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沒有戰斗之前,蘇摩心中還帶著幾分輕視,并不將這洞內的烏合之眾放在眼里。
可在進入戰斗狀態,注意力高度集中后。
蘇摩渾身的肌肉看似放松,實則卻已經處于可以隨時繃緊的狀態。
這種狀態下,一旦出手,就是全力!
洞內第三條道。
經過蘇摩的一番示意后,高個女子秒懂計劃,率先走出。
等到其走出兩步之后,蘇摩低下頭跟著前行。
因為本就沒打算藏過兩人的視線,所以行走之間也沒有任何隱瞞。
大咧咧的。
和平時并無兩樣!
轉身間,等到兩邊的距離接近十米時,前行踢踏的腳步聲,驚醒了坐在桌前滿臉橫肉的男子。
“你,外面的活干完了沒有,這才什么時間,誰讓你進來的!”
“快給我滾出去干活,不然要了你的命!”
看了一眼桌上的時間,再看了看放在眼前的值班任務表,男子一聲厲喝,震的物資庫內隆隆作響。
似乎是習慣了這般吵鬧,里面躺著的人倒是沒有轉醒,反而是舒服的換了個姿勢,將自己的面部貼向了石壁。
“天助我也!”
瞧見里面變動。
蘇摩心中一喜,不由的將腳步加快了一分。
而這下,里面的橫肉男子也發現是兩個人聯袂而來,不由的皺起眉頭:
“忘了你們兩個是臭啞巴了”
“怎么回事,是工具壞了,還是活干完了?”
洞內自制的各種工具,大多都是制造者按照記憶中的模樣仿造出來。
別說是原理正常了,就說是做工,都異常粗糙。
壞,自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今天,橫肉男子自是將現在這種情況又當成了之前,當即就想要起來拿取工具。
可等到他剛剛站起身,卻是愕然回憶起...
“等等,你的個頭...”
噗...
話音未落,電光火石之間...
一支小小飛鏢已然在他的視線中不斷放大,最后精準的命中裸露在外的脖頸皮膚之上。
只這么一下,橫肉男子甚至沒來得及看清飛鏢到底是從哪個方位而來,又從誰的手里射出,意識便開始在化學迷藥的影響下,模糊了起來。
劇烈的藥效,在歐陽過的精準調試下不容置疑。
一瞬間,發覺已經上頭后,男子當即便想要大喊。
可下一秒,他卻驚恐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上半身的控制,出口的大叫變成了如蚊子嗡鳴一般的嗡嗡。
“你們...是誰!”
帶著一絲最后的想法,橫肉男子想要往前走,腿腳卻不聽使喚的往后倒。
可沒等到他徹底倒下。
之前站在不遠處的苦工,竟是不知何時悄悄竄到了他的身旁,伸出一張大手直接拽住了頭發,繼而又輕柔的往地上一擲。
全程,沒有任何響動發出。
“真是菜,這點本事也敢為非作歹!”
帶著最后一絲殘留的意識,聽到苦工話音里有些熟悉的音色后,橫肉男子眼前一黑,徹底昏迷了過去。
全程,十三秒。
從頭到尾,他甚至連入侵的臉都沒能看清,只帶著一絲模糊的熟悉感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而在床上的那位,更是一直都在昏睡之中,甚至都沒意識到有人進來,便跟著橫肉男子一起昏迷過去。
“把他們先綁起來,等下一起收拾!”
瞅到物資庫中,有不少制作好的藤繩,散亂的堆在地上。
蘇摩嘿嘿一笑,兩步上前,開始熟練的捆綁。
對待敵人,自是不必心慈手軟。
捆綁之間,蘇摩大開大和,有些地方勒出血痕也渾然不覺。
另一邊,高個女子更是心中帶恨,一邊綁還一邊伸出手在橫肉男子身上不斷的掐來掐去,印出一片片黑紫。
這手法熟練,力道又不小。
不時瞥見后,就連蘇摩自己,都有些心中發寒。
一番動作。
處理好床上的男子,將其和床徹底綁在一起后,又拿出一大團草葉粗暴的塞在其口中。
走上前,蘇摩勸慰兩句。
“先忍一忍,等到我們將這些畜生都處理了,再慢慢收拾!”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僅從這些苦工身上的傷痕,蘇摩就能猜到連日來,他們過得到底是怎樣豬狗不如的日子。
或許在這些惡人的眼里。
這些一起來自地球的同胞,根本就不是和自己對等的人類,而是如野獸異族一般,隨意可以踐踏。
自然,換位思考后。
再去相勸這些人放下仇恨,蘇摩做不出來,也不想做。
“唔!”
