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真人。
這個詞脫口而出,二人均是一怔。
不約而同看向大殿墻上懸掛的肖像。
畫上只有一個背影,此人負手而立,似在御劍對敵,劍氣如瀑,氣勢不凡。
在他拇指上,戴著一枚鐵戒,非常顯眼。
這幅肖像上的人,正是魔焰門傳說中的開山祖師,連梅姑也沒見過祖師真容,只能憑想象畫了一個背影,在此供奉。
“掌門真人不知現在何處,可還安好……”
梅姑語氣幽幽。
趙善然嘆道:“掌門真人這么久不露面,恐怕早已……即使在世,肯定也把我們忘得一干二凈了。當年,掌門真人不過是心血來潮,把我們幾個散修召集在一起組建宗門罷了,我們連他真容都沒見過。掌門真人對我們是什么態度,可想而知。”
“師弟,不可無禮!”
梅姑黛眉一擰,絲毫不留情面,怒聲訓斥,“你我當初本是散修,朝不保夕,筑基的希望渺茫。是掌門真人傳下功法和丹藥,指點我們,成功筑基。又在此開宗立派,布下頂尖大陣,讓我們在修仙界有一處存身之地。此后罪淵之亂,全靠掌門真人留下的法器丹藥,我們才能反殺那名罪淵修士,得到鏨魄丹。此恩如同再造,你難道都忘記了?”
梅姑勃然大怒。
趙善然嚇了一跳,連忙認錯,“是師弟失言了,請師姐息怒。”
“去向掌門真人謝罪,下不為例!”
梅姑看著趙善然認錯,擺了擺手,“師弟你先下去吧,盡快做好安排。我會傳訊給幾位好友,幫忙照拂一二,你們只要不輕易離開山門,無須太擔心,盧師弟即使結丹,實力也不會太強,陰泉門還不敢直接攻打我們的護山大陣。”
目送趙善然離去,梅姑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盡管那番話都是事實。
掌門真人把重擔強加給她,自己卻做了甩手掌柜,對宗門不管不問,梅姑心中豈會沒有怨氣。
可是,為了團結宗門士氣,她必須占據大義,決不允許任何人公然指責掌門真人。
梅姑關上大殿,向自己的洞府走去。
片刻后,秦桑悄然在大殿內現身,欣賞自己的肖像。
這四人是鳩袍道人在散修里精挑細選出來的,天資出眾。不過,秦桑也沒想到,其中竟有兩人成功結丹。
銆愭帹鑽愪笅錛屽挭鍜槄璇昏拷涔︾湡鐨勫ソ鐢紝榪欓噷涓嬭澆
澶у鍘誨揩鍙互璇曡瘯鍚с€傘€/p
他也是第一次聽說鏨魄丹,應該是罪淵修士輔助結丹的丹藥。
亂世之中,有人反而能因禍得福。
以秦桑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梅姑和趙善然心中有怨氣,不過這都是人之常情,關鍵是他們的本性。
索性無事,秦桑決定再觀察觀察。
秦桑心里已經有謀劃。
他需兼顧妖域之事,分身乏術。
青陽魔宗宗主名聲正隆,不是易于之輩。如非必要,秦桑不想動用特殊手段,以免跟他結仇。
吸收祖圣火,也不可能再像上次那樣瞞天過海。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先摸清青陽魔宗的底細,再去拜訪青陽魔宗宗主不遲。魔焰門歸附青陽魔宗,梅姑更容易接觸到青陽魔宗修士,打探消息。
得到命令后,魔焰門便開始緊鑼密鼓準備。
一月后。
一陣破空聲傳來,旋即幾道身影落到地火山前。
帶頭的是一位鶴發童顏的道人,正是陰泉門門主,在他身旁,站著一名頭戴斗篷的修士。
“董某不是第一次前來拜訪了,但每次看到貴宗的護山大陣,都是這么驚心動魄。”
陰泉門主打進去一道令符,看著大陣眼神熱切。
頭戴斗篷的人施施然道,“只要你幫我除掉他們兩個,魔焰門便由我們作主,我自會遵照約定行事。”
說話間,霧氣一陣涌動,憑空顯出一條路徑,直達山頂,遙遙傳出梅姑的聲音,“董門主來訪,恕妾身未能遠迎。”
“是董某冒昧了!”
陰泉門主揚聲回道。
接著低聲道,“盧道友、武長老隨我來,其他人在外面等著。”
斗篷人和另一名魁梧壯漢,跟隨陰泉門主進入魔焰門。
山頂處。
梅姑親自率領門下弟子迎接。
“董門主、武道友……”
梅姑迎上前來,一一見禮,繼而眸光一轉,落到斗篷人身上,含笑問道,“不知這位道友是?”
“他是董某一位故友。不過,也和貴宗大有淵源呢……”
董門主話音未落。
斗篷人忽然一言不發,自顧自向掌門大殿走去。
“站住!”
“放肆!”
趙善然和魔焰門眾弟子勃然大怒,攔住斗篷人,拔劍相向。
梅姑面色一寒,冷冷道:“董掌門這位故人,似乎不太懂得禮數!還是覺得,你們三位金丹,在我們大陣中,能夠肆意妄為?”
董門主含笑以對。
斗篷人冷哼一聲,猛然摘下斗篷。
看到斗篷人的真容,魔焰門弟子頓時一陣驚呼。
“盧某拜祭師尊,你們也敢攔我?”
盧興驀然大喝,金丹高手的氣勢顯露無遺。
魔焰門弟子面色大變,被盧興逼退。
趙善然對他恨之入骨,怒罵道:“果然是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見財起意,戕害同門,還有臉回來。”
“小小筑基期,也敢在我面前狂吠。”
盧興滿臉不屑,“你有何證據?我還說是你們為了鏨魄丹,殘忍殺害紅葉師弟,并先下手為強,嫁禍于我。幸好我足夠警覺,脫離魔掌。”
董掌門等到現在,適時上前打圓場,“當年的是是非非,恐怕很難掰扯清楚,只有當事人才知道真相了。本是同門,卻反目成仇,董某都為魔焰門可惜。好在盧道友從未忘記師門培育之恩,不久前親自上青陽魔宗請求,為魔焰門減免一半人數,足見盧道友的誠心。我想,這至少能讓盧道友拜一拜師尊了吧?”
盧興轉怒為笑,和善道:“你們都是盧某看著長大的,我豈能忍心讓你們去送死?”
此言一出,趙善然面色大變。
董掌門和盧興三言兩語便把當年丑事攪渾,接著更是賣弄人情,歹毒之心昭然若揭。
梅姑還算鎮定,她正要開口。
這時,掌門大殿忽然自行開啟,從里面傳出一個淡淡的聲音。
“老夫怎么不記得,何時收你為徒的?”
補昨天和前天的,一會兒還有,估計會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