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領導，接下來你們商量一下，就可以開始報價了。”
陸柯笑瞇瞇地說道：“這次報價咱們采用暗價招標的方式，每集500萬起步，只賣首輪獨播權。”
聽到這個價格，幾名購片部主任對視一眼，暗暗點頭。
這個價格已經很公道了，不說其他，只憑陸柯和李初桐這兩個名字，就已經價值一個億。
再加上如今陸柯因為發明旗袍而名氣正盛，以及《女王的棋局》一共才只有20集的體量，這個價格甚至于說有些偏低，因此幾名購片部主任都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只不過……’
他們互相看了對方幾眼，想要看出彼此對這部劇的信心到底有多大。
不過他們早已不是初出茅廬的新手，哪里會被別人摸透自己的心思？
觀察半晌沒有收獲之后，也就索性放棄，開始思索起自己要報一個什么價格比較好。
看到眾人陷入沉思，陸柯也沒有打擾，給唐曉菲一個眼神之后，悄悄走到一邊。
“菲姐，你覺得這次咱們能收回多少資金？”
陸柯低聲笑問道。
“能收回1.2億的話，咱們就已經回本了。”
唐曉菲聞言微微一笑：“我也不貪心，首輪賣出1.3億以上我就覺得滿意了。”
《女王的棋局》總投資1.5億，不過在開拍之初，陸柯便通過廣告招商的方式提前回籠了三千萬的資金，因此這次招標只要賣得1.2億就能回本。
“嗯，我和你的想法一樣。”
陸柯道：“首輪賣出本錢，剩下的二、三輪播放權，以及網絡播放權就都是利潤了。”
“對，如果首輪播放效果不錯的話，二輪價格可不會比首輪低多少。”
唐曉菲笑道：“再加上一向財大氣粗的視頻網站那塊，咱們這部劇絕對會打個開門紅。”
如果《女王的棋局》口碑不錯，以目前的市場行情，這部劇很可能給萬物影視帶來超過一個億的純利潤！
作為公司成立以來的第一個項目，就能夠獲得一個億的利潤，這絕對能極大的提高公司的士氣。
雖然這和《我的野蠻女友》給陸柯帶來的收益沒法比，但是一來電影的利潤本就比電視劇要大，二來那部電影的爆火也的確是多方面的因素加成，因此并不具備參考價值。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這邊的購片部主任也全都有了決定，紛紛把自己的報價寫到紙上，裝在了信封里。
讓工作人員將信封收上來之后，陸柯和唐曉菲一起打開觀看。
而當他們看到第一個信封中的價格之后，便是齊齊一震，互相對視一眼，均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801萬！
上都衛視竟然直接給《女王的棋局》報價單集801萬！
換句話說，他們竟然給整部劇爆出了1.6億的價格！
“這個價格……怎么這么高？”
唐曉菲有些不敢置信地輕聲問道。
陸柯也是搖了搖頭，不明白上都衛視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但是不管如何，這個價格總歸不是假的，陸柯二人也只好壓下心底的疑惑，繼續看向下一份報價。
然而下一個報價，就是讓他們再次一震——
又是一個801萬！
“這……”
陸柯和唐曉菲對視一眼，都有些發懵。
現在電視劇市場的行情已經這么好了？
要知道和地球時空各種天價的陰陽合同買賣不同，這個時空的影視劇市場是非常務實的，像第一輪的首播權，基本上能收回本錢就不錯。
至于利潤那更是賣二輪播放權才能去想的事情。
可現在呢？
竟然只是第一輪的播放權叫價就讓《女王的棋局》獲利了！
陸柯二人的神情自然一直被臺下的眾人關注。
看到陸柯和唐曉菲臉上的震驚之后，一些報價不高的購片部主任心里便忍不住咯噔一聲。
“哎，老李，你不會給了這個數吧？”
南湘衛視的劉主任比劃了一個八的手勢，試探地問道。
“怎么會，那也太高了。”
上都衛視的李主任連連搖頭，一臉的不可能。
“是嗎？”
劉主任見狀狐疑地看向對方，眼神中滿是懷疑。
剛才在看片的時候，雖然劉主任的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電視劇劇情上，可是他同時也在仔細觀察著周圍人的神情。
他當時就注意到，李主任的神情似乎比平時更激動一些。
注意到劉主任的懷疑，李主任反問道：“那老劉，你的報價是多少，有這么多嗎？”
他也同樣比劃一個八的手勢。
“沒有！沒有！沒有！”
劉主任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不可能出這么高價！”
“是嗎？”
李主任同樣也是用懷疑的眼神看向對方，不置可否。
就在幾人竊竊私語之時，臺上的陸柯和唐曉菲也將幾個報價全部看完。
