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氣太熱,人們就不怎么喜歡穿衣服,云川部的族人還好些,多少會穿一件薄薄的麻衣遮羞。
當初為了讓族人不要赤身裸體,云川廢了很大的力氣,好幾次之所以會毆打精衛,就是因為這個婆娘在夏天炎熱的時候不喜歡穿衣裳,喜歡裸露這上身在桃園里干活,更喜歡一絲不掛的跟睚眥,赤陵一大群男男女女的在大河里游水。
于是,每當精衛裸露一次,云川就毆打睚眥,赤陵一次,時間長了,他們也就知道穿衣裳了,間接地,精衛也就知道穿衣裳了。
流浪野人們是不管這些的,那些奴隸們也是不管這些的,尤其是在烈日下修建城墻的時候,不要說勞保用品,他們連褲衩都懶得穿,一群人光溜溜的在大太陽底下勞作,還一個個笑的嘻嘻哈哈的。
感覺到熱的不成了,就跳進城墻外邊的水壩里泡一會,泡好了就繼續出來干活,把一個被人強力奴役的場面弄得充滿了人間溫情。
午后,太陽最猛烈的時候,所有人都鉆進了水里,這就導致云川部新修造的六個巨大的水塘里人滿為患。
他們很滿足!
畢竟,在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天上只剩下一個太陽了,即便此時很熱,也比天上出現三個太陽要好的太多了。
精衛羨慕的瞅著第二個水塘里正在打水仗的睚眥,赤陵他們,她也想打水仗,回頭看看躺在水里漂死豬的云川,就嘆息一聲,也把身子漂在水面上,露出一個大肚皮被水流裹挾著慢慢的向水口漂。
每天可以在水里泡兩個小時,這幾乎是精衛最愉快的日子了,只要泡在水里,她的大肚皮就不再是她的負擔,反而可以讓她更加愜意的躺在水面上。
養好傷的咆沒有加入進來,她依舊在烈日下扛著石頭,自從她的傷勢好轉之后,她就被仆婦們安排來修建城墻的工地上來了。
“咆,沒有人監視我們,可以歇歇了。”一個女武士實在是忍受不住炎熱,就對咆低聲道。
“你如果不想被人家拿去喂夸父,你就去偷懶吧。”
女武士愣住了,拉住咆的手道:“女萎說云川部的夸父不吃人,還說不會把我們拉去喂夸父。”
“你相信那個仆婦?我告訴你,修建第六塊城墻的人總數有三十八個人,一連七天都是三十八個人,但是,就在前天,變成了三十四個人,少了四個人,我查看過,這四個人正是干活最不賣力的四個人,你來告訴我,他們去哪里了?”
女武士嚇了一跳,連忙扛起自己的石頭,跟在咆的后邊繼續往城墻上運送石頭。
女咆丟下石塊,將它放在一個合適的位置上,又把部下肩頭的石頭放下來,瞅著城墻外水塘里的人悠悠的道:“告訴所有人,最近,千萬不要生出逃跑之心,別看現在沒有人看著我們,我總覺得這是一個騙局,就像臨魁欺騙族長一樣。
只要我們逃跑了,就會中他們的圈套,最終會被他們拿去喂夸父。”
女武士不解的道:“他們如果想拿我們喂夸父,不用等我們逃跑就可以啊,沒必要等我們跑了,再抓回來喂。”
女咆呆滯了起來,在城墻上站立良久之后才道:“一定有事情,一定有事情,他們給我們好吃的食物,給我們衣衫,給我們床墊,那就一定要從我們這里拿走更多!”
女武士瞅著女咆道:“女萎說了,我們要抓緊修建城墻,等城墻修建好之后呢,就準許我們從那些流浪野人中間挑選一個男人,建一所房子,共同生活,生娃娃。”
“男人算什么?他們只不過是奴隸而已。”
“女萎也說了,到時候選好了男人,只要我們能降服那些男人,愿意把他們當丈夫看待,還是把他們當奴隸看待,完全看我們自己的本事,前提是要打得過才成,打不過被人家蹂躪也是活該。
說實話,我挺想過這樣的日子的。”
“你已經忘記女魃了嗎?”
“女魃?聽說人家現在是軒轅部族長的女兒了,那個女萎還說,云川部的族長云川說女魃就是一個妖精,是一個災禍之源,只要她到了那里,那里就赤地千里,不下雨,只有把她殺掉,或者驅逐到域外,其余的人才能有好日子。
咆,你想想啊,咱們赤水那邊有多長時間沒有下過雨了?森林都干死了,一年四季只有風,那么大的水澤現在也消失的差不多了,就算我們不來這里,遲早還是要搬家的。
赤妭部算是已經沒有了,我覺得云川部挺好的,以后在這里過日子也不錯,一個男人不夠,我們可以多找幾個,總能過上好日子的。”
女咆用詭異的眼神瞅著這個女武士,然后淡漠的道:“你已經投降了云川部是嗎?”
