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劉華這樣的人,在寧州是一個很龐大的群體,并且數量還在不斷的增加,因為城市新增人口在不斷增加,以前是吸引寧州是周邊的人口涌入,如今隨著這座城市的吸引力越來越大,范圍也越來越廣。
其實寧州市雖然優秀,但也沒有那么夸張,其實寧州房子的價格也并不便宜,但架不住其它城市更離譜,毫不夸張的說是全靠其它城市的襯托方才彰顯出了如此強大的吸引力。
寧州市如今有著新一線的風采,在天盛資本為整座城市的財政兜底之下,懸崖勒馬,市方面出臺各種Z策,不讓樓市成為一批脫韁的野馬。
寧州有陸鳴,有天盛這也超級賺錢納稅超多的金融巨頭,但其它城市就沒有寧州市這般幸運了,甚至有的小城更是離譜,沒有這個命還拼命吹泡泡。
百萬人口的城市,一般是縣級市或者三四線城市,人口其實并不多,產業也不是很強,當地可能有一點支柱產業,但也是僅此而已。
后續發展本來不是很有力,而人口可能十幾年都沒有增長過,甚至減少,且在可預見的未來即將走向自然減少,年輕人外流,老齡化比較嚴重等等。
本來這些三四線城市應該是一個慢節奏的生活狀態,居民儲蓄反而不低,雖然賺的不多,但是用的也不多,所以大家都能存下點錢來。
直到平靜的生活被房子炒作熱潮打亂,賬面財富的快速飆升瘋狂的吸收了大量的儲蓄進入樓市投機炒作。
小城市的人喜歡跟風,很容易形成隨大流的行為。
于是乎……
本來三千到五千一平米的縣城,呼啦一通爆炒在兩年內就拉到了一萬甚至一萬五一平米,本來一千五到兩千五的鎮上,呼啦一通爆炒給拉到了五千到七千一平米的離譜價格。
呼啦一通炒作,基本上把小城里面所有的流動性資金全部吸進去了,而產業本來就不是特別發達,支柱型產業有十分有限,結果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炒房子上面去了。
在如同噬人鯊一樣的開發商涌入之后,一棟棟高樓拔地而起,十年不到的時間里,大量的小城陷入了一次賬面財富的饕餮盛宴之中,銀行的業績節節高,小城幾乎所有人的積蓄都投入到了房子中,賬面財富不斷刷新,就算是半路上車,甚至現在才上車的人,賬面財富都增長不少。
然而,問題是這個游戲還能持續多久?能一直玩下去?能填飽人們無止境的貪欲?
百來萬人口的三四線小城又有多少外來人口接盤?本地的年輕人呢?每年出生六七千人,一半人上大學,很多年輕人以后都要去外地發展,被諸如寧州這樣的大城市給吸引而去。
可想而知,當這場狂歡結束之后,傷害可能是永久的,因為種種冰冷而真實的數據表明人口即將出現負增長的趨勢,小城里的人口只會減少的更快,老齡化的速度也會更快,最終樓市的崩盤將會蒸發小城大部分人積累下的財富。
卻說基金會的二手房交易平臺正式開始指導價后,又是引來了一波熱議。
“太魔幻了,寧州這樣的七八百萬人口規模的大城市,而且人口大規模凈流入的城市把房價往死里摁住,但其它地方的一些堪堪過百萬人口四線小城,人口凈流入甚至負數,房價卻如脫韁的野馬奪命狂奔,最終崩盤只會加速小城的衰敗,只有寧州這樣的城市能夠繁榮依舊。”
“一切都源于瘋狂的炒作,源于貪婪!”
“講道理,我最近也在考慮要不要去寧州發展。”
“太天真了,哈哈!指導價300萬!家具家電給你200萬!家具家電必須一次性付款!”
“指導的只是銀行
,怎么還有這種憨批以為是指導賣家?”
“寧州有的地方已經取消學區房抽簽了,買學區房的又要虧了!”
