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爪子按住了指骨,捏了一下,有些遲疑。
費提茫然的伸手指點,戳了戳小爪子,一按,爪子的肉陷進去,放開,又彈出來,軟軟的,好好玩。
費提戳了幾下,還想再戳,小爪子抬起就把它的手拍掉。
小爪子最終還是把指骨勾走了,再伸出來時,扔出了一小袋精靈豆。
“不……”剛說出一個字,小爪子又縮回去了。
“不要這個……問不死之神……我不吃……”看著空空如也的雕像手托,費提很茫然,它又不用吃東西,給它精靈豆做什么?它只是想問問不死之神的信息。
可是小爪子已經縮回去了,再說也聽不見了,怎么辦?
“被坑了……”費提舉起自己只剩下四根手指的手,算了,在地上撿起一根普通的手指骨,放到雕像的手托上。
它想多了,邪神怎么可能看得上普通手指骨呢?費提又找來了一些石塊,雕像還是沒反應。
就這樣,一個孤獨的身影在大地上游蕩著,找到什么新的東西,就往手托上一放,可是這是荒涼的世界,很多東西都沒有價值……
安格把新開墾的農田都種上糧食,這里的土地很肥沃,荒山野嶺的,人蹤罕至,如果開墾出來,能養活不少人。
主位面其實到處都是有這種未經開發的土地,然而生產力低下,開荒是一件付出和回報不成正比的事情,貴族地主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們寧愿驅趕兼并自耕農的地,因為那是熟地。
這里距離黑山公國其實只有幾十公里遠,但想開發這個地方,至少需要一條路,在這里修一條路需要多少錢?
就算修了路,把農民遷徙過來,人少了做不了什么事,人多了,投入就大了,輕易能讓一位貴族破產。
人遷過來了,要開墾農田,要造房子定居,還有各種各樣的前期投入,成本非常大。
然而收益呢?第一年肯定是純支出,第二年會有一點收入,但絕對填補不了支出,至少五六七八年后,才可能收支平衡,這個時候才能收稅。
可是光靠收稅,前期投入可能需要幾十年才能回本,誰都知道開荒是一件百年功業,但真的算過了成本后,誰會愿意真的潛下心來開荒拓土?
“還是你厲害,幾百畝荒地幾天就開墾好了,以這里為據點,遷幾十戶農夫過來,明年就可以有收獲,收支平衡后,依托這里為中心逐步擴建,不需多大的投入就能建成一個鎮子。”奈格里斯感嘆到。
安格搖搖頭:“不用,馬上。”說著踩下了一個腳印。
他的意思是:不用明年就可以有收獲,他開墾的農田,都是以速死光環能輻射多大的范圍來規劃的。
剛開始的時候,速死光環只能輻射三百畝的范圍,現在能輻射六百畝了,所以他一次開墾是以六百畝為規劃的。
不過六百畝,授粉灌漿期會操不過來,所以他延長是速死光環的時間,現在需要四個小時才能走完整個周期。
隨著經常的使用,安格對速死光環的應用也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剛領悟的時候,他只能開到最大,或者縮到最小,完全控制不住了。
現在他已經逐漸能控制光環的范圍,加速速率。
“神技還能升級?怎么可能?你怎么做到的?”奈格里斯不解的問到。
它也有神技啊,為什么不能升級?剛覺醒的時候怎么樣,后來也是那樣,幾乎沒有聽過神技有能升級的情況啊。
“對照。”安格說到。
“噗,你該不會每次動用神技,都把其中細微的變化記下來,然后跟以前的對照吧?”奈格里斯想吐血。
安格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也對,誰的神力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肯定得省著用,用一次神技都小心翼翼的,哪像你,天天用來種菜。”奈格里斯沒好氣的說到:
“下次我也對照,呃,不對,我用不了神技了,不,啟智光環還能用,真理呢喃應該也能用,可是我的信徒從來不向我禱告啊,沒機會用,挎巴達,那個死孩子怎么就不禱告呢?”
