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國,午后。
莊夢洲和對方的負責人用了一頓午飯,回到酒店,接到了國內的電話。
“莊太太半夜開車來到了鳳凰新城。三個小時前,夜梟趁夜進了小區。”
莊總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幾個月前,他就暗中派人調查夜梟的下落。
妻子有好幾位愛慕者,這點他心知肚明。
但是唯獨夜梟,是他最介懷的。
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連殺人這種事情都能做,可見用情至深。
莊總也是個男人,若是讓他為了一個不會嫁給自己的女人,去做違法犯罪的事情,那是絕對不可能。
說到底,他是個商人,凡事都以利益為出發點。
沒有好處的事情,莊總是不會做的。
夜梟不同。
對方的做派,讓莊總如鯁在喉。
當初戚妄雙腿殘疾的消息傳來,莊夢洲心中是震驚的。
他的確搞垮了戚家,也痛恨對方對妻子的糾纏。
卻從沒有讓對方死的打算。
更別說是讓戚妄生不如死。
曾經兩人也是好兄弟。
最終目的只是想讓戚妄放棄對妻子的執念。
他不知道,戚妄車禍殘疾這件事,妻子是不是知道。
心中卻明白,一日不查清這背后的秘密,他就一日難安。
一個為了云暖煙,敢殺人的男人,這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莊夢洲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容許夜梟這個人的存在。
“繼續盯著。”
掛斷電話后,他原想著給妻子打個電話。
想到如今國內正是午夜,這種時候打過去,云暖煙或許沒有防備,夜梟卻有可能產生懷疑。
按捺著心底的焦慮,一直到了晚上八點,才撥通了妻子的電話。
云暖煙一夜沒有休息好,隔半小時就會被驚醒。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她正在客廳里檢查夜梟的傷口。
看到致電人,全身一個抖動,手機差點扔出去。
夜梟卻按住她的手。
“接吧。”
她順了順心口,接通了電話。
“莊哥哥,早啊。”聲音甜甜軟軟的。
聽的身邊的夜梟,眸色漸深。
握住她的手腕,以指腹輕輕的撫摸,換來云暖煙惱怒的眼神。
“不早了,我這邊可是晚上。”
莊夢洲聲音如常,“睡得還好嗎?有沒有孕吐?”
“……”夜梟視線從她的臉上,游曳到小腹。
平坦、纖細。
里面卻孕育著莊夢洲的孩子。
這個認知,讓他怒火叢生。
云暖煙忍不住后退兩步,在對面的沙發坐下。
“別擔心我,我在家里吃得好睡得好,莊哥哥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吧。”
莊夢洲低沉性感的笑聲傳來,“我一個大男人,還能虧待了自己不成。倒是你,現在可是最辛苦的時候,我不能關心自己的太太嗎?”
“當然可以。”她嬌俏笑道:“你不在家,我正好可以回家陪陪爸媽。什么時候回來提前說,我再回家。”
“好,代我向爸媽問好,我會給你帶禮物的。”
“知道了。莊哥哥愛你,爸媽喊我吃飯了,回來再說吧。”
“嗯。”
掛斷電話,云暖煙這邊松了口氣。
但是遠在國外的莊夢洲,卻滿目寒霜。
他的妻子,和曾經的愛慕者,整晚同處一室。
很好,非常好。
再次撥通一個號碼,冷冷的下了一個指令。
“把人給我弄進去。”
這邊,云暖煙點了一份外賣。
查看夜梟的傷口,雖說已經不流血了,可是傷口卻似乎沒有愈合的跡象。
再次提出讓三哥過來幫他檢查一下傷口,這次的夜梟沒有拒絕。
給云逸打了個電話,掛斷后兩人開始用早餐。
“暖暖,你幸福嗎?”
應該是幸福的吧?
她和莊夢洲打電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而且現在她的腹中,還孕育著兩個人的愛情結晶。
自己這里,注定是要遺憾終生了。
云暖煙愣了。
她沒想到夜梟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和莊夢洲是新婚,結婚只有半年時間。
按理說應該是濃情蜜意的時候。
只是為何不能痛快的回答夜梟的問題?
“我不知道。”
夜梟的眼神瞬間變得陰厲。
垂下眼瞼,沒讓面前的人看到。
“他做對不起你的事了?”
“沒有。”云暖煙搖頭,“沒有對不起我,只是……”
他伸手揉了揉對方柔軟的長發,這個舉動很溫柔,也很撩人。
“有什么事可以告訴我,你知道的,我對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云暖煙噗呲笑了,嗔怪的瞪他一眼。
“別說讓人誤會的話,讓你以后的女朋友知道,我得多大的罪過呀。”
“說吧。”沒有女朋友。
心里裝著她,怎么可能愛上別的女人。
就算是有,也只是消遣工具而已。
云暖煙猶豫良久,才糾結啟齒。
“我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心里也有陰暗的一面。”
夜梟軟軟的靠在沙發里,打趣的看著她,唇角的笑容無法掩飾其中的戲謔意味。
“別隨便把自己說的那么壞,你還沒有見到真正的壞人。”
她紅著眼眶搖頭。
“我還是愛著莊哥哥的,可是我又覺得他心里還有別的人。”
“誰?”夜梟表情淡淡,“戚檸?”
云暖煙為難的點頭,“我知道這種感覺很奇怪,甚至是莫名其妙,可是我的第六感就是這么告訴我的。”
“你想讓我怎么做?”夜梟問道。
“……”她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做什么?”
“我可以幫你解決掉戚檸。”夜梟的表情再嚴肅認真不過了,“讓她永遠都沒辦法給你帶來威脅,永遠。”
云暖煙久久沒有說話。
一直到樓下傳來汽車喇叭聲,她才回過神來。
連連搖頭,“不,你不能這么做。小米,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你不能做這樣的事。”
夜梟冷笑。
怎么不能,之前不是已經做了嗎。
為了面前這個女人,自己這條命,都能交出去。
“戚妄還纏著你嗎?”
“沒有。”她眼里閃過一抹落寞,“妄哥哥現在好像在忙著創業,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
“一個瘸子,能干什么。”夜梟不屑的笑道。
云暖煙道:“妄哥哥的腿已經好了,能正常走路了。”
“……”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他抬頭看向云暖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