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獵虎上任平灘軍的指揮后,整個平灘避難所的武器裝備思路便發生了較大轉變。
從最開始的大規模列裝火力武器,陡然轉變成了以精尖火力壓制武器為主。
這些或是購買自基金會的圖紙,技術,或是從其他勢力搶奪來的武器,載具。
獵虎最終只留下了精品,其余盡數交易給了其他地方換來更有價值的東西。
而這樣的選擇,借助那些尚在機械素質巔峰的各類裝備,勢必給平灘避難所帶來了一段時間的鼎盛輝煌。
但同樣的,輝煌過后自然是一地雞毛。
電子游戲里的裝備都有耐久度一說,現實裝備更不用多談。
普通的槍支尚還能避難所內成立武器管理處自己維護,可那些涉及到需要工程師拆裝維護的大型載具,尖端武器。
諸如聯裝坦克,諸如自走防空炮。
這些東西,誰也承擔不起拆開后維護不好,甚至是拆開后裝都裝不回去的后果。
所以等到內部出現問題時,已經是近乎于無可救藥的狀態。
尤其是最近,隨著金屬老化災難降臨后,那些已經瀕臨退休的武器猛然開始了大規模問題。
包括獵虎自己的專屬座駕,自從上次出行回來后,履帶已經潰爛到需要大規模的整修。
所幸的是,這件事并沒有傳到敵人的耳朵里,更沒有傳到聯盟內的盟友那。
否則要讓他們知道平灘軍現在的戰斗力已經不足上個月的一半,那可就出大問題了。
因此考慮到以后的威懾力問題,支援地堡時獵虎幾乎派出了壓箱底的好貨。
其中就包括那兩臺看起來還嶄新的坦克。
“這里看起來好像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最起碼他們竟然還建起了一堵圍墻!”
巨城避難所的隊長是查普曼。
這位處心積慮想要和晴港避難所復仇的歸來者。
按理說以他副管理者的身份是不應該來到這里的,但最近的變動屬實讓人振奮。
先是掠奪者進攻,隨后又是不死者出現。
還沒等晴港避難所喘口氣,大霧又遮蔽了他們的視線,并讓一切復仇行動戛然而止。
隨后流浪者軍團在西郊吃癟,獵虎這個沒腦子的玩意竟然學會了結盟。
西郊聯盟的建立,徹底讓查普曼看到了復仇的希望。
這次在南瓜地堡建立聯盟的橋頭堡,打響攻堅第一戰,他毫不猶豫的便申請了隊長職位。
為的,就是親眼來這里看看成功的概率。
而現在真切的站在南瓜地堡前,這里看起來的感覺還真不錯。
從那堵歪歪扭扭的圍墻,查普曼能感受到,這里的人并沒有放棄半分活下去的希望。
比起和一群沒腦子的流浪者打交道,和這種文明教化過的奴隸明顯要更輕松一些的。
至少理論上是如此。
就在他心中如此想著的時候,聯盟隊伍里的普通士兵也對地堡發出了不同感嘆。
“這里建設的真好,比起我們平灘避難所要完整多了!”
“是啊,我們才剛剛來到地面嘗試生活,他們竟然已經在這里建造了這么多房屋。”
“地面上有啥好的,你們難道真不怕核彈忽然從天而降嗎?”
“怕什么,比起在地下茍活一輩子,我覺得這些天來到地上簡直幸福十倍,充實十倍!”
“對啊對啊,每天呼吸新鮮空氣,能曬到太陽,能在街區巡邏,這簡直太幸福了!”
“你們說管理者會不會把我們調到這里協防,我看他們的警衛好像沒幾個啊?”
“有可能,如果能申請,我一定要第一個申請過來!”
