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大殿里。
金剛琢禁錮秦桑,飛回大殿,懸浮在兩人旁邊。
東陽伯似乎還不放心,竟又取出一張奇怪的靈符,打入秦桑體內。
這一刻,秦桑不僅全身被禁錮,連元神、經脈和氣海也被靈符封鎖,全身力量無法動用。
此時,秦桑已經看到兩個人在大殿對峙的場景。
相約尋寶,臨了翻臉,在修仙界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為什么會牽扯到自己,而且對自己動手的還是東陽伯?
秦桑又驚又怒。
只聽東陽伯感慨道:“晨煙姑娘,老夫籌劃多年,能順理成章把這小子帶到這里來,終于派上用場。你可知,這中間費了老夫多少心思?”
石破天驚!
聽到東陽伯這句話,秦桑心神巨震,難以置信的看著東陽伯。
東陽伯說起自己得意之筆,也不由得多解釋了幾句。
“這小子天賦慘不忍睹,讓他活到現在真不容易!
“由于怕被你察覺到異樣,老夫不好親自接觸他,也不能讓車玉濤他們破壞規矩,收他為徒。
“當時,我也沒想到他給你留下這么大影響,只是留下閑筆,盡人事聽天命。
“安排弟子先和他平輩論交,結下交情,再略做扶持,讓他活久一點,免得半路夭折。
“沒想到這小子自身運道還不錯,竟真被他闖出些名堂。
“后面老夫發現你身上的秘密,這處閑筆竟然真能用上,只需略做安排引導即可……”
是誰?
莊嚴?溫師叔?穆一峰?
祁元狩!
是祁元狩!
秦桑腦海中瞬間冒出一個個熟悉的名字。
這一刻,秦桑入墜冰窟。
如果有東陽伯說的怎么一個人,只能是祁元狩!
回想起來,從他當年初次進入古仙戰場,第一次接觸到祁元狩。
祁元狩雖然開始時對他沒有優待,但后來接觸了兩次,就迅速熱絡起來。
此后多年,祁元狩一直留守懸顱關,給他發布的任務都非常簡單,沒遇到過很大的危險。
后來祁元狩被召回師門……
秦桑忽然想起來,祁元狩結丹的輔助靈物,正是東陽伯所賜!
這是不是對祁元狩做事的賞賜?
祁元狩結丹以后,秦桑決定去無涯谷歷練,祁元狩見他非常堅決,竟將宗門在魔門地界的暗樁,都告知給他,讓他遇到危險隨時可以求援。
這種殊榮,幾個筑基修士能有?
秦桑還以為祁元狩結丹后權柄重,才可做到,還被祁元狩的照拂感動。
當時秦桑雖然懷疑自己有多大價值,值得祁元狩招攬,卻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
誰又能想到,有元嬰授意?
一路走來,那些金丹不理睬自己。但自己煉成元神養劍章,得到劍氣雷音神通,也無人逼問過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唯有雪靈蓮和鳶尾花太過貴重,引起過波瀾,但得知自己已經服下后,也沒人刁難自己。
現在想想,除了自己主動外出的幾次歷險,脫離祁元狩掌控之外。
整個修煉的歷程,可以說都在祁元狩視線之中,一直非常安穩。
除了參加亂島水域大戰的時候。
但是,那時候有車玉濤在觀星島坐鎮!
大戰之中隨時有生命危險。
但如若車玉濤看著,讓自己避開最危險的戰斗,就算真的遇到意外,自己也可以憑借劍氣雷音隨時脫身。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那段時間也是自己收獲最大的一段時間,這么快修煉到假丹境,和那場大戰是分不開的。
秦桑苦笑,他終于想通了。
自己明明沒做過驚天動地的大事,為何能有這么大名氣。
不是善戰者無赫赫之功的原因,而是背后有人在推波助瀾。
他們的目的,就是配合東陽伯,讓自己得到一個五行獸印,把自己送進紫薇宮,而不被晨煙警覺。
祁元狩以讓自己可以最早進入古仙戰場的名義,送給自己懸顱衛令牌,催促自己提早去懸顱關等候。
當時,祁元狩勸自己不要一直苦修,多去看看凡間世情。
是不是很像一句話——吃點好的?
最后那段時間,他甚至不愿見自己一面,是無顏面對么?
在懸顱關,東陽伯忽然召集人手,執掌獸印。
因為自己在那場大戰的名氣,車玉濤便可直接讓自己執掌一枚獸印,而不需要參與測試。
理由很充分,晨煙不疑有他。
從頭到尾,一件件事情從秦桑腦海中掠過。
單獨拿出一件還不覺得,但當全部梳理一遍以后,秦桑猛然警覺。
好像一直有一張無形的大手。
尤其在最后那段時間,引導自己一步步走向陷阱。
連自己都毫無察覺,更何況晨煙?
除了祁元狩還有誰?
秦桑悚然一驚,云游子難道也是東陽伯的人?
他可以接受其他所有人,但不能接受這個人是云游子!
他們的交情太深了,云游子之于秦桑,亦師亦友。
秦桑和祁元狩之間,還存在著明顯的隔閡。
但云游子不同,他是秦桑最尊敬和佩服的人。如果他也是,秦桑無法接受。
何況,云游子知道自己這么多秘密。
回憶一番,秦桑松了口氣。
云游子不可能是東陽伯的人,否則他就不用這么辛苦了,每次都只能去爭取九死一生的機會突破。
云游子給心寒的秦桑帶來一絲安慰。
同時,秦桑又有疑惑,“東陽伯究竟發現了晨煙什么秘密?除了那場采補,自己和晨煙再無交集,晨煙也不像對自己另眼相待的樣子。他擒住自己,要挾晨煙,是什么道理?”
晨煙撇了秦桑一眼,果然不為所動,冷冷道:“你在拿你自己的弟子威脅我,是不是太可笑了?”
東陽伯一臉玩味的看了看晨煙,又看了看秦桑。
“晨煙姑娘,你可知《玄牝玉鼎真經》是在合歡宗也被視為禁法的存在,連魔門那群瘋子,都不敢輕易借助此法來尋找突破的機緣,得到者無不將之束之高閣。
“雖然你天資絕世,只使用一次秘法,就成功覓得一絲突破之機,從而結嬰成功,但也已經踏上這條不歸路。
“你不會以為,從此就能高枕無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