在橫肉男子身上發泄了一通,高個女子的情緒顯然是比之前激動了許多,動作都開始帶著一絲暴戾。
不過,在蘇摩的話音落下后,她又及時反映過來,嘴里嗚嗚叫著,連連點頭。
“很好,接下來的山洞,你跟在我后面就行!”
過了第一重物資關卡。
后續的第二個山洞,是所有為非作惡者居住的地方。
根據之前得來的信息。
住宿區不允許燃起太多火光以防燃燒完內部氧氣,再加上洞內又不通風,索性這些人也就不講究衛生,各種東西到處亂放,視野盲區極多。
這種情況下,自然不需要高個女子再冒風險打頭。
一直貼著石壁往前走,等到一股惡臭味傳過來后,蘇摩皺了皺眉頭,低下身子側頭往里面打量。
不是垃圾場,勝似垃圾場。
沒有人管理,也沒有人負責。
十多張架子床就這么散亂的堆放在地上,各種包裝袋,瓶子,垃圾袋穿插其間,只留出一條能走人的通道。
木盆,木碗,再配合上已經發霉的床單被子。
要不是蘇摩如今還帶著防寒斗篷,不然定被這刺鼻味道沖的眼睛都難以睜開。
“一,二,三...十三...十四!”
連帶上之前倒下的兩人,住宿區共有十四人,處理掉這些就等于已經剪除了對方絕大多數戰力。
人才稀少,高個女子的膽色和腦子都非常不錯。
蘇摩也動了愛才之心。
趁著時間還早,適應這股味道的同時,蘇摩索性悄聲教學了起來。
谷</span>“我知道就算我不來,你也會找機會收拾這些人,但你刺探的這些情報,其實并沒有地形來的這么重要”
“你且跟我看...”
蘇摩手一抬,指在進門的存放柜子處:“這柜子的看似無用,但實則卻是進出洞口必備之路,一旦這柜子倒下,里面的人想要在快速通行就非常難,他們必須要把柜子抬起來以后,才能再想辦法出去”
“因為單次抬柜子的人頂多只有一個,如果你要以弱勝強,就必須就得利用起來,不能讓他們集合抱團在一起”
“其次,你看這...”
連續點出四五個地形方面的優勢。
斗篷下,高個女子暗淡無比的眼神,也好似恢復了一抹星光,亮閃閃的直直盯著蘇摩。
“唔...”
“哦?你是想說正面對敵你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是吧,行,你看我如何處理的!”
看著高個女子已經開始思考,蘇摩大感欣慰,當即便直接探出身子,開始親身教學。
在進第一個物資庫時,兩人還要畏畏縮縮的,生怕坐著的人看出異樣。
但在進入宿舍區的時候,蘇摩就大膽的多,大大咧咧的貼著墻壁走,似乎一點也不害怕里面的人發現。
事實也是如此。
站在黑暗中的人,總是害怕被站在光明處的人發現。
但實際上,只要換位試著看一下,就會發現。
暗處看亮處清晰可見,但亮處看暗處,卻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眼看著蘇摩都快要摸到洞口,里面的人卻依舊躺的躺,站的著,吆喝的吆喝,聊天的聊天,沒有任何一個人察覺到半點危險。
“這些人還真就個個都是聾子?這么放心的?”
一步踏入洞內,直接坐在最近的床上,發覺還沒有人看到自己后,蘇摩也給整樂了。
也不知道這劉氏兄弟是真的蠢,還是心大。
不僅將領地的防衛工作交給了苦工來干,甚至還養了一幫只知道享受,作樂的蠢材。
一旦遇到危險,別說是指望著這些人出去戰斗了,不來個背刺,都是他們良心發現!
“你也過來!”