平灘避難所上方的街區,如今已經被推平重建。
雖然沒有大型工程器械的輔助,但進度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緩慢。
碎裂的街區馬路已經被翻新了一遍,鋪設上了潔白的水泥形成硬化路面。
路面兩旁破敗的別墅小院被平整了幾圈,有的土地肥力尚可被劃分成了農業產區。
有的建筑碎渣較多,干脆改建成了類似希望村那般的居民公共建筑。
甚至獵虎這廝離譜到連管理都開始照抄村子。
在地上,他也搞了一個類似工作總署的部門。
每一個居民都能接取任務,可以抵消避難所層級任務,也能攢起來換購物資清單上的東西。
另外,圍墻這堪稱靈魂的標志性建筑他也沒落下。
獵虎的胃口很大。
現在從那處斷裂大橋位置開始,一堵圍墻正在快速擴建著。
其中大多都是拆下來的建筑廢料組成,但別水泥混凝土包裹后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經過一番改變,往常談虎色變的地上世界,現在隨著獵虎開放管理反倒成了香餑餑。
就連這些警衛士兵,也不愿意在回到潮濕陰冷的地下去生活。
“咦,城門口出來人了,是地堡的人吧?”
“這些警衛為啥拿著農具,難道他們沒有槍嗎?”
“誰去問問?”
望著城門打開從中走出的“新兵”,一眾士兵們面面相覷的交流著。
不過這種時候沒有他們插嘴詢問的機會,代表著平灘軍的汪千已經走了上去。
“我是西郊聯盟平灘避難所的支援隊隊長,汪千。”
“汪汪千隊長你好,我是南瓜克福地堡的警衛副隊長培根。”
瘸著腿的副隊長勉強笑著,但動作太大勾動了傷口,又疼的他齜牙咧嘴。
“歡迎.太感謝伱們了,有了聯盟的駐軍到來,我們總算放心多了。”
“發生了什么,這里為什么會遭到南郊避難所的襲擊?”
“說來話長,事情是這樣的”
昨天在電臺里老道并沒有匯報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
當然,這也和審問那批流浪者軍團的人沒有結束有關。
警衛們死的死,傷的傷,總不能指望著普通村民用農具去審問一批流浪者吧?
于是乎,一直到早上警衛隊長納特騰出手后,這才拿到了具體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那些流浪者也想加入我們西郊聯盟,所以交了投名狀跑來地堡了?”
對于這個答案汪千并不是很滿意,馬上皺起了眉頭。
根據這警衛副隊長所言。
是那支逃過來的流浪者軍團成員引起了南郊避難所的追擊,一路追逃到了這里。
而之所以來這,也是因為他們聽說了南瓜地堡加入西郊的事情。
在晴港避難所,他們受盡了非人的折磨和虐待,又被當成耗材丟出去和南郊互相消耗。
現在西郊聯盟建立,有了抗衡晴港避難所的資格。
于是乎,他們果斷選擇了棄暗投明,并交上了一份自認為滿意的投名狀。
“是的,他們是這么交代的。”培根趕緊點點頭,目光掃過周邊幾人繼續說道:“并且為了表示誠意,他們還帶來了大量的情報,其中就包括晴港避難所那座新城里的各種信息。”
“說來聽聽?”蘇德本不動聲色的問道。
“具體的信息在隊長納特那邊,我只是.”
培根話音未落,只見城墻后方一隊人正疾馳過來,赫然正是老道一行人。
其中,納特隊長也赫然在列。
看到援軍隊伍的規模,他先是愣了愣,隨后又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
直到確認這一切都是真的后,這才大喜著沖了上來。
“貴客,聯盟的貴客,快請進,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招待儀式!”
“你們能來到這里,是南瓜克福地堡的榮耀,主人如果能看到,一定會很開心的。”
不管怎么說,在自我認知這方面納特還是挺清楚地。
他上來便將自己放到最低位的做派,馬上便獲得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好感。
包括汪千,包括查普曼。
甚至連蘇德本也微不可查的點頭,心里有了計較。
看著一臉卑微的納特,三人對視一眼,對著后方的士兵隊伍揮了揮手。
“我們的人暫時就不進去了,請派些人幫助他們建立營地。”
“未來的這些天,至少在沒有下一步指令前,我們將會幫助你們分擔防守壓力。”
納特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蘇德本。
不進城?只在外面協防?
西郊聯盟竟然會有如此守規矩?
在他看來,現在被吞并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南瓜地堡將徹底成為西郊聯盟的橋頭堡。
然而對方的做法,卻是讓地堡和聯盟內的其他避難所站在了一條線上。
可能有高低,可能有主次。
但絕對不是附庸!
“好的,我們會馬上派出居民幫助援軍們修建營地!”
