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休休……’
血嬰體型很小,遁光細如發絲。
秦桑豈容它們這么輕易逃走,毫不猶豫掐動劍訣。
烏木劍一閃出現在血嬰上空,道道劍光如雨落下。
眼看劍陣將成。
血嬰的嘯聲更為尖銳,仰頭死死盯著烏木劍,小小的眼珠里血色濃郁到極點,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氣勢。
血嬰氣息相連。
而且不只是它們之間這么簡單。
整座魂影大陣,所有血嬰彼此之間都有著聯系。
此時,一部分血嬰被葉老魔和玉骨派出來,控制血云和陰魂鬼物,狙擊闖入者,阻止闖入者靠近血色祭壇,破壞他們的大計。
另一部分則圍繞在他們身邊,解封祭壇。
血嬰反抗的威力超出了秦桑的預估。
血光從血嬰的天靈蓋射出,在虛空交匯。
眨眼間,烏木劍便受到了沖擊,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烏木劍被擊飛,劍光紛紛震碎,劍陣也隨之化為烏有。
不過,秦桑真正的殺招并非劍陣。
烏木劍只是虛招。
在血嬰對準劍陣的時候,十八桿魔幡便悄悄自秦桑的袖口現身,九幽魔火澎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豪邁沖出!
魔火動天,鬼霧退避。
殺意如海,彷佛炎龍咆孝,張開血盆大口,撲向其中一個血嬰!
秦桑心知想把血嬰全部留下是不可能的,穩妥起見,只對準其中一個。
魔火令血嬰色變,驚懼萬分,尖銳的叫聲中帶著恐懼的情緒。
它們又用血光反擊,但急促之下,血光比方才單薄了許多,魔火幾乎沒有絲毫停頓,將血光全部碾碎,摧枯拉朽!
被魔火鎖定的那個,尖叫聲帶著絕望,被魔火吞沒。
其他血嬰四散而逃。
‘呼!’
魔火沒有繼續追殺,化作一團,靜靜漂浮在半空。
內部的火焰并不平靜,血嬰還在掙扎,瘋狂向外沖擊,它和魂嬰大陣有聯系,能夠借力,還沒有失去戰斗力。
不過,在魔火之中,注定是徒勞。
秦桑想抓活物,沒有動殺念,否則魔火一卷,它就已經變成飛灰。
‘嗖!’
秦桑召回烏木劍,檢查了一遍劍身,到底是用十大神木煉制的飛劍,劍身上丁點兒痕跡也沒有留下。
他飛到魔火旁,施展印訣,隔絕血嬰和外界的聯系,將其禁錮。
緊接著,真一道長等人也陸續飛了過來。
秦桑襲殺血嬰之時,血嬰無法操縱血云和陰魂鬼物,他們身上的壓力大減,趁機脫身,親眼看到魔火顯威。
管姓修士對秦桑的魔火有所耳聞,第一次親眼見識,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余光又瞥見侍立在秦桑身后的元嬰符傀。
想起種種關于秦桑的傳言,管姓修士心中暗嘆,“用不多久,此人恐怕就能代替葉老魔,成為北辰境第一人了。”
“玉真道友!”
一位高瘦修士突然發出驚呼,沖向血嬰。
秦桑正想出手,看到此人滿臉悲痛的表情,微微一怔,想起此人來自罪淵,心中隱隱猜出幾分,沒有阻攔。
他看了眼血嬰,眉目之間,很明顯是一位女修。
玉真并非新晉元嬰,但和馮老怪一樣沒能經受住誘惑。但她不如馮老怪那么幸運,遭到葉老魔毒手,把元嬰挖了出來,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高瘦修士手指顫抖,想要觸碰血嬰。
血嬰雖被禁錮,依然兇悍,張口便咬。
“道友小心!”
秦桑出言提醒。
真一道長也飛過來,和秦桑對視一眼,仔細查探了血嬰一番,嘆息著搖了搖頭,“它已經不是玉真道友,葉老魔的秘術太歹毒,回天乏術,道友節哀。”
高瘦修士聽出言外之意。
好不容易抓住血嬰,肯定要用它分析邪陣。
畢竟是元嬰修士,他沒有阻攔真一道長和秦桑的動作,面無表情退到后面,盤坐于虛空,不忍再看,緊閉雙眼,默誦往生咒。
其他人也收起喜色,默默配合。
就在這時,血云和陰魂鬼物卷土重來。
逃走血嬰的還不安分,又開始興風作浪,但在有過教訓后,這次隱藏得很好,即使天目蝶也很難捕捉到它們的蹤跡。
“不對!不是圣火!”
玉骨死死盯著秦桑所在的方向,語氣中的喜色消減了幾分,“原來是九幽一脈參悟圣火修煉的魔火,我就說圣火怎么可能淪落在這里!”
葉老魔對魂嬰大陣的掌控力不如玉骨。
他分出部分心神,感應了一會兒,發現了秦桑的蹤跡,猜出玉骨口中的本命魔火正是秦桑御使的魔幡之火。
“原來還有這種來歷,怪不得威力如此驚人。聽說魔幡是出自魁陰老鬼之手,不知這老魔從哪里得來的……”
葉老魔閃過這個念頭,又聽玉骨道,“雖不是圣火,威力也不弱了。不錯!不錯!本座收走這些魔火,暫時不必費盡心機尋找其他護身手段,可以專心恢復實力。”
玉骨大小,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眼眶里魂火急促跳動。
聞聽此言,葉老魔眉頭大皺。
“你想搶奪他的魔幡?你可知,我的血魔化身就是隕落在此人手里,他身邊突然多了個元嬰傀儡,不知還藏著什么手段。而且,他身邊都是元嬰修士,不是任人拿捏之輩。祭壇即將解封,你還未恢復,我勸你還是不要節外生枝,誤了大事……”
話音未落,玉骨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
“誰說本座要搶他的魔幡?本座是直接要收走魔火!本座雖然并非九幽一族后裔,無法直接奪取。不過,區區元嬰初期,根本不可能收服九幽魔火,不過是借魔幡之力,間接御使罷了。本座略施手段,便能收為己有!”
玉骨的語氣充滿自信,渾然不將秦桑放在眼里。
他視線一轉,看向陰魂鬼物,沉思片刻,大手伸出,用力一撈。
數百個陰魂被他抓出來。
掌心鬼氣旋轉,陰魂沉浮,被煉化成魂氣,融入旋渦。
玉骨向上一拋,旋渦旋動,自行凝練陰魂,眨眼間便吞噬了無數。
漸漸地,虛空中浮現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漏斗,通體光滑,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