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清淑,你在幾層了,有看到我妹妹嗎?”
城堡內部的轟亂還在持續,炸營之后,失去了上一層的領導,所有底層的狗頭人像是瘋了一樣,埋著頭在城堡里亂竄。
就連平時冷靜的術士,此時也丟下了自己的法杖,驚慌失措的想要從小小的側門逃出去。
一進門,蘇摩就撞到了一只狗頭人小隊,然而小隊并沒有發現已經沖進來的蘇摩,仍然像是收到了命令一樣,一窩蜂的往一個地方而去。
“不好!小心!”
聽到耳中鐘清淑慌亂的聲音,還沒等蘇摩反應過來,一道足以掀翻大地的沖擊波在遠處突然炸起。
哪怕是在炸藥包的轟擊下,依舊堅固異常的城堡,在這股沖擊力下,也是裂成了兩截。
從城堡的中間,大地崩裂開來,本來就沒有地基的城堡,前半段直接開始自上而下開始瘋狂垮塌。
制成城堡上層的巨柱也在倒塌,樓板如同紙片一樣,不堪一擊。
一個不查,一片飛石狠狠的擊打在蘇摩背部,帶的整個人如利箭一樣往遠處飛去。
“這是...”
倒在地上,身后的劇痛讓蘇摩意識已經有了一絲模糊。
強行打起精神,對著虛空一招,顫顫巍巍的掏出幽能水喝下,蘇摩快速切到導播視角,觀察外界到底發生了什么。
畫面一閃,主播視角自動浮現,灰黑之中,蘇摩的神色震驚異常。
炮筒陣地那一處地方,此時已經徹底消失,連帶著上層的雪也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坑的直徑足足有七八十米之長,極為嚇人。
在坑里,仍然有點點藍火冒出,像是來自地獄的懲罰一樣,讓每一個看到的人都能切身感受到這一切的恐怖威力!
不過讓蘇摩更加震驚的并不是這點,而是...
釋放這道巨大火球的主人,以及他的目的。
“火球的范圍將自己的城堡也籠罩在內,這不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嗎?”
也不知道城堡用了什么材質制造,又有什么原理,此時哪怕是一半的建筑都在快速坍塌,靠里的另一半卻仍然堅固異常。
在虛空之中,透過黑暗,蘇摩再一次清晰的看到了站在城堡頂端的白袍狗頭人。
以及在他身邊剛剛用過的黑火藥痕跡...
似乎是感受到了蘇摩的視線再度看了過來,白袍狗頭人嘴角拉起了一絲冷笑嘲諷,手中法杖繼續開始揮舞。
不過這一次的火球就要正常多了,除過里面有一條虛幻的藍色絲線在飄動外,和普通的術士相比,并沒有太大的差距。
并且白袍狗頭人的目標,既不是城堡外被炸飛的小隊,也不是仍然在一層地上的蘇摩,更不是已經沖上四層的鐘清淑。
他的目標竟然是...
剩余的狗頭人!
“小心,那個穿白色袍子的瘋了,他在對著自己的族人瘋狂轟炸,等一等在上去!”
如此詭異的一幕,不僅沒有讓蘇摩放松下來,反而是之前那股已經消失的心悸感再度浮現了上來。
白袍狗頭人在干什么?
他為什么要這么干?
居高臨下,一隊又一隊的狗頭人,被隊長集結,又被白袍狗頭人用火球轟死。
短短一分鐘時間不到,這些俯沖下來的火球,對狗頭人造成的殺傷簡直比炸藥包轟炸以及槍支掃射還要嚴重。
本來在逃跑的狗頭人,似乎也收到了某種號召,自愿的占到了一起,享受烈火的熏陶。
“是為了不讓我拿到擊殺的箱子?還是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感受著心臟快速跳動,看著一隊隊赴死的狗頭人,蘇摩一聲大喊,推開身上的石板,快速借著沒有坍塌的樓梯往上沖去。
寶箱?不重要!
狗頭人,更不是事!
此行的目的,是救出蘇嬋,狗頭人哪怕死絕了對這片廣闊的廢土大地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背后發疼,作戰服破損,趁著爬樓的同時,蘇摩快速花費40點對衣服進行了修復。
有著灰塵的阻擋,在黑暗中綠光快速一閃,等到蘇摩再度出現在視線之內時,身上已經完好無損。
“鐘清淑,你怎么樣,沒事吧!”
兩人的聯絡還沒有掛斷,隨著蘇摩的呼叫,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妹妹,沒有在城堡里”
“快!快點去阻止白袍繼續屠殺狗頭人,快!不然我們都要死!”
說完,鐘清淑的聲音再度失聯,變成了烏拉烏拉的雜音。
同時,在視野里,四層兩個帶著金光的房屋轟然破碎,鐘清淑的身體從房間中飛射而出,一頭撞在了遠處的積雪之中,生死未知。
蘇嬋不在城堡里?
鐘清淑看到了什么?
白袍狗頭人在干什么?
三個問題如同一雙遮天的黑手般,籠罩在了蘇摩心頭。
看著還在五層屠殺狗頭人小隊的白袍狗頭人,思索之間,蘇摩的步伐不僅沒有變慢,反而更快了幾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了鐘清淑的提醒后,卸下了暫時對妹妹的擔憂,看了一眼蘇嬋的頭像還在亮著后,蘇摩快速奔上四層,拿起步槍對著白袍狗頭人就是一頓掃射。
可惜,在子彈擊打在白袍狗頭人身上時,一道淡淡的金光突然升起,擋住了所有子彈。
同時,白袍狗頭人也發現了蘇摩的身影,但他的動作卻并沒有放緩,發射火球轟炸剩余狗頭人的動作反而是更快了幾分。
“好家伙,這是殺自己人上癮了啊!”
