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賣？你們也是奴隸嗎？你們身上沒有烙印啊。”奈格里斯驚訝的問到。
“我們不是奴隸，但我們也賣，賣自己。”扎刃說到。
奈格里斯震驚莫名，連這些戰力明顯不低的星裔竟然都要賣自己，這個世界到底怎么啦？
“咳咳。”安東尼清清嗓子，‘咳嗽’是一種很明顯屬于有肺生物的習慣，如果是之前，他還會刻意避免一下，現在倒是不用了，反而能更展現他‘外面來的’身份。
“你們都是什么級別的？”安東尼問到。
“什么什么級別？”扎刃愣住了，它從來都不知道，星裔還有級別嗎？
它當然不知道，級別是奈格里斯不久前才定的，安東尼現在把它拋出來，自然不是為了問答案，而是爭奪定價權。
什么是定價權？本來我不生產這種產品，但是我給你的產品定出一個等級，從高倒低，越高級的賣得越貴。
你為了讓自己的產品賣出更高的價格，不得不來找我，希望我能給你的產品定更高的等級，愿意把利潤的一部分分給我。
那我就掌握了你產品的定價權，盡管我并不生產這種產品。
二流商人賣標準，定價權就是一種標準，銀幣一直說自己是二流商人，一流商人是安東尼這種，賣的是權力——權與力。
現在安東尼拋出了標準，自然就開始按照等級給它們定價了：“你會飛嗎？”
扎刃搖搖頭。
“你是大地級。”安東尼說到。
奈格里斯歪頭小聲的說到：“聽到沒有，人家才是大地級，最低級別，你連大地級的都打不過，還敢到處亂跑。”
奈格里斯的肩膀鱗片下，一根細小的發絲彎在那里，從它彎曲的角度都能看到沮喪，傷心，萎靡等等情緒，不愧是吸食情緒為生的古神。
“那如果會飛呢？”扎刃問到。
“天空級，你們這里有誰會飛嗎？”安東尼問到。
問了一圈，竟然沒有一個會飛，這倒也不奇怪，迪亞科斯看到岡帕薩會飛，就興奮的沖過來搭話，會飛的星裔在這里價值高多了，不可能賣不出去。
扎刃不滿的嘟囔著：“會飛又怎么樣，有些會飛的細桿，我能一刀劈死它。”
安東尼微微一笑：“現在有敵人逃到對面的葉片上了，你去把它抓回來，你怎么去？”
“我……我……我……”扎刃顯然沒底氣說自己能比飛的快，它們現在乖乖呆在這里，不就是因為不會飛嘛，能飛它們早就跑了。
安東尼接著說到：“我有一批貨需要運到別的外面去，你怎么運？”
扎刃沉默不語。
“如果有一個會飛的星裔在空中朝你扔東西，想砸死你，你怎么反擊？”
扎刃腦袋快埋肚子里去了。
一通言語打擊后，扎刃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大地級的價值，等安東尼問它們什么身價的時候，扎刃說到：“隨便吧，讓我們不這么無聊就行。”
“呃……這要求也太高了吧？”安東尼退回來，小聲的吐槽到。
“啊？還高？只要不無聊就行了，這還叫高？”奈格里斯疑惑的說到。
“當然高了，這可是精神需求，而且什么叫做‘不無聊’？是今天不無聊？還是天天不無聊？如果哪天無聊了，是不是可以中斷契約？這明顯是個陷阱條件，敢跟我玩這種把戲？等一下讓銀幣回來，給它簽個賣身契。”安東尼說到。
這個時候，奈格里斯脖子的鱗片下冒出一根發絲，小聲說到：“它們可能也不是騙你，它們可能是真的無聊，卻不知道怎么開價，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無聊的意識，我從它們的恐懼中感受到的，更多是對無聊的恐懼。”
“對無聊的恐懼？”如果是說別的，安東尼可能不會有什么觸動，可是說到‘對無聊的恐懼’，那他瞬間就懂了。
君王為什么到處砍人？杜羅肯為什么沉迷煉金？
大賢者喜歡經營，看著一個個村鎮在他的治下人丁興旺蘑菇滿倉，是他最大的樂趣。
女巫喜歡萬眾矚目，所以辦了一個歌舞團，帶著哀嚎女妖滿世界去表演。
奈格里斯好為人師，到處找人碎碎念？安東尼反復重生，也要玩他的從黑武士皇帝到臥底教皇的游戲？
這里所有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因為金錢和利益去做的，全都是‘無聊’。
如果順著這個思路延伸下去，這些星裔的處境確實跟不死生物的很像，它們不用吃喝穿，也不會衰老，達不到虛空級，沒辦法在虛空中移動，它們連離開這顆樹都做不到，從有意識開始，就在等待著哪天被別的星裔吃掉……
仔細想想，這種生活挺恐怖的，怪不得惡夢沙耶說，它們的恐懼里充滿對無聊的恐懼。
“咦？你能感知它們的恐懼，這樣不就能反推它們的需求了？這么說你還是有點用的，說說，除了無聊，它們都恐懼些什么？”安東尼突然發現惡夢沙耶一個更大的作用。
有它在，銀幣就不需要費心費力去做市場調查了。
惡夢沙耶想了想，說到：“它們還害怕死亡，強大的同類，神星沸騰，神星陰影，還有一種黑色的藤條。”
“黑色的藤條？為什么會害怕黑色的藤條？”奈格里斯錯愕的問到。
本來問的是那頭巨獸怕什么，大家紛紛猜測：“可能怕另一頭巨獸。”
“也可能怕獵人的武器。”
“強大的魔法師也挺可怕的。”
誰知道答案揭曉：“貓草是什么鬼？！”
黑色藤條放在死亡強敵神星沸騰里，特別的顯眼，以至大家都忽略了另一個新名詞——神星陰影。
惡夢沙耶也很茫然：“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種黑色的藤條，只要它一出現，恐懼就會變得非常強烈。”
“難道是古曼蛇的具現？喊一下銀幣，讓它趕緊回來，不用去做市場調查了，我們這里有最好的市場調查器。”安東尼說到。
沒過多久，銀幣和迪亞科斯回來了，回來的銀幣先是小跑到安格的面前，遞上一袋種子，說到：“大人，這是剛剛收集的種子。”
然后才一溜小跑的過來。
安東尼懊惱的拍大腿：“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奈格里斯也氣惱的瞪了銀幣一眼：“你吃獨食。”
謝謝，書友20201106223522457，書友20200902171222050，玉明讀書，神·馬，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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