女武士放下手里的石頭,見四周圍滿了昔日的同伴,就慢慢的道:“天太熱,我想去水里涼快一下,還有誰愿意跟我走呢,先說好,云川部不會拿我們去喂夸父,人家夸父就不吃人。”
女咆眼看著伙伴們都跳下一人高的城墻,一邊跑,一邊脫衣服,最后光溜溜的跳進清水里,掀起一大片浪花。
有一個做出了決定,就會有一群人作出決定,在云川部的這兩個多月的時間里,她們覺得云川部很好,甚至比赤妭部的日子還要好。
女咆孤獨的站在城墻上,俯視著剛剛跳進水塘里的人,很奇怪,沒有人驅趕她們,沒有人打罵她們,除過有一大群男人不懷好意的湊過來之外,沒有發生任何不合適的事情。
一些女武士才跳進水塘里就開始勾引那些男人,這種事情在赤妭部并不稀奇,可以說是這些女武士們的日常,只是她們喜歡那些被她們勾引過來的人,不喜歡被人綁在木頭架子上胡來。
那些男人好像都有妻子,這一點很奇怪,云川部的女人好像都有男人,而且這些男人除過可以碰自己的妻子之外,好像不能碰別的女人,女咆看的很清楚,那些涌過來的男人,基本上都被一個女人給抓走了。
“云川部比較注重血脈,一個家庭就可以誕生出一個屬于這個家庭的血脈來,你可以用自己的名字給自己的孩子命名,可以親自撫養他們長大,并且根據血脈建立起自己的親密關系。
這種親密關系與部族無關,部族只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維系的一個大的家庭,而小的家庭,將屬于你們自己。”
女咆回過頭就看到了阿布,她知道這個人在云川部很重要,基本上,所有的命令都是出自這個人之口。
“女魃怎么樣了?”女咆平視著阿布的眼睛問道。
“她現在過的很好,已經成了軒轅族長的女兒,據說正在幫助軒轅族長四處尋找火畜,只要找到火畜,女魃將真正的成為軒轅部的重要人物。”
“云川部也需要火畜嗎?”女咆的目光極為堅定。
“跟我來。”聽了女咆的問話之后,阿布就笑了,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跟著自己來。
女咆跟著阿布來到了常羊山的后山,鉆進一條草木茂盛的山谷之后,她就看到了很多的火畜。
其中以小火畜最多,這些火畜幾乎把眼前這座小小的山谷給塞滿了,有的在草原上奔馳,有的在淺水處喝水,基本上每一匹母火畜身邊都跟著一頭小小的火畜。
一些云川部的少年人就跟著伺候這些母火畜跟小火畜,很多時候,那些小火畜好像更喜歡跟那些少年人親近。
“原來云川部有這么多的火畜!”
“馬,我們族長認為火畜的名字不好聽,就給他們改了名字,以后就叫做馬!已經上了我云川部的字典。”
藏馬谷是云川部重要的地方,王亥見到阿布帶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女人過來了,多少有些不喜歡,也就沒有過來招待,繼續給身邊的一匹栗色母馬刷皮毛。
“我們族長有一匹火畜……馬,她看的非常珍貴,當初這匹馬還是我們在遠山抓到的,其實也不能說是抓到的,那是一匹小馬陷進了淤泥中,被我們救出來的。
族長很喜歡那匹馬,就把它養在身邊,誰知道那匹馬越長越大,然后,有一天,我們族長就騎到了那匹馬的背上,然后,她只要有時間就會騎在馬背上不下來。”
聽女咆這樣說,阿布嗬嗬笑道:“這么說,女魃并不知道從哪里捉馬,也不知道如何馴養馬是嗎?”
女咆笑道:“她不知道那里有馬,我知道!”
阿布聽女咆這樣說,立刻對正在照顧小馬的王亥道:“你過來聽聽,我們可能馬上又要有很多馬了。”
王亥平日里只對馬有興趣,現在聽到阿布這樣說,立刻翻過欄桿,跑著來到了阿布身邊。
阿布笑著對女咆道:“任何關于馬的事情都可以告訴王亥,等你們研究好捉馬辦法之后,再上報給我,由我來給你們分派人手。”
女咆不滿的道:“我還沒有成為你們云川部的人呢。”
阿布驚訝的道:“你現在當然不是我們云川部的族人,你現在是欠我們部族很多東西的流浪野人,你要是把馬給我們帶回來,再熬上三年,到時候就是云川部的族人了。”
女咆怒道:“我捉馬回來也不能抵消我奴隸身份嗎”
阿布笑道:“你能不能成為云川部的族人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被族長直接指定,不過啊,族長已經說了,這個辦法他基本上不會用,所以,你只能走第二條路。”
“第二條路是什么路?”
“獲得一千個族人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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