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州大學某女生宿舍內,陳璐用澡巾瘋狂的搓著,她被齊平潑糞之后,除了將那滿是金汁黃白物的衣服扔到垃圾桶之外,就一直在洗澡。
瘋狂的洗澡,就算是這樣洗的幾乎脫了皮,她還是覺得自己身上有隱隱惡臭,直到女同學敲門告訴她明天需要去教室報名大四課程,她才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用自己的個人終端機請了假。
陳璐很漂亮,一直都很漂亮,而且很有氣質。
即使是現在,隨意裹著浴巾的她,白生生的小腿自下而上仍是那么的清純美麗。
她緩緩靠著門蹲下,纖細白嫩的雙臂環抱著膝蓋,低聲啜泣。
哭了幾聲之后,陳璐擦干了眼淚,自己抱著瘦弱的自己,開始在腦中復盤過去的經歷。
從齊平令人驚訝的決裂,到開學前期突然找來,再到小樹林里說的話,再到自己去找石原安泰簽諒解書,她腦中好似閃電劃過,眼睛變得銳利明亮。
“我真傻,真的!”
她這樣喃喃的說了一遍,然后站起身,浴巾自然滑落。
“輕敵了,或者說,我沒有把齊平當做敵人,我還是心太軟了,所以才會忽略那些異樣,還有在小樹林里。
我竟然鬼迷心竅的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一切都錯了,太錯了。”
陳璐挺著傲人的身姿,在宿舍就這樣靜靜的踱步,不停的思索著,回憶復盤著發生的一切。
可能是想到被潑糞那一刻微微張開的口,直接吞下的金汁,她胃里一陣翻騰,就這樣直接跑到衛生間,干嘔起來。
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感覺身體發冷,汗毛樹立,又覺得自己身體沒洗干凈,又一次走進浴室,打開蓮蓬頭沖洗。
只有這溫暖的熱水,才能沖散她的寒冷和對身體骯臟的心理印象。
“石原也許完了,我如果想復仇,這一條路走不通了。該死的,為什么要擋我的路,齊平下一次我不會,絕對不會心軟了。我要向賀柳這個雜碎復仇,誰都別想擋我的路!”
沐浴在熱水的霧氣之中,她輕輕的說出這句話。
錫金一處燈紅酒綠的娛樂場所內,一位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頭發花白,修的很整齊,相貌堂堂,身材高大,穿著寬松合身的灰色制服,躺在松軟的沙發上,摟著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穿著暴露的姑娘,正喝著姑娘們喂的啤酒。
這時,一位戴著墨鏡穿著黑色背心的肌肉硬漢走了過來,揮手讓這些花枝招展的女孩走開,一屁股坐到中年人身旁,拿起一瓶啤酒直接咕咕咕的干了:“爽,真解渴。大哥,您讓我打聽的事,有了眉目。”
中年男人那散漫自在的狀態立馬變了,坐起身來:“老六,怎么說?”
肌肉硬漢貼著中年人耳朵小聲的說了幾句,中年男人表情微微變化:“這么慘,這齊平還真是個人物。實話跟你說,我見過他一面,為了那幾個臭小子干的糊涂事。
這個齊平專門來見了我一面,告訴我,來見我,是尊重我,但是不會諒解他們幾個。
我當時就看出來了,這個齊平是個人物,沒想到竟然那么快就反擊石原副署長,而且手段這么粗暴巧妙。”
肌肉硬漢并沒有看到那天朱大亨面沉如水,盧達明跟他解釋了半個小時,他都哼哼唧唧的,說齊平這個人沒有肚量,早晚得挨社會毒打。
其實朱大亨還真想過要打擊下齊平,使個絆子的,但聽說了石原的遭遇,他覺得最好不要,而且內心也對齊平這個人有些佩服。
換位處之,自己很難做到像他那樣有魄力,有機智,同時又夠狠夠黑。
肌肉硬漢猛喝了一口啤酒:“大哥牛,一眼就看出他不簡單。走一個!”
朱大亨和肌肉硬漢砰了個杯,輕輕抿了一口:“老六,我們不要得罪這個齊平,更不要得罪他背后的秦副署長。他們現在正得勢,而且是警察署,我們開罪不起。”
老六一聽,來了勁頭,低著頭悶了一口:“那大哥,我們要不要……”
他把手一翻,意思很明顯。
朱健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嚴肅的把老六的手扳過來:“老六,兩面三刀,我們不能做。你知道為什么我能掌握杜州大半活力組織十幾年嗎?因為我做事有規矩,守規矩!
我從一個小混混,做大到這個程度,還沒被干掉,反而被大人物們倚重,我憑借的是什么?
是規矩!”
老六眉頭一皺,他最煩的就是這些個啥規矩之類的,簡直糟透了。
他向往的活力組織生活是腥風血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但在朱大亨這里,規矩比什么都大。
“我們守規矩,很多臟活我們不做,就連這些姑娘,都是除了礦區沒地方去,我們收留的。我們沒有強迫她們,而是做慈善!
對集團的干部們,我們更要守規矩,我們是工具,是手套,這就是我們的定位,時刻都要記住!
我們不參與集團的內部傾軋,我們對集團大人物一視同仁,才是我們長久生存的根基。
讓那個兄弟堅持住,不要亂說話,警察那么也不會拷問的很嚴格,放心吧。”
說罷就擺擺手,示意老六出去,招呼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繼續飲酒作樂。
老六則臉色陰沉,冷哼了一聲。
回到齊平這里,他已經做完一天的超凡修行功課,已經是正午。
法學院大四的課程并不多,而且盧達明昨天被叫去善后,開會的事情就順延到了明天。
“今天左右沒什么事,叫上辛穎和李秀,一塊去看望孔雀。順便好好教教她聲樂,爭取盡快完成那個目標!”
忙完了這些事,尤其是成為潑糞勇士之后,齊平感覺身上的大山盡去,渾身輕松自在。
他愜意的在學校溜達,緩步走向食堂,這個時間點,李秀和辛穎應該是在吃飯。
不時有學生對他指指點點,有些人畏懼、有些人興奮、有些人表情復雜。
“他就是昨天潑糞的那個……”
“聽說是法學院的高材生……”
“那可不,要不是法學院的高材生,怎么可能用諒解書耍了一位副署長。”
“膽子可真是大,就是手段太臟了。”
“這叫臟?你不適合集團,我跟你說……”
身體屬性高達3,精神屬性高達3.7的齊平,即使不用靈能強化耳朵,都能聽到周圍的竊竊私語。
他只是微微一笑,內心強大的他,根本不懼怕別人閑言碎語。
忽然腦后生風,背后的汗毛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