眼看著一梭子子彈都沒能打穿白袍狗頭人的光墻,蘇摩不在猶豫,直接繼續往五層沖去。
底下的狗頭人數量已然不多,在接受了兩邊的雙重殺戮后,已經剩下了幾個小隊,瀕臨滅族。
趁著蘇摩爬樓的同時,白袍狗頭人似乎也到了油盡燈枯之時,無力的再度釋放兩個火球,終結了除他之外,所有狗頭人的生命。
三個小時前,這里是燈火通明,溫暖異常的高級城堡,是所有人心目中最好的避難場地。
三個小時后,這里是尸橫遍野,殘肢碎體遍地的修羅地獄,是流淌著狗頭人血肉的猩紅河流。
作為造成這一切的兩個始作俑者,當蘇摩趕上五層時,已經沒能擋住最后一枚火球的發射。
在蘇摩的眼里,白袍狗頭人癱坐了下來,同時在他的狗嘴旁,也拉起了一絲放松的微笑。
“人類的強者啊,你來了!哈哈哈哈!”
“歡迎你來這里見證偉大的狗神降臨,見證偉大的博斯韋爾祭祀召喚狗神!”
眼看著蘇摩從五層的樓梯走了上來,白袍狗頭人口吐人言,表情上充滿了輕松愉快。
就好似,這一場戰斗,下面死的全是人類,而他,是平常這場勝利的人一般。
“我來了,然后呢,你是不是又想說你贏了,你很厲害,我失策了?”
“對了,你是不是還想加一句,我做的都是蠢事,只有你,你懂”
“你還想說狗神降臨后能掌控這片大地是吧?”
看到白袍狗頭人的樣子,蘇摩一邊拖延時間,一邊迅速的打量五層有無關押人類的地方。
在斷裂了一半的城堡里,只剩下了三間房屋,以及目前還保留著的巨大觀景臺。
此時油盡燈枯的白袍狗頭人自然無法維持那股光膜,嘗試著拉動主播視角觀察了一下。
果然,在城堡里,并沒有蘇嬋的身影。
并且,掏出懷里的指位針后,指針仍然固執的指著北方,并無一絲變化。
“哈哈哈,你們人類的部隊,想要拿到戰勝我們天狗族的戰利品,簡直是癡心妄想”
“這一戰,你們不僅沒有收獲,還損失你們人類中寥寥無幾的魔法師!我猜你,現在一定是后悔的不得了吧”
白袍狗頭人語氣異常輕松,順帶還用手里的拐杖指了指遠處埋著油桶的地方。
在他的眼神中,蘇摩看到了得意,在他的語氣中,蘇摩聽出了慶幸。
“什么狗屁魔法師,我妹妹呢?雜種!”
掏出電磁戰矛,蘇摩后腳蹬地,瞬息之間摸到了白袍狗頭人的身邊,一矛對著大腿戳了下去。
“啊!”
“啊啊啊啊!”
電矛帶來的穿刺瞬間貫穿了白袍狗頭人的大腿,一絲絲痛苦到極致的扭曲從博斯韋爾的臉上傳來。
比起其他的狗頭人,白袍狗頭人的體質并不強大,除過他能口吐人言,會釋放大火球,以及持久一點外...
依舊脆弱。
“什么妹妹,你們都要死,啊啊啊!”
“卑劣的入侵者,啊!”
看到已經如魚肉一般的狗頭人仍然在嘴硬,蘇摩一把抽出了戰矛,對著另一邊大腿再度扎了下去。
“哈哈哈哈,殺吧,殺戮吧,殺死我!“
“一起見證天狗之神的降臨!”
白袍狗頭人的雙腿都被蘇摩開出了一個巨大的血洞,黑色的血液沿著血洞快速噴涌而出。
劇烈的痛苦并沒有讓這名所謂的博斯韋爾祭祀開口,反而是更加瘋狂了起來。
看著白袍狗頭人瘋狂的模樣,蘇摩一怔。
還有這么不怕死的勇士?
不過沒等蘇摩繼續動手,在已經快要垮塌的城堡下方,一個和電影電視劇中,同樣的金色魔法陣突兀的升了起來。
同時,所有已經戰士的狗頭人瞬息之間就被魔法陣吸入了進去,連帶著地上沾滿血液的雪花也沒有放過。
貪婪的魔法陣,就好似地獄來客一般,吮吸著生靈的血肉。
一直到城堡內外最后一絲狗頭人血肉消失后,魔法陣開始綻放出劇烈的光芒,轟然破碎。
“狗神,天狗之神,就要降臨了!”
“贖罪,最后一個贖罪的名額是我們天狗族的,誰也搶不走,哈哈哈哈!”
“我博斯韋爾即將升入天狗之神的神國中,永生不死,萬世不滅!”
大量的失血已經讓白袍狗頭人意識開始模糊起來,但隨著這道魔法陣的破碎,剛被蘇摩扎出來的兩個大孔卻是止住了血,并且狀態仍然在快速恢復當中。
一道道的金光開始從城堡里自發往空中沖去,這些金光就和秘境交易時的一般,直接沖破了厚重的云層,打斷了狂風,吹散了雪花。
一道淺淺的口子在空中緩慢裂開,隨即,開始快速擴張起來。
天亮了...
不是太陽出來,而是在裂縫中,一個散發著金光的虛幻狗頭探了出來,足足占據了半邊的天空,像是巨神一樣,遙遙的俯視著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