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這話說的,你不就是我最大的女朋友么。”寧大師腆著老臉回道:“還談什么之一不之一的…”
“我沒有答應過你的表白。”姜滿月斷然否認:“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寧大師:“……”
我就知道滿月當初那個模模糊糊的態度有問題,原來是防著我這一手呢!
這都能留后手的么?滿月你不講武德啊!
“不管你答應不答應,可我還是喜歡你呀。”寧源說道:“就算你現在再怎么生我的氣,過去的回憶總是無法抹滅的吧?”
“誰說我生你的氣了?”姜滿月反問:“我為什么要生一個和我毫無瓜葛人的氣?”
“生氣代表著我還在乎,所以你不要覺得我現在是在生氣鬧別扭,也不要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姜滿月淡淡說道:“和顧觀雪好好過下去吧,如果你真的喜歡她的話。”
“那我要是還喜歡你怎么辦?”
“喜歡也沒用。”
“沒用也喜歡。”寧源攤了攤手:“滿月…”
“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你最好換一個。”
姜系花眼神掃了寧大師一眼,其中的危險光芒自是不用多說。寧源一看情況不對,也沒想著繼續激怒姜滿月,只得改口道:“那就小姜?”
“你覺得自己夠勇敢就這么叫好了。”姜滿月用某種憐憫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咳咳…開個玩笑…姜滿月同學,就算如你所說我喜歡顧觀雪,但是這并不代表我不喜歡你呀。”
“我不想看到你一個人孤零零地走下去,路玖玖也好,顧觀雪也好,你們都是我猶豫之下最大的受害者,所以我覺得我需要負起這個責任來補償你們。”
“謝謝,我不需要你負責。”姜滿月輕聲道:“不過是初戀罷了,就當自己眼瞎了,反正我本來也沒打算這輩子和誰一起走下去。”
“這就回到我剛剛的那句話了。”寧大師正色道:“既然撩動了你們的心弦,我就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你們孤零零地一個人,不管你說我是占有欲作祟也好,還是罵我渣都渣得那么理直氣壯也好,反正我這輩子就是和你們幾個綁定了,不可能放棄。”
“如果只是為了可笑的責任感那你大可不必這樣。”姜滿月神色平靜地回道:“許多人尋求另一半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孤獨,沒辦法給予自己足夠的樂趣,而我可以忍受這份孤獨,一個人孑然一身我也可以過得很好。”
“可我不想看著你孤獨,一點也不想。”寧源認真道:“我希望每一個冬天都能握著你的手,每一個夏天都能給你留冰鎮西瓜的第一口。今年,明年,明年的明年我都想要和你在一起跨年。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你不結婚我也不結婚,就算會一輩子孤獨終老,那也是我陪著你一起孤獨終老。”
姜滿月微微沉默了一陣,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你已經有顧觀雪和路玖玖了,正如我剛剛所說,如果你真的喜歡她的話,那就去和她結婚吧。”
“她和你在一起的壓力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至于我,你不需要對我負責,因為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哪有那么容易…我感覺我可能這輩子在法律意義上都不可能有妻子了…”寧大師嘆息道:“別看我渣,其實我也挺累的,最近一直沒能和你見面,我愁的飯都吃不下去,頭發掉了一大把…”
姜滿月聞言冷笑:“你昨天和顧觀雪在小吃街不是吃得挺開心的么?我怎么沒看出來你愁得很?”
“昨天那不是考完之后想著放松一下緊繃的神經么…”寧大師小心翼翼地回憶了一下自己昨天和雪寶在小吃街的時候有沒有牽手,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心底稍稍有了些許底氣:“你表面看上去我好像不怎么愁的樣子,但其實我那都是強顏歡笑。”
“真的,我真的愁了,不信你可以去問顧觀雪,我最近是不是經常嘆氣!”
“你不需要向我解釋。”姜滿月冷冷道:“我說了,這些與我無關。”
“好嘛,無關就無關嘛…那什么…我們剛剛說什么來著…你要去機場是吧?正好我也要去,咱倆順路行李箱呢?我幫你提!這活我門清兒!”
