銀杏林時,泯然頓了頓,還是走了過去。
剛剛那嬰鬼雖然已經掃過落葉了,但就這么一會兒,地上已經再次落了薄薄的一層。往上看,那些葉子落了的位置已經再次長出了新芽,只是很小,大概只有指甲蓋那么大。但也已經是金燦燦的顏色,十分耀眼。
泯然走過去,蹲下身子撿起一片看了一眼,露出了一抹微笑。
像這種耀眼奪目的葉片,竺宓肯定很喜歡。這次來卿家她沒有一起,雖然嘴上不說,但泯然知道她不太開心。不如就將這葉片收集一些,等回去的時候送給竺宓。
這些葉片有巴掌那么大,因為品種特殊的緣故,所以大部分都很完整。只是這些完整的葉片也會有一些葉面上有黑點兒,或者葉脈不太漂亮的。
泯然挑挑揀揀了許久,才從里面找出來寥寥幾片。眼看著這一小塊兒地方的葉片已經被自己挑揀了個遍,泯然干脆蹲在地上不斷挪動,以便找到更好更漂亮的銀杏葉。
專心致志的搜集著,泯然突然感知到有人靠近。只是即便走在葉子上也沒有發出聲響,看來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所以泯然只好裝作不知道,繼續挪動,挑選銀杏葉。
就在下一次挪動的時候,泯然的視野里出現了一抹白色的衣角,先是一愣,隨即受驚似的抬頭一看。
竟然是佛子無壽。
泯然抱著一堆金燦燦的銀杏葉,抬頭疑惑的看著這位默不作聲的佛子。
“前輩,您有事嗎?”
無壽低著頭,剛好可以將泯然整個人都盡收眼里。雖然他沒有睜眼,但泯然就是有種他在打量自己的感覺。
不過兩人之間的距離有點兒太近了,于是泯然迅速從地面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