奈格里斯唯一的信徒,藥劑師薩娃正在實驗室里小心翼翼的往試管里滴藥劑,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
手一抖,藥劑滴多了,試管騰起了一股綠煙,撲到薩娃臉上,被她大大的吸了一口。
反應過來的薩娃臉都綠了,怒罵到:“挎巴達,是誰在詛咒我!?這是睡美顏……”話都沒說完,就一頭載倒在地上,呼呼的睡了過去。
聽到動靜的瓦妮婭探頭進來,瞄了一眼,見怪不怪的走進來,伸手探了一下鼻息。
“嗯,還有呼吸,扔床上,沒有呼吸,找麗莎。”瓦妮婭嘀咕著,把薩娃扒精光,扔到了床上。
晚上做好飯了拿進來,看到床上的薩娃已經迷迷糊糊的坐起來,魔晶小夜燈的光映照在她的臉上,光潔的反光。
“咦,你醒啦?你的臉怎么了?怎么這么嫩?”瓦妮婭問到。
薩娃聽到嫩字,猛的從床上跳起來,撲到鏡子前一看:“嘩,是好嫩耶,我的睡美顏藥劑成功啦?太好啦,發財了,發財啦!”
瓦妮婭瞥了瞥她的平板肌,沒好氣的說到:“你先把衣服穿起來好嗎?你到底是信知識之神,還是信金幣之神啊?整天想著發財。”
薩娃眉開眼笑:“我信知識之神就是為了發財,哈哈哈哈,發財啦發財啦,麗莎大人會給我分紅的,啦啦啦啦。”
興奮難當的薩娃全然沒有注意到,她跟奈格里斯那道微弱不堪的聯系,就這么咔嚓一聲,斷掉了。
奈格里斯心生感應,縮回本體一看,黃銅之書逐漸黯淡。
“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事了?我的信徒呢?薩娃?薩娃?你死了嗎?”奈格里斯心急如焚。
在它不停的催促下,安格不得不用最快的速度,直接傳送回天國,再投送到惡魔谷,然后坐傳送陣回到美神城。
一路雞飛狗跳的來到實驗室,推門一看,薩娃活得好好的,正在那里眉開眼笑哼著歌,一見大家沖進來都懵了。
在奈格里斯的一通逼問下,終于弄清楚是什么回事了,奈格里斯氣得鱗片都豎起來了:“你是說,你說了一句‘信知識之神就是為了發財’?”
薩娃尷尬的縮著腦袋,訕笑道:“隨口說的,隨口說的。”
“你個棄信者,你個棄信者,你個棄信者。”奈格里斯氣得用小短爪拍她腦袋,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水,拍得咣咣咣的響。
薩娃從奈格里斯的氣勢上,感覺到自己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沒敢像以前那樣頂嘴,抱著腦袋縮成一團,反正奈格里斯也沒舍得用力,不疼。
杜羅肯看了半天,好像有點明白什么事了:“這是你的信徒,你該不會沒有教過你的信徒,關于信仰的注意事項吧?你的祭司呢?”
輪到奈格里斯尷尬了:“我就她一個信徒。”
杜羅肯肅然起敬:“一個信徒?她?你還什么都不教她?”