“不順路。”姜滿月拒絕道:“我和你不熟,你再糾纏別怪我動手。”
“你會打我么?”
“你說呢?”
“我覺得我應該挨這頓打。”寧大師想了想作視死如歸狀,閉著眼開口道:“早打晚打都是要挨這么一頓的,說不定這會咬牙過去了還能活下來…來吧滿月,向我出拳!”
姜系花也不跟他客氣,直接拉住寧大師的肩頭捏緊小拳頭一記強能沖拳捶向了寧大師的腹部,這一波讓寧大師徹底傻了眼,沖擊力貫徹之下直接是捂著小腹連連后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巴張開久久未能平靜下來…
這…?
這一拳,二十年的功力,我居然擋不住…
“還有其它的要求么?”姜天帝問。
“嘶…沒、暫時沒有了…”
寧源悲憤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說就憑滿月這個發力和精準度,當初攤牌時候自己能活著回來估計得虧有喝醉的路憨憨在身邊啊,要不然當天晚上自己一定是爬出一道血跡回到宿舍的。
被女朋友打哭,這像話么!
姜滿月!你不按套路出牌!正常女孩子聽見男孩子說這樣的話都不應該是舉起小拳頭咬咬牙,跺跺腳就放下的么?怎么就你給我來了一記沖拳!我看你是積怨已久!
包含著所有柴刀姬前輩們的憤怒揮出的一拳,不但威力生猛,而且還具有對渣男傷害加成200的功效。
雪寶誠不欺我,攻略滿月果然有危險,這一波別說軍體拳了,就是說滿月跟葉師傅學的我都信!
所以說我之前的攻略進程究竟是走了多少捷徑啊…以前開簡單模式攻略完了不得勁,完了還非得調成正常模式再過一遍滿月大魔王…我一定是腦子抽了很多的風…
“既然沒有別的要求了,那就沒事了。”姜滿月淡淡瞥了他一眼:“我要收拾東西了。”
寧大師呆呆地點了點頭,神色復雜地看了看滿月小姐姐,苦笑和慶幸都兼而有之,既然滿月還能給他來上一拳,那就說明她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在乎。而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她不在乎。
怎么說呢?有種被捶了還高興的感覺…我怕不是個抖M吧?
寧大師心下一驚,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姜滿月那邊也沒理會他,自顧自地開始收拾起自己回家的物品——她好像真的打算直接改簽機票回家,東西原本都收拾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一點收尾的工作,所以沒過多久姜系花便收拾好了行李箱,戴上了墨鏡和口罩,走了兩步看了寧大師一眼。
“你擋路了。”
“哦…”寧大師挪了挪屁股,姜系花收回視線,拉著行李箱就要從他身邊路過出門,然而就在經過他的時候她忽然感覺箱子一沉,低頭望去原來是寧大師扒拉住了行李箱,抬頭可憐兮兮地看向了她:
“滿月,你把我也帶走吧…我現在站都站不穩了…這么個狀態真的很難爬出女寢啊…”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墨鏡和口罩的掩蓋下讓寧大師看不清女孩真正的神情,只是聽見她語氣淡淡道:“是你自己提的要求。”
“是!我當時是有那么一點裹挾道德綁架你的意思,但這不是沒成功么!”寧大師故作委屈道:“你看看你給我打的…我就開個玩笑嘛…我剛剛要是說讓你親我你親么?”
“我不喜歡開玩笑。”姜滿月平靜道:“也不喜歡親別人。”
“胡說,咱們倆之前就經常開玩笑。”寧源反駁:“也經常親親。”
“我不喜歡和不熟的人開玩笑,這么說足夠明白了么?另外如果你非要把只發生過一次的事情當作是經常,那我也沒辦法,找個醫院看看吧,別耽誤了病情。”
寧源:“……”
“我現在確實病了,之前是相思病,現在是被你打出來的五臟六腑受損…我嚴重懷疑滿月你修煉了內力,不然怎么可能把我一拳打懵。”
“你要是懷疑的話可以再試試,看看我有沒有內力這種東西。”
“你、你不要轉移話題。”寧大師抱著行李箱不撒手,一副碰瓷碰上了的模樣不依不饒地說道:“總之我就是被你打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了…你總得負責吧?”
