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沒有陽光,沒有光災,大家陸陸續續的從室內出來,也不管有傷沒傷,都聚集到廣場上,是天雅執政官派人挨家挨戶把他們喊出來的。
原本下午的時候,天雅執政官就已經在喊大家出來了,說光災已經被消滅,但大家不信,大家都想等別人出去試試,沒個三五天,大家很難打消心中的疑慮,因為光災的傷害太慘烈了。
光災一時半刻不致命,但卻會讓人皮膚潰爛,又癢又痛,不抓會癢,抓了就潰爛,然后更癢,而且潰爛的地方不能包扎,會粘連,時間久了跟繃帶粘到一起,撕起來不諦于撕掉一層皮。
如果只是痛癢也就算了,還丑,損壞的地方一般都是平常祼露在外的皮膚,基本都是臉啊脖子啊手腳之類的地方,現在全都潰爛滲液發炎流膿,惡形惡狀的,太難看了。
有些愛美的男女都恨不得從桌山上跳下去,死了算了,不太愿意出來見人。
直到天雅執政官派人挨家挨戶的宣告,已經找到治療他們的辦法,晚上廣場集中,過期不候,大家才不情不愿的走出家門。
安東尼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潮,忍不住捏了把汗,神恩浩蕩這種神術,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施展過了,以前施展的時候也沒有成功過,哈。
不過安格這位主神太好說話了,安東尼不擔心會失敗,反而擔心自己承受不了安格的力量,到時丟丑就麻煩了。
想到這里,安東尼連忙呼喚起安格:“大人,您千萬不要太用力,輕輕的來,我們現在是一群逃難的神祇和隕神的信徒,表現得太厲害,大議長就該懷疑我們了,我希望能用四個小時的時間,來釋放神恩浩蕩。”
安格抓抓腦袋,勉為其難的應到:“好吧。”
奈格里斯嫌棄的說到:“四個小時?拖這么長,你自己都能放了,那你還不如直接放群體治療術了。”
安東尼說到:“神恩浩蕩重要的是治療嗎?不,重要的是神恩啊,在這些人的心里種下神恩的種子,這些人就會成為我們的信徒,看我在大議長的眼皮底下把他的人全拐過來。”
奈格里斯皺眉道:“大議長會看不出來嗎?你不怕他揍你嗎?”
“看不看得出來我不知道,不過我感覺他不太在意這個,你都不知道他說話有多狂,什么‘菲烈帝國只是同盟的敵人,不是我的敵人’,‘這個虛空沒有東西有資格做我敵人’之類的,我準備在他的底線上反復橫跳,看他的容忍度在哪里。”安東尼說到。
安東尼做事,奈格里斯不準備發表意見,老神棍做事比它精細多了,亂發表意見容易被打臉。
所有人都來到了廣場上,影影憧憧,怕不是十幾萬人吧,整個桌山的人都來了。
人越多越好,感受過神的威能,就很難忘記神恩,在你痛苦疲憊絕望勞累的時刻,就會情不自禁的回想起那浩蕩的一刻。
就好像奈格里斯這么菜,但它的神名傳揚的時候,每到考試時,大家還是情不自禁的念頌它的神名,反正拜拜也沒壞處。
看到人群差不多了,安東尼抽出權杖,往身前一頓,嘴上大聲的呼喊到:“光輝之主榮光無盡,生命之主憐憫世人……”
隨著他的呼喊,身上緩緩的浮起一個神魂,有一股圣潔的光芒緩緩亮起,擴散向四面八方。
就這樣,安東尼穿行在人群之中,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所過之處,圣潔的光芒映照著,那些受到光災的病人就感覺傷口像是被什么東西滋潤了一般,疼癢的感覺立刻大幅度減弱。
驚訝的人們紛紛解開遮擋的面巾斗蓬衣物之類的,把自己的傷口露出來,盡量靠近圣光,安東尼很快就被圍得水泄不通。
“跪下吧,虔誠的人啊,坦露你的心靈,神才能聽到你的聲音。”安東尼身上的神魂竄起幾米高,仍如一個發光的巨人,在人群中非常顯眼,一說話,聲音更像貼在大家耳邊一樣,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大議長治下并沒有信仰神祇的傳統,所以安東尼的話讓大家有點懵,遲疑的看向天雅執政官。
天雅遲疑的看向大議長,大議長不置可否的別開頭去,東看看西看看。
天雅懂了,這就是不支持也不反對的意思,于是她朝大家點點頭。
陸陸續續有人跪倒在地,像漣漪一樣擴散開去,很快,廣場上的人都矮了一截。
原本天雅以為安東尼讓大家跪下是為了儀式,可是等大家跪下來后,天雅突然看出了點名堂:“如果全都跪下,移動困難,就不容易推擠踩踏了,難道是為了這個?”
沒有了推擠踩踏,安東尼的移動就順暢多了,繞著廣場轉圈,普通傷勢忽略,碰到像天雅那種已經異變的,就先請到一邊,回頭再集中美神拳。
浩蕩的神恩,相當于給這群痛苦絕望的人種下一顆信仰的種子,很容易就能萌芽壯大,原本大議長不應該支持的,可是安東尼卻發現,大議長不但支持,還似乎樂見其成。
思索了很久,安東尼有了一個猜測:“我懷疑他是故意的,因為神祇會搶占英靈的生態位,如果只有英靈才有資格成為他的敵人,那大議長最應該做的就是培養神祇,讓那些英靈沒有存在的空間,就像把奧加爾做過的事反過來。”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也可能大議長只是真的不在乎,對了,我在大議長的那些英靈俘虜里,發現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英靈,我覺得有點像真理大炮沃克。”安東尼一邊轉著,一邊在靈魂網絡里說到。
“什么?真理大炮?沃克?怎么可能?混沌面離這里這么遠,十個沃克塞炮里,也不可能飛到這里啊。”奈格里斯嚇了一跳。
安東尼說到:“我只是覺得像,它的身后背著一個大圓盤,看上去像星爆法陣的環,但它被封印成石雕,看不出什么來,那時候大議長還在試探我,所以沒敢細看,哪天找機會再去看看,或者把它搞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