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風也涼了,涼風吹的樹葉簌簌地響。
陸小鳳找到了江重威,他想在江重威這問出一些線索來。
陸小鳳輕聲道:“她已經走了……”
走的那個人叫江輕霞,是江重威的妹妹。陸小鳳在江輕霞青布鞋里面,發現了一雙繡花的紅緞鞋,他在任意身邊那女人那里也見過。
江重威攥緊了雙拳,眼角不停地抽動,使得他那空洞無神的眼睛,更加詭異恐怖。
陸小鳳見他樣子,更是懷疑他有些話沒說,當即問道:“你到底還知道些什么?”
江重威的神色很痛苦,遲疑一會,才說道:“我看見了紅鞋子!”
陸小鳳驚聲道:“那繡花大盜穿的紅鞋子?”
江重威道:“我也想了很久才想起來……就在尖針的光芒閃在我眼前時,我看見了一雙紅鞋子,紅得像血。”
聽到這,陸小鳳又緩緩道:“她不是繡花大盜。”
江重威急切道:“為什么?”
陸小鳳嘆道:“她武功雖然不錯,但還沒到可以一招間就用銀針刺瞎常漫天和華一帆。他們兩人的武功也很不錯。”
江重威長長吐出口氣,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陸小鳳苦笑道:“我現在唯一想不通的是,一個大胡子老生,是如何在南王府神不知鬼不覺走進寶庫的。”
一直沒開口的薛冰,忽然說道:“聽說小王爺也是個高手,劍法甚得白云城主的真傳?”
江重威點頭道:“不錯。”
陸小鳳連忙問道:“寶庫被盜那幾天,白云城主葉孤城在不在王府?”
江重威搖頭道:“不在!”
陸小鳳不說話了,他拉著薛冰,轉身就走。
他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道:“南王府守衛眾多,而且還是寶庫,那里的守衛更比府邸森嚴數倍。而且寶庫日夜都有人看守,一個大胡子怎么能當著那些守衛面前開門走進去?”
薛冰看著他,好笑道:“你也有想不通的時候。”
陸小鳳認真道:“所以我一定要試下。”
薛冰瞪大了眼睛,道:“試下?你是瘋了還是醉了?”
陸小鳳不說話,腳步疾快。
薛冰跟在他后面,連忙道:“你知不知道王府內有多少守衛?”
陸小鳳道:“我不知道,所以我要找人問,還要他給我王府地圖。”
薛冰吃驚道:“誰這么大的本事?”
陸小鳳道:“跟我來就知道了。”
南王府的小院,葉孤城靜靜的站在斷橋前。
他一直在回憶那一劍的感覺,他不知道一柄劍為何會忽然活過來,在那瞬間他甚至感覺到了自己劍鋒在輕顫。
葉孤城喃喃道:“是我在怕,還是它在怕?”
而在王府外,走在安靜的青石路上,任意看著星空,心本來也沉浸在這星空下。但在他剛出王府不久,就看見一個老太婆從陰影下走了出來。
一個很老的老太婆,穿著身打滿補丁的麻衣,月光照在她那揉成一團臉上;她彎著腰,右手提著個很大的竹籃,左手還牽著個小女孩。
小女孩穿著與她差不多,梳著兩個大辮子,圓圓的大眼睛,可愛的小臉蛋……
“糖炒栗子!又香又甜,還熱乎的糖炒栗子。”
老太婆吆喝一聲,小女孩立即也吆喝道:“才十文錢一斤!”
一個貧窮的老婦人,帶著孫女,一老一少在這夜深人靜時,還要出來用她那完全嘶啞的聲音,與孫女一起叫賣……
看見兩人任意直接翻個白眼,掉頭就走。
“婆婆,他要跑了,大爺等等我們。”
清脆的叫喊,小女孩拉著老婆婆的手立即就追了上來。
老婆婆雖然彎著腰,跑的卻很快,一老一少一下子就追上了他,還攔在了他的面前。
小女孩眨眨眼,甜甜的叫道:“大爺買一斤吧。”
任意看著公孫蘭道:“我叫你跟著薛冰,她人呢?”
小女孩瞪著大眼睛,還叫道:“才十個大錢,大爺你買一斤吧。”
任意斜了她一眼,一巴掌已拍在她腦袋上。
“唉唷!”
公孫蘭笑了,只是現在她這模樣,一笑滿臉的皺紋更深了:“陸小鳳在,八妹不會有事的。”
任意冷笑道:“就因為陸小鳳在,薛冰才有事。”
公孫蘭啞然道:“為何?”
任意問道:“陸小鳳帶薛冰去蛇王那了?”
公孫蘭點了點頭。
任意道:“走吧,去蛇王那。”
公孫蘭問道:“去那做什么?那地方我可不愿意去。”
任意淡淡道:“你不想她死的話,大可不用管。”
上官雪兒插嘴道:“為什么不愿意去?”
公孫蘭瞪了她一眼,道:“我帶路。”
她帶著兩人
三轉兩轉,隨而轉入了一條很窄的巷子。這么深的夜,巷子里更顯得陰暗,小丫頭幾乎抓住任意的衣角,不愿松開。
地上很臟,還留著幾天前雨后的泥濘,巷子兩旁有著各式各樣的店鋪,這些店鋪的門面也都很窄小,不過這里人卻不少,進進出出,似見不得人一般。
這條街是條黑街,蛇王就是這里的老大,而活在這里的人除了小偷就是逃犯和打手。
他們三人走進來時,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過也在這時,一種無法形容的奇妙香味,蓋住地上的泥土味,隨風飄了過來。
巷底有家很小的店鋪,幾個伙計坐在店鋪前,接著一個伙計跑了過來,賠笑道:“大佬吃些什么。”
公孫蘭還沒回答,任意已一掌把人拍飛了出去。
人撞在墻上,沉悶的一響,落下時間已沒了呼吸。
其他人一愣,公孫蘭帶著雪兒已站在了一邊。
幾個伙計大怒,他們怒而站起,然后就是刀光飛起,宛如月光一般……在一片刀光后,幾個人的頭顱被擷了下來!
任意走向一扇窄門前,隨手一劈,門霎時破碎。
這是間很大的院子,十來條精赤著上身的大漢,正在院子里賭錢。但在門板碎裂后,他們十幾人已亮出了兵器,看向了門口。
一陣咳嗽聲中,一個白衣白發的男子走了進來。
有人大喝道:“你是誰?”
任意沒有回答他,只是捂著嘴,仍在咳嗽。
一個手持大戟的虬髯漢子怒吼一聲,欺身而上,大戟高舉,卷起凜冽的氣勁,向著任意的頭頂劈將斬落!
三五第一_