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鈺茫然無措的愣在那里,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做些什么,看著這座軍營里的將士們,只覺得在無形之中透著一股十分異常的氣息。
明明他是第一次來到這里,可是這些人似乎對他格外的敬重,怎么想都想不通。
雖說眼下的突發狀況的確有些詭異,但蘇鈺曾經畢竟是一國之君,在以前,像這樣的場面他也是見識過的,此時他頂多心里有些詫異和震驚,卻沒有因為對方的威壓而慌亂,隨即略微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出于禮貌的沉聲回應了一句:“將軍太客氣了,在下惶恐萬分。”
話音落下,軍營中再無一絲動靜,異常沉重的緊迫感從他們彼此之間無聲蔓延。
雨芊芊見他們雙方之間一直沉默不語,連忙站出來發話:“蘇鈺,逛了半天,你也乏了吧?要不然咱們先用膳,就在附近的鳳儀宮里,你看如何?”
蘇鈺心里只盼著先離開此處,親耳聽聞這番話一脫口,便是連想都沒想過,立即點頭應了下來。
一直等到離開軍營,他默默地回味雨芊芊那番話,心中突然一驚,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卻見雨芊芊已經率先一步走在前頭引路了。
他們一起踏入鳳儀宮,剛到殿中便有一股飯香味繚繞在鼻尖蔓延開來。
地中央放置著一張四四方方的八仙桌,桌面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美饌,讓人一眼看過去便會胃口大開。
隨后,兩人于座上面對面的坐了下來,看著滿桌子豐富的膳食,彼此半天沒動碗筷,各懷心事的靜靜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我們相識這么久以來,還從未好好招待過你一次,今天這一餐就當是彌補我從前的疏忽之處,希望你不要介意我過去的魯莽和失禮,我不是冷漠,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蘇鈺聽著她的客套話,總覺得這種語氣莫名的生疏,時過良久,他藏了滿肚子話,卻被堵在喉嚨口,上不來,咽不下,遲遲未發一言。
見他不發話,雨芊芊也不多問,只是一個勁兒的往他面前夾菜斟酒,目光溫暖如熙,面帶微笑:“知道你今天會來,我特地交代御膳房做了你平日里愛吃的東西,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皇后……”他回望著她,立即欲言又止,心中藏了許多話,一時之間卻是沒什么膽量繼續說出口了。
對面座上,雨芊芊突然抬起頭,沖著他微微一笑:“蘇鈺,我們之間用不著那么客套,你還是像從前一樣,直接叫我芊芊就行了。”
見她這么溫柔的一笑,蘇鈺只覺得心頭一暖,原本懸著的心終于慢慢沉了下來,剛才那種忐忑不安的感覺隨之便煙消云散了,“好,芊芊……”
“其實我一直都明白,從始至終長在你心里那個人,唯有他一個而已,可即便明明從一開始便知道結果不會順遂心愿,我還是妄想著得到你的一絲絲回應;芊芊,我心悅于你,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但是,我以后再也不會勉強你了,只是希望我們之間還能像當初那樣,隨心所欲的相處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