大膽的站在洞口揮手,示意高個女子也跟過來后,蘇摩翹著二郎腿大咧咧的看向周邊。
山洞的中間,有一個小小的臺燈。
四個面色粗糙的大漢,正坐在一起打著自制的撲克牌。
在其周圍,還有六個人坐在旁邊,一邊看一邊吆喝,端是熱鬧。
至于剩下的四個人,倒也沒有閑著。
雖然末世廢土里沒有手機,可災難期間開通的抗災視頻,卻讓他們找到了新的樂子。
往床上一躺,游戲面板里的視頻不斷刷著,偶爾摸幾個小零食出來吃,端是快活。
招呼高個女子就坐在自己剛坐的床上觀戰。
蘇摩抬手再度從懷中一掏,摸出一把嶄新的飛鏢,和測溫一樣,先開始挨個給床上的憨批扎針。
這是一項只考驗膽量,但卻毫無技術含量的活。
被蘇摩從側邊走來,直挺挺的將鏢頭扎在脖子上。
四人倒得倒是干脆,直到暈過去也沒反應過來,現實發生個啥。
至于那些觀戰的,更好處理。
裝作是同樣去觀看打牌的人,蘇摩墊著腳步,在人群中眼疾手快的扎來扎去。
片刻,當四個打牌的人愕然發現,周邊的吵鬧聲似乎一下消失時。
代表著命運的針頭,也沒能放過他們。
只聽四聲幾乎是同時響起的噗噗聲落下,在他們的脖頸上,赫然已經扎好了滿計量的麻醉飛鏢。
只不過,左邊的兩支飛鏢只在脖子上進去了個針頭,后面還在空氣中上下搖擺。
右邊的兩支,卻是半個身子都沒入其中,尾翼還在猛烈顫抖。
這力量頗大,涓涓鮮血幾乎是瞬間便順著傷口處往外猛竄,如若不及時處理,眼看是活不成了。
“嘿,你緊張個啥啊,他們難道還能跑了不成!”
“算了,早死晚死也是死,就不浪費我的救命藥來治這些畜生了!”
看了一眼高個女子滿臉羞赫,蘇摩搖搖頭,走上前將飛鏢再度往下按了三分。
這下,整個傷口完完整整的被飛鏢的尾翼堵住,鮮血不在往外流淌。
但代價卻是,兩個人無痛就見了西天佛祖。
“只要你的膽子足夠大,收集的信息和準備又足夠充分,他們其實就是普通人,身體素質并不能在這種時候帶來多一分的幫助”
“智慧,才是我們的武器!”
收拾前兩個人,用時四分鐘。
收拾后面這十四個人,前后加上探查教學,也不過五分鐘,高下立見。
“唔...嗚嗚...”
“哈哈,你懂得倒是很快!”
人類在沒有語言之前,想要交流,靠的就是姿勢和動作來傳遞信息。
盡管高個女子眼下仍舊被毒啞了嗓子,但靠著手語和比劃,兩個人之間的交流倒也算順暢。
二十五人,已經收拾了十六個,威脅大消。
蘇摩索性也不再墨跡,閑庭信步一般的,開始處理剩余的人。
住宿區再往下走,是活動場,里面有基礎的作樂設施,供這些為非作歹之人享樂。
聽到里面的動靜,再看著高個女子臉上的復雜和僵硬。
蘇摩搖搖頭,獨自掀開門進入其中。
片刻,隨著三名衣不掛體的妙齡女子捂著嘴從里面跑出。
沒多久,蘇摩也低著頭跟著從里面走了出來。
“走吧,不怪她們,在這吃人的世道里,我們沒有資格幫助他人選擇,也沒有資格評判她們的過往”
“她們,只不過是想活下去而已!”
關門,擦手,兩句帶過里面發生的事,一氣呵成。
至此,二十五名歹徒已去二十一。
只剩劉氏兄弟二人,以及管理苦工宿舍的兩人。
留著高個女子等在主洞穴門前,蘇摩大步飛掠,從后方摸到宿舍區,輕松在一眾苦工的眼里,將兩名手持柴刀的男子咔咔做掉。
全程,就和大人打小孩一樣,甚至沒能讓對方大叫出來就結束了戰斗。
“你...你是!”
“你是誰!”
苦工穿在外面的藤服不僅可以防寒保暖,又能遮蓋不少的身體信息。
但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壯碩的體型,矯健的身手,卻不是這個被欺壓的群體所能擁有的。
第一時間,所有人便意識過來。
這名男子雖然身著和自己一樣的衣物,但其身份,絕非是洞內之人。
“我是誰?”
環顧周邊只睡在草席上,凍得瑟瑟發抖,只能報團取暖的一眾苦工們。
又看了看縮在角落,滿臉稚嫩,一看都是才剛剛成年的些許孩子。
蘇摩自言自語一句,并沒有直接回答。
“走吧,我知道你們對劉氏兄弟有很多恨,今天,就是你們報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