陸柯和唐曉菲對視一眼，想到那兩份一樣的報價，臉上的神情微微古怪，不過還是輕咳一聲，道：“嗯，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舉行看片會，經驗還不豐富，如果剛才有什么怠慢的地方，還請各位領導多多包涵。”
“陸導客氣。”
“陸總說的哪里話。”
“貴公司的招待已經很好了。”
“陸總不必謙虛。”
眾人紛紛回應。
“謝謝各位的體諒。”
陸柯點點頭，隨即拿出兩個信封道：“說起來也是巧，剛才的報價中，竟然有兩位領導的報價不約而同給了我們同一個報價，而且，這兩個報價還都是最高價……”
“哦？”
聽到陸柯如此說，臺下的幾名購片主任紛紛面露疑惑地看向彼此，猜測著到底是哪兩位竟然如此心有靈犀。
李主任和劉主任下意識看了對方一眼，眼神一碰觸，全都心虛地立刻躲開。
沒有讓眾人多猜，陸柯直接給出答案，笑道：“南湘衛視的劉主任，上都衛視的李主任，多謝你們的厚愛了……其余的幾位領導，也感謝你們在百忙之中能來參加我們的看片會，感謝，外面有我們為諸位準備的小禮物，請務必收下。”
說著，唐曉菲便領著報價較低那些人離開了會議室。
一時間，會議室只剩下陸柯以及劉主任和李主任三人。
“哼！”
劉主任和李主任對視一眼，先是看到了彼此眼中一抹尷尬，隨即便同時冷哼一聲。
“老李，這就是你不厚道了。”
劉主任率先發難道：“我剛才怎么問你的，有沒有給出八百萬的價格，你否定的那叫一個迅速，呵！”
“我……”
李主任臉色微紅，不過馬上也就反唇相譏道：“我不厚道，你老劉就實誠了？你剛才不一樣把頭搖地比誰都堅決？”
“你……呵！”
兩人對視一眼，全都別過了頭。
看著有些斗氣的二人，陸柯也有些哭笑不得，道：“兩位領導都消消氣，接下來，這間屋子里可就只有您二位競爭了，你們覺得接下來咱們是繼續暗價招標比較好，還是明價叫拍比較好？”
劉主任和李主任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明價叫拍！”
說完，發現對方和自己的選擇竟然一樣，兩人再次齊齊發出一聲冷哼。
“好，既然兩位都同意這種競拍方式，那咱們就明價叫拍。”
陸柯從善如流，道：“不過既然價格都已經到了801萬，那咱們漲價的時候也別弄那么高，就按照每次最少一萬來吧。”
聽到陸柯如此說，劉主任二人不禁對陸柯生出一抹好感。
要知道如果是旁人，在看出他們二人不對付的時候，哪怕說每次加價5萬，乃至10萬，他們兩人也只能是吃了這個啞巴虧。
畢竟他們既然給出801萬的高價，就已經說明了對《女王的棋局》的勢在必得。
可是陸柯在明知他們有矛盾的情況下卻沒有選擇落井下石，這就讓二人看陸柯的時候很順眼了。
不過，
這也就是他們兩人不知道陸柯的內心真實想法罷了，如果知道陸柯的真正意圖后，怕是就絕對不會這么想了——
在陸柯看來，這個時候自己把漲價幅度喊的越低，最后成交的價格才可能越高！
道理很簡單，就好像酒桌上喝酒時，用小酒杯喝酒最容易喝多一樣。
你看似每次只能漲價一萬好似漲幅不大，但實際上就是因為這個不大的漲幅，才會降低人的警惕心，在一次次的報價之中，無形提高了最終的報價。
和溫水煮青蛙是一個道理。
可是相反，
如果陸柯把漲幅價格設置的過高，比如每次漲幅至少10萬的話，那兩人每次喊價的時候就會非常猶豫了，畢竟加價幅度越大，他們就會越謹慎，越不敢報價，到最后可能兩人只加價兩三次就不會再漲，最終的價格反而不如漲幅小的時候更高。
事實也正如陸柯所料。
在接下來的競價之中，劉主任和李主任開始時還能保持謹慎，可是到了后面，隨著沉沒成本增加，兩人逐漸有些上頭了。
再加上陸柯設置的漲價幅度太小，兩人總覺得自己再加一萬或許就能壓垮對方的心理底線，因此往往在陸柯偶爾‘不經意’的提醒之下，會選擇再次加價上去……
就這樣，兩人的報價從801萬竟然一路漲到了驚人的880萬！
最后，等到南湘衛視的劉主任有些紅著眼睛一口氣加價8萬，喊出888萬的標價之后，李主任最終幾次張嘴，還是沒能喊出889萬的價格。
“劉主任，恭喜你，為南湘衛視獲得了《女王的棋局》的首輪播放權！”
陸柯伸手和劉主任握了握手，只感覺對方的手心一片潮濕，顯然在與李主任的報價中耗盡了心神。
“多謝。”
聽到陸柯說南湘衛視獲得了《女王的棋局》的首輪播放權，劉主任也是如釋重負的出了一口氣，只覺得心底的大石終于緩緩放下。
尤其當他看到一旁上都衛視的李主任似乎有些后悔的神情時，他更是愈發神清氣爽。
雖然說最后888萬每集的價格有些超出了他的心理預期，但是能夠從與李主任的激烈爭奪中拿下首播權，他還是有些底氣的——
畢竟這個天價除了自己之外，別人也是認可的。
待到送走劉主任一行人后，回到公司的陸柯和唐曉菲對視一眼，均是難以抑制內心的喜悅，發出一聲歡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