“指導剛剛出來,南城居然被腰斬了?住在寧州隔壁的我瑟瑟發抖。”
“不跌就自己拿著等死的那天,什么都不是你的。”
“寧州人一枚,指導了無法換房了,本來想賣了老房子去買新房換個大的,結果指導我換不了房……[捂臉]”
“指導價就是成交價嗎?天真!”
“確實不是成交價,是可以貸款的指導價,貸款買只能按這個價格往下貸,所以超出部分自己套現金,你要全款買壓根不受影響,樓市炒的就是紙幣未來的價值罷了。”
“281都是樓齡很老的那種了啊……”
“不是聽說二手房有陰陽合同嘛?”
“唉,我們這種十八線小城被炒到1.2萬一平米,尼瑪比寧州市的均價都高,簡直離天下之大普,人均工資工資2000不知道有沒有。”
“想問問,房價下跌,高價購房的業主可以維權嗎?”
“哈哈?你真搞笑。”
“想問問,股市下跌,高價購股的股民可以維權嗎?樓上說的就很高興,特逗!”
陸鳴并不知道的,就在基金會的二手房交易指導平臺剛剛開始運營,另一邊以衛建平的匯景集團為首的寧州當地的一票房地產開發商暗地里開始動作頻頻了。
開始動用一些上不了臺面的計策,大致就是找到寧州市當地的一些炒房客、炒房團去科學與民生基金會哪里鬧,人越多越好,所謂按鬧分配,法不責眾嘛。
而且,寧州市的二手房指導價一出來,不只是匯景集團這類地產開發商的利益受損,那些炒房團也一樣。
寧州市某娛樂城里的一間KTV包廂里,六七個中年人坐在包廂里,但并沒有人K歌。
其中一位帶著一條金項鏈的光頭男罵罵咧咧道:“哼,匯景那幫狗日的真踏馬不是個東西,想讓我找一群人跑去陸鳴的基金會那里去鬧?真當我們是傻子呢?”
另一名穿著黑色襯衫的男子點了一只煙,傾吐煙霧說:“咱房價可以頂的很兇殘,但不是腦殘,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惹不起。”
坐在其中的一名平頭男也說道:“就是,現在的陸鳴那是我們能招惹得起的人物?他匯景都不敢明著跳出來與之為敵,擺明了就是想把我們當槍使,事情鬧大真的兜不住了,匯景這些開發商第一個賣的就是我們!”
天盛資本,市值超過3萬億的巨無霸,自有資產管理資產超過7萬億,手握2萬億的流動性現金,天盛資本單獨拎出來一家公司的稅收能頂寧州市其它企業個稅的總和,老美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樣的存在背后站著的不僅僅是地方上的寧州,炒房客們只有腦殘了才會去剛這樣的存在?
就算鬧,那也得看對象不是?
這些炒房客們確實也對陸鳴恨的牙癢癢的,但恨歸恨,牙癢癢不是皮癢癢,腦殼也沒被門夾。
光頭男說道:“不過這也不是辦法,總不能坐以待斃,依我看,直接弄一群人去匯景這些開發商那去鬧,可勁兒鬧。”
大家一聽都愣了下。
黑衣襯衫男說道:“頭哥,匯景再怎么不是東西,但利益上和咱們總歸是一致的啊,不太合適吧?”
光頭男冷笑道:“有什么不適合?業主鬧事從來都是大鬧開發商,你有見過去一家非盈利機構鬧事的?誰讓他匯景是地產開發商?事情
鬧大了有一定的幾率讓寧州市方面顧慮,要是能因此拖一拖指導價的進度,也許能套現離場。咱們去惹天盛,鐵定被寧州相關部門給光速摁了,搞不好咱幾個可就進去了,但鬧匯景就不一樣了。”
平頭男頓時說道:“有道理,正所謂柿子要挑軟的捏,天盛資本咱不敢惹也惹不起,但匯景在這個時候肯定不愿多生事端,咱們也不至于進去。”
眾人很快就達成一致共識。
此時此刻,衛建平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他策劃的這一系列操作會被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