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思明鄉下老家一位沾親帶故的二大爺去世了，后天入土，吳清平請了三天天假回去幫忙，準備帶著吳思明回去認個熟臉，熟悉一下老家的人情世故。
老家過喜事出門在外的人可以不回去，份子錢捎著就行。
白事不回去不行，一般再忙也要騰時間回去，這是不成文的規則，誰家都有老人，老人都有上山的時候，人家白事你不回去幫忙，自己家遇事怎么說。
“我也想回去。”
吳思凡一來想回去看爺爺奶奶，二來想吃好吃的。
“這么熱的天湊什么熱鬧。”吳清平道：“我們明天回去后天回來。”
“哥也不多待幾天嗎？”
吳思凡看向老哥。
劉玉梅道：“小明今年別多待，早點回來復習。”
吳思明也沒打算多待，假期要盡量跟路漫兮保持一致的節奏。
“哦。”吳思凡失望的扁扁嘴，“哥記的帶煎餅。”
吳思明跟老媽把平板要的下載了三四部電影，來上可以看。
第二天早上吳思明和老爸天還沒亮出發，到老家中午，爺爺奶奶去二大爺家幫忙去了，吳思明和老爸直接去二大爺家，遠遠就看見二大爺家院子里搭的靈棚，吳思明上次見二大爺還是今年正月，正月串門還祝二大爺長命百歲，結果半年后就回來卻是送二大爺入土，人上了年紀真的是見一面少一面。
說實話吳思明現在對死亡并沒有什么感觸，哪怕二大爺此刻就躺在靈棚的冰棺中。
吳思明的記憶中沒見過外公，很小的時候外公就去世了，初中時外婆去世的時候，他也沒有對死亡感到壓抑和恐懼，但是想想未來不確定哪天老爸老媽，就感覺死亡很真實。
前年過年上墳，談起歸屬感時老爸說以后自己和老媽走了就埋唐都，吳思明和老妹兒在唐都就有根了，讓吳思明對死亡前所未有的恐懼，覺得自己現在承受不起直面死亡。
就像馬爾克斯說的，父母是隔在我們和死亡之間的簾子，父母健在，我們與死亡好像隔什么在看，沒有什么直觀感受，總感覺死亡是抽象的，親戚，朋友，鄰居，隔代的去世對我們的壓力不是那么直接。
“小明吃飯了嗎？”
看見吳思明，奶奶過來噓寒問暖。
“下車在城里吃了。”吳思明扶著奶奶胳膊，到人少的樹蔭下面，“熱的，奶奶小心中暑。”
老家夏天沒那么悶，但是太陽特別毒，照在皮膚上火熱火熱的，城里回來的人不習慣一天下來就得脫一層皮。
爺爺過來道：“怎么沒帶凡回來，你倆多待些時間。”
吳思明道：“這次待不了，明年高考后可以隨時回來。”
跟這位去世的二大爺不是很親，吳思明家不需要披麻戴孝，回來就是干活。
吳思明要端盤子，這會沒什么事，主要是下午和明天開飯時間忙。
院子里有不少吳思明熟面孔的同齡人，家長經常開玩笑給吳思明撮合的王盼盼也在，妹子上身穿著白T，下面牛仔中褲，曬的額頭上冒著一層汗，亭亭玉立，在這鄉下還是挺養眼的。
“剛回來？”
妹子朝吳思明走來說道。
“哦，”吳思明點了點頭，“還是家里涼快。”
妹子道：“這還涼快？唐都是有多熱？”
吳思明道：“老家很曬但樹底下涼快，唐都又悶又熱，還沒風，這會除了空調無處可藏，回來時候一下車感覺很清爽，在唐都一下車就感覺熱浪撲面。”
“火爐啊，太恐怖了，我大學都不敢報唐都了。”
王盼盼擦了擦額頭道。
“習慣了還行，一年也就六七八月，忍忍就過去了，熱歸熱，唐都挺養人的，咱老家的人在唐都待兩年皮膚可以明顯變好。”吳思明微笑道：“唐都學校多，本省也好考，去年我們學校一個學長，考了五百二十多，嫌唐都熱志愿全報外省，全滑檔了，不想復讀，最后報了三本。”
“這把自己坑慘了，五百二十多本來可以報個好二本，看來我還是要把唐都作為首選，成績一般報外省風險太大了。”王盼盼道：“今年文科也太坑了，錄取線不降反升。”
“師大我想都不敢想，西北政法和財經學院分數線怎么樣？”
學了文科，今年的錄取分數線出來王盼盼懵了。
吳思明道：“西北政法本省上一本線就可以報，財經學院高出二本線三十來分第一志愿也可以試試。”
“學文科把我后悔死了，”
王盼盼愁眉苦臉，她當初化學和生物并不差，數學也不拉分，英語比較好，這樣的特點學理科還是很占優勢的，按今年的理科分數線明年考個不錯的二本希望很大，結果腦子短路選了文科，一點優勢都沒有。
“明年文科分數線應該會降下來。”
吳思明道，今年理科分數線一本二本各降二十多分，文科錄取分數線二本升了3分，一本升了13分著實讓文科生有苦說不出。
王盼盼道：“你明年想報哪兒？”
“唐都或京都吧，咱這兒今年高考怎么樣？”
吳思明挺好奇老家的教育水平。
“理科市狀元674，文科648，”王盼盼道：“縣高中就別提了，高三有四百多，一本剛上兩位數，加上二本還沒上三位數，考的好點的大多還是在外面上學，高考報名以縣高中的名額，理科最高的五百六十多，高中在高新還是哪上的。”
在高新考五百六十多看都不夠看，放縣高中就最好了。
教育質量的差距不是一丁半點。
理科市狀元674比吳思明學校的第一名只低兩分，不過整體實力跟吳思明學校還有差距，吳思明學校每年都有考670以上的，校史上清北也出過好幾位。
吳思明道：“外面的學生高考以縣高中的名額報名有什么好處？”
“只要上二本線就獎錢。”
“本末倒置，與其這樣還不如好好提升本校教學質量。”
難怪教育質量上不去，吳思明搖了搖頭說道。
“縣高中太亂了，什么學生都有，在那里上學三年下來別說學好，能不混壞就不錯了，中考但凡成績好點的都去市里或鄰縣了，總之縣高中你根本想象不到的亂，漂亮老師給普通班上課都被氣的上不下去。”
那不只是學渣的聚集地，渣男渣女也不少，調戲老師算得上人渣了，學校竟然不開除。
吳思明能想象的來，唐都也有垃圾學校，聚集著眾多中二學生。
小明不在唐都，路漫兮學習也有點無精打采，一個人學著學著就沒勁了。
鄉下的夜晚特別寂靜，晚風很涼爽，蚊子也很多，吳思明院子里坐著跟路漫兮聊QQ，一會就被蚊子咬的坐不住了，跑回屋子擦花露水。
老爸只請了三天假，第二天忙完第三天老家待了半天便回唐都。
耽誤了幾天，回家休息了一晚吳思明就投入學習，沒有事情再耽誤，一個假期過的很快，暑假結束開學已是八月底，吳思明也正式成為了高三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