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感受,只覺這位圣皇頗有幾分當年父親的風范,一拳一掌直接打沒了我一條性命。”
赤水獻絕美的臉龐上露出了懷念之色,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火云宮,但卻只能見到緊閉的宮門,再無法看到那個偉岸的身影。
“嗯,我也曾見過這位圣皇,其行事果決,殺伐果斷,確有陛下之遺風。”安期生點了點頭,又有些驚奇地道:“不過,這位圣皇竟已強悍到如此地步了嗎?”
帝女魃在牧野之戰后化作旱魃,居于赤水之北為神,稱赤水女神獻,法力大不如前,但也是接近太乙之數的大能,在上古人族皇朝年間就是最頂尖的王侯,放眼三界都稱得上是大人物了。
而且旱魃之身極其堅固,天劫都難傷,堪稱金剛不壞,太乙之下能傷道旱魃之身的仙神根本就沒有幾個。
那位隱于人皇殿內的當代圣皇,竟能一拳一掌打掉赤水獻一條性命,委實有些不可思議。
難不成已證道太乙?
這未免也太快了。
數年之前他還沒到金仙層次吧!
“他應該尚未至太乙之境,否則我縱然有旱魃不滅之身,想要復活也沒現在這般容易。”
赤水獻輕輕搖頭,道:“不過,他太威猛了,我根本承受不住,近身肉搏的話,太乙之數的大能都有可能被他打爆。
“而且他這一身所學也頗為玄奇,我在他的身上不只感覺到了三皇并立出手的味道,甚至還有感覺到了飛廉的氣息。”
“飛廉,那不是涿鹿戰場那位風伯,被你……被帝女魃擊退的那個?”安期生驚訝道,“他的師父會是誰?”
“我也想不到,誰能教出這樣一位圣皇。”赤水獻搖了搖頭,隨即又笑道:“不過,無論如何這對我們人族來說都是好事,三皇五帝都顯靈,這當代圣皇也應是確鑿無疑,我們盡心輔佐他便是。”
“的確是這個道理。”安期生點了點頭,道:“人間將有大變故,是佛門在動作,天庭凈土的仙佛也在籌謀,時間大約還有十年,我們也該做準備了。”
“嗯,十年之后,我們率眾去大唐拜見圣皇陛下,共謀大事。”赤水獻輕輕頷首,道:“如今火云天內算上你我共有人仙七人,待十年之后,應該可以湊足十二之數了。”
“十二仙,勉強可以湊齊一個最小的朝會了。”安期生苦笑道:“當初陛下在軒轅丘舉行朝會時可是群仙集會,萬神云集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赤水獻無奈地看向了火云宮,沉聲道:“我人族遲早可以重振輝煌,火云宮也肯定會再度開啟的。”
“沒錯!我人族定有再度崛起之時!”就在這個時候,兩人的后方傳來了爽朗的笑聲,不一會兒就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
“容成公前輩,您回來了!”安期生見到這老者頓時大喜,笑著迎了上去。
“容成公,我方才去見了那位當代圣皇。”赤水獻也淺笑道,“看您這樣子,難道是找到了當年那場大戰真相的線索?”
“可惜我這把老骨頭被天上盯得緊,去不了大唐,無法面見圣皇,可惜,可惜……”容成公表情有些遺憾,隨即又笑道:“不過,你的確說對了,我找到了當年那件大事的線索。”
“此話當真?!”
“居然真的找到了?!”
安期生和赤水獻都驚喜不已,看向容成公。
“只是一些細微的線索。”容成公沉聲道:“我在北俱蘆洲找到了一處隱秘部落,他們居然還保留著祭祀天帝的巫祭儀式。”
“這個天帝的名號是……”赤水獻追問道。
“天乙!”容成公沉聲道。
天乙即天一,乃是商湯帝號之一,也是曾經以人道伐天時自命的天帝尊號。
突破了十萬年道行之后,李恒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
他無需進入到人道獨尊的視角,就可以清楚地看清天地間彌漫的道韻法理,并且還能看到這些法理的深層源頭,全都有著冥冥中的聯系,直指無窮高處。
這讓他真正意識到,在頭頂天上,在那無窮高處,應該隱藏著眾多掌控了法則道韻存在,或許就是所謂的仙神。
而這些仙神聚集的地方,或許就是天庭。
其實,在回到人皇殿之后,李恒也有過跳到天上去,看看那里究竟有什么的想法,但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畢竟這種做法有害無益。
除了直指天上無窮高處的聯系,他也看到了眾生身上還有冥冥不可見的聯系通向地下,越是年老,越是接近死亡,這種聯系就越清晰。
這是和通向天上的壽命之線一樣影響著人生死的聯系。
九幽冥府?
李恒如是猜測。
其實現在他已經可以做到順著這股聯系追查過去,一探究竟,但他并沒有那樣去做,因為這同樣是一個有害無益的做法。
自己道行才十一萬年,換算成法力也就一百一十多萬年。
誰能保證天上地下沒有比自己厲害的,貿然過去的話,萬一被打死怎么辦?
這些新的發現,反倒讓李恒越發謹慎了,也更加低調,更少露面了。
久而久之,在鎮魔司成員,以及大唐百姓的心里,李恒的形象越發神秘了。
甚至在絕大多數新成員眼里,這位司主都成了傳說里的人物。
轉眼間又過去了五年。
李恒的道行已經超過三十萬年。
人皇劍法也已經修煉到了第五式。
可在這五年的時間里,得益于鎮魔司的迅猛發展,他也沒再出手過。
以至于他已經不清楚自己現在究竟有多強了。
今日裴絳慧過來找他,向他匯報了這個月鎮魔司工作情況,最后又向他說明了一個情況。
“近兩年,由于陛下平衡佛道的想法,大唐的佛家又有重新復興的跡象,長安城佛寺的香火也開始漸漸恢復。”裴絳慧有些擔憂地道。
“暫且由他去吧。”李恒淡淡道,似是對佛門發展之事并不怎么關心,反而問道:“最近有叫玄奘的僧人成名嗎?”
“暫時沒有聽聞。”裴絳慧搖頭道。
江州金山寺。
昔日的小沙彌現在已經長大成了俊朗青年和尚,他雙手合十,眉目虔誠慈悲,一臉認真地對面前的老和尚法明道:
“師父,我覺得學佛救不了大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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