“我可以負責讓你真的站不起來。需要么?”
“我不管,你必須把我從你宿舍帶出去吧…這樣好了,我趴在這個行李箱上,你拖著我走。”
“我覺得你藏在行李箱里面可能更方便一點。”姜系花冷笑道:“要試試么?”
“為了不造成同學們的恐慌,我們還是不要嘗試這種事情了,真的不刑。”寧大師輕咳道:“要不然這樣吧,你打了我,就把這個行李箱留作抵押吧,等我先觀察一下,確定沒什么內傷了就還給你。”
姜系花嘆了口氣,放開行李箱慢慢蹲了下來,小手繞過了寧大師的脖子輕聲道:“忍一下,很快就會過去的…”
“等、等一下!滿月你要干什么!不是…等等等等!我突然改主意了!我的腿好了!突然就好了…沒有內傷,一點都沒有!身體倍棒兒!”
以理服人姜天帝,硬核解決碰瓷的道德難題。
眼看碰瓷的家伙已經舉手投降,女孩站起身來,重新拉著行李箱正欲邁步,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了寧大師揉著小腹齜牙咧嘴的模樣。
剛剛那一拳好像出的挺重的,含著怒意出手確實不好把握力度。
她頓了片刻,卻也沒低頭安慰他的意思,沒走兩步又發現行李箱被什么東西絆住了,轉頭望去赫然又是寧大師一只手搭在了上面…
“那什么…你別誤會,賠償我就不要了…可以扶我一把么?”寧大師苦笑道:“我現在好像真的站不起來了,感覺下一刻就要吐血了…滿月你是不是練過啊…”
姜系花皺了皺眉,淡淡道:“你不是說沒有內傷了么?”
“這種事情很難說的嘛…你看我這吐在你宿舍里也挺難清理的,要不滿月你勞駕把我帶出去,讓我換個地方自生自滅?”
女孩微微沉默了片刻,仿佛是被寧源這個理由說服了一般輕輕松開了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說道:
“扶著這個爬起來。”
“好嘞!”寧大師干脆利落地接過了行李箱問道:“咱們接下來去哪?”
“出宿舍,讓你自生自滅。”
“也行…我感覺機場這個地兒就挺不錯的,要不我就去那兒自生自滅吧…不是…滿月你別瞪我…我就開個玩笑…你放心,我不和你一塊去機場…”
被姜系花死亡凝視瞥了一眼的寧源頓時慫了下來,小聲bb道:“我自己去總行了吧…”
不得不說,只不過是隔了幾個月的時間,寧大師和姜系花在一起的待遇就有了顯而易見的區別:從前的他都是和滿月并肩而行,而且還有幫她拉行李箱的殊榮待遇,眼下可倒好,不但只能落后幾步路跟在后面,甚至手上都是空落落的沒有東西。
原來和滿月的距離遠近其中一個評判標準就是看她愿不愿意讓你掌控她的東西…這下可真是從零開始了。
不過也沒什么好氣餒的,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苦一點累一點也是應該的,就拿剛剛那一拳來說,都只是灑灑水而已啦。
知足吧!滿月還沒動柴刀呢!至少現在的她還愿意給自己留一個全尸。
此次一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去燕京再見到她…離過年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呢,雪寶也就算了還可以打打電話視頻一下,平時發發消息體驗一下短暫的異地戀…滿月那邊可倒好,所有社交軟件全盤拉黑,一點死角都不留。
偷偷把自己給拉出來?關鍵沒這個機會啊!
一想到接下來的漫長離別寧大師忍不住有些惆悵了起來,終于在走出宿舍樓不遠后他鼓起勇氣叫住了姜系花,腆著老臉問道:
“那什么…滿月啊…”
“你能不能把我從小黑屋里放出來啊…萬一你這一拳把我打壞了,那我該怎么才能聯系得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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