納特張了張嘴,最后還是化作一句話。
他一刻也不停留的轉頭,很快便回到地堡內安排去了。
而另一邊,老道等人也走了上來。
“情況怎么樣?”
“這里同樣嚴重,老化已經抵達一個臨界點了。”
回答了蘇德本的問題,老道很快便將昨日里的見聞完整說了一遍。
下一次金屬老化災難的具體時間到現在還沒有正式公布。
但僅僅是一個預告,便已經讓原住民元氣大傷。
其中,地堡內的金屬農具已經壞了五分之四,大多數都成了一用就折的廢品。
而那些摻雜了合金的情況雖然好一些,但好的也非常有限。
尤其是地堡內幾條小型生產線,已經全部在老化災難的威力下壞掉。
可以說,這里的人幾乎回到了原始時代,快要連工具都沒辦法自行生產了。
“這里竟然有這么嚴重?”查普曼瞪大了眼睛。
旁邊的汪千則是不置可否地用鼻子輕輕哼了一聲,滿臉都是對前者演技的吐槽。
有沒有這么嚴重難道你心里沒個逼數嗎?
地堡和城市的距離就這么近,難道巨城避難所還能是例外不成?
老道沒有停下,娓娓道來地繼續說著。
“事實上這還不是最嚴重的,他們用的勺子,叉子竟然都產生了老化現象,現在不少人已經被迫改成了用手抓吃飯了.還有,地堡里但凡露天存放的載具,基本上都已經不能使用,僅存的一些越野摩托車也到了損壞的邊緣。”
“這只是一個很小的例子,但我認為這足夠有代表性,如果我們真要考慮在這里布防,就得先考慮到如何將人手和物資從西郊那邊運送過來。”
“我們不能寄希望南郊聯盟的避難所害怕我們,就和昨天他們悍然開火一樣,這個世界從不缺少瘋子。”
事實上,老道的提醒對于汪千和查普曼都是多余的。
作為“老家伙”,他們對局勢的認知明顯要比現在說的這些還深一個層次。
“所以.我們需要盡快找到解決老化問題的方法,或者是暫時先找個替代品?”
查普曼遮遮掩掩,最終還是說出了此行真實的想法。
“說得好,這也是我們來這里的目的之一。”
汪千重復了一遍,看著腳下肥沃的土地,自言自語似的說到。
然而談論到這,話題也就自然的結束了。
畢竟怎么解決,用什么來替代,在場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說出個所以然。
難道又要重回冷兵器時代嗎?
這倒是獵虎的最愛,因為他籠絡的那批變種人戰斗力將達到巔峰。
可對于控制城市里的局勢不繼續惡化發展下去,卻沒有一點點幫助。
可以想象,一旦真要冷兵器作戰為主,炸彈作為輔助。
那地鼠佬的避難所絕對撐不住多長時間,南郊聯盟要是掀桌子可就不好玩了。
晴港避難所想要慢慢蠶食掉人口,來擴大自己的規模。
西郊聯盟同理,選擇南瓜地堡作為聯盟的橋頭堡,也是想要掠奪到足夠多的物資。
真要打起來,那這燙手山芋還是誰愛要誰去要吧。
“先看看,這件事往后我們可以慢慢討論。”
兜里的冒險者終端微微震動,蘇德本張嘴結束掉了這個話題。
另一邊的城門前,已經開始有零零散散的居民走出,帶著滿臉的震撼加入營地建設工作中。
進度很快,地堡里的奴隸在干活方面的熟練度簡直完爆避難所居民。
尤其是當時被卡特琳娜挑選進入的奴隸,本來就是心靈手巧的人。
招呼了幾句,吩咐戰士們將營地建設在果林隔離帶附近后。
蘇德本一閃身,身影消失在了樹影中。
此時。
爆炸的中心點。
穿著防護服的呂寬正手拿一小塊拇指肚大小的碎片,將其放在陽光下直射觀察。
看到碎片在光影的照射下,所映照出來密密麻麻的紋路。
他神色微震,嘴中止不住的呢喃。
“竟然.竟然是這樣,并不是能機誘導能量出現了問題,而是老化,能石內部產生了老化。”
“可是.能石并不是金屬啊,怎么會算在這個范疇內?”
“但如果真是老化老化引起了能石產生爆炸,不對,這紋路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