奈格里斯訕笑到:“我怎么知道她的信仰這么不堅定,什么話都敢說。”
安東尼也跟著回來了,聞言搖搖頭:“這可不是光說說就可以的了,她心里肯定也是這樣想的,這是褻瀆信仰啊,比異端更可惡的棄信者,燒死吧,在光明教會,棄信者都是要綁到火刑柱上燒七天七夜才行。”
薩娃嚇得嘴巴都張圓了:“這……這么嚴重的嗎?我……我只是隨口說說,奈格大人,我信你,我虔誠的信奉您。”
奈格里斯縮回去看了眼仍然黯淡的黃銅之書,然后出來撇嘴說到:“假的,一點都不虔誠,心里肯定不是這樣想,燒了吧。”
薩娃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安東尼被逗笑了,這暈得也太假了,眼皮下面還在動。
轉向奈格里斯說到:“奈格大人,這樣不行啊,才一個信徒有什么用,而且你一點規矩都不教她,不等是放養了。”
奈格里斯一攤手:“要這么多信徒也沒有用啊,總不能教他們種菜吧的,我現在只有種菜的知識是最新的。”
“種菜怎么啦?種菜也是知識啊,就教這個,你還記得春風杯糧種大賽嗎?因為旱災的緣故,所以今年糧種大賽不再局限于產量,而是增加了適應性的項目,你可以跟大人去參加糧種大賽,傳授他們種菜知識。”
一直在伸手在空間的安格,聽到這里終于抬起了頭。
什么閃光費提,什么光明眾神,什么靈魂風暴信仰風暴,安格其實都不太感興趣,種東西比較好玩。
好吧,安格都感興趣了,奈格里斯反對還有什么意義呢?反正舉辦地也不遠,就在群星共和國,舉辦時間是一個月后的收獲季,但現在就要開始報名了。
報名對安格太便利了,在美神城里找到一個小蘿莉就行了。
“什么?你們要報名糧種大賽?你們?不死之神和知識之神?參加糧種大賽?”奧本麗疑狐的上下打量安格和奈格里斯,勸到:
“那可是很專業的比賽,糧種最高畝產已經破千斤了,安格大人雖然會種東西,但還是不要參加比較好。”
那意思是:業余玩家別進專業比賽,會丟人的。
奧本麗不是自己人,很多東西不知道,奈格里斯自然不會去解釋,只是說到:“要什么條件才能報名?你直說好了,別的我們自己解決。”
“真要參加?”奧本麗認真的問到,確認后大手一揮:“能要什么條件?有我在還要什么條件?當我是死的啊?”
頓了頓又說到:“不過報名后需要拿一根生長監測石柱,插在你們參賽的那塊地里,收集半個月的數據,到時輸入模擬法陣里進行模擬,一定要插夠半個月,能多不能少,而且不能作弊。”
“我聽說安格大人好像能讓作物加速生長,絕對不行,會讓數據異常。”
奈格里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行,我明白了,要去哪里報名?”
“在我這里報名就行了,我給你記一下,要用什么名字來參賽?來,這是監測石柱,插進土里就不能拔了,否則會重新計算,測夠半個月,直到收割完畢。”
“好,要起名字?就叫春風好了。”
“不行,春風杯大賽,你起春風?想冠名呢?”
奈格里斯回頭跟安格商議了起來,兩個起名廢研究了一會,干脆叫:“咸水魔稻隊好了。”
“你們是想用咸水魔稻來參賽?那最好不要起這個名字,別人會提前針對你的,咸水都不要叫,叫咸魚吧。”
“咸魚隊嗎?叫起來怪怪的,算了,就叫這個吧。”安格和奈格里斯對視了一眼,也沒有更好的想法,于是同意了這個名字。
閃電閑得四處溜達,頭上的‘毛帽子’突然一陣挪動,它用力晃了晃腦袋,‘毛帽子’紋絲不動。
“你在做什么?不要亂動好不好。”
毛帽子里探出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上面捏著一顆精靈豆,垂到閃電的嘴邊。
閃電伸出舌頭舔掉豆子,吃人嘴短的說到:“好吧,你動吧。”
毛帽子動了起來,兩只小爪子不時的伸出來縮回去,手上的東西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的。
“你在整理東西嗎?怎么全是精靈豆?你偷了大人多少精靈豆啊?快賄賂我,不然我告訴大人。”
大貓趕緊向惡勢力低頭,又送出了一顆精靈豆。
閃電又一口舔掉,然后打了個飽嗝,兩顆精靈豆,夠它一天的營養了,今天不用再吃東西了,回去再吃兩根甜菜當飯后水果,再喝點氣泡酒就好了。
大貓突然蹭的從閃電腦袋上跳下來。
頭上突然一涼,閃電連忙喊到:“你去哪里?快回來,腦袋涼。”敢情它真把大貓當帽子了。
大貓沒理它,貓貓崇崇的跑沒影了,很快來到安格面前,小爪子一掏,按在安格面前:“嗷嗚”
安格歪歪頭:“換東西?換什么?”
“嗷嗚”一邊說,一邊放開爪子,爪子下是一節紫金色的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