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知上車投幣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又從車后,走過來返回來問道:“對了,我之前問你這山里有個村子的事情,之后是不是還出過什么事啊?”
哪知司機師傅滿臉疑惑的說道:“村子,什么村子?”
“你問過我村子的事情嗎?”
唐竹知一愣,見對方明顯不知道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
她提醒的問道:“對啊,你說這山里很早以前有個村子,只是后來饑荒年間就逐漸的荒廢了。”
“我不知道這山里有村子啊,我都是不是本地的人,這里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司機師傅抱歉的一笑。
到是唐竹知心里,就是‘咯噔’的停跳了一下。
“你說什么?”唐竹知像是不敢置信一般,繼續追問道。
“你,你不是本地人?”唐竹知記得很清楚。
眼前這人,之前和現在卻是兩幅完全不同的說辭。
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我不是清明市人,我是北方來的,這邊的地域文化其實并不是很熟悉。”司機師傅抱歉的一笑,同唐竹知說道。
“可是……”唐竹知還想繼續再去追問。
卻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徒然的。
“可是什么?”司機師傅發動車子,往清明市里開去。
偏僻的郊外,是一輛14路公交車正在運行。
此時即使不將外面的景色,調成夜幕時分,都讓唐竹知有一種,她在游戲里的錯覺。
“可是,你和我說過你家里曾是村莊里,那年旱災幸存活下來的人。”唐竹知的手緊緊的抓著公交車內的扶手。
“我什么時候說過了?”司機師傅怎么回憶,都不記得自己當時和唐竹知說過這些。
唐竹知突然意識到不對。
如果對方只是不記得自己和他說過這些,那么他的記憶豈不是存在空白。
要是不引起的話,那就會用其他的事情發生,卻填平記憶上出現的空缺。
所以唐竹知詢問的方式錯了。
“你還記得我當時和你說過什么話嗎?”唐竹知詢問道。
哪知司機師傅笑了一下,“我當然記得了。”
“你當時和我說,你是在這里寫生的,還有你朋友之前也是清明市的,順道來看她的。”司機師傅說道。
唐竹知很快就注意到對方話里,并未發生的部分。
“朋友?我和你說過我是來這里看望朋友的?”
“對啊。”司機師傅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你那個朋友老家在清明市,好像是叫沈,沈云?我應該沒記錯的話。”司機師傅說道。
唐竹知知道這段根本就未發生的交流,是填補她詢問村莊一事的空白。
她到現在,都沒有在村莊里找到那個水井的出現。
“不對。”唐竹知總感覺那里有些奇怪。
如果說是更改了對方關于村莊的記憶,那么為什么連對方的身份也要更改。
他明明就是本地人,還是當初村莊里幸存者的后代,為什么說自己是從北方來的。
如果連這點都要更改的話,那么疏漏就很大了